外面是暴风骤雨,但是梁山聚义厅中,也是一片欢腾!
这一场胜利的确来之不易,这胜利的果实自然要大家一起分享,虽说蔡攸没有点头同意,但是柳士明却发了话,将暗室中的所有果子酒都搬了出来,这可乐坏了李逵和时迁等人,尤其是时迁,当时在暗室中已经是大流口水了,现在恨不得直接泡到酒缸里!
柳士明举起一碗酒,捋须而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成功剿灭圣火教叛逆,大家功不可没!虽然今日蔡大人不能作陪,老朽便借花献佛,以谢诸位!”
说罢,柳士明脑袋一扬,一饮而尽!
“好!柳大人果真名不虚传!”
武松也举起酒碗,大声说道:“弟兄们,来!大家一起干了!”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场中众人的共鸣,纷纷举碗,而后一饮而尽。
“好酒啊!哈哈。 。 。 ”李逵一抹嘴巴,直接把眼前的酒坛抱起来,咕噜咕噜大喝起来,而一旁的时迁则着了急,一把按住酒坛,jianjian笑道:“李逵兄弟,慢点,慢点!给兄弟我留一点!”
李逵却不乐意了,当下睁大吃人般的眼睛,说道:“没事的!俺自然不会忘了兄弟你的!等俺再喝一口!”
“再喝就没了!”
时迁趁着李逵不注意,一把夺过酒坛,一溜烟的就蹦到了厅中地大梁上。 气得李逵大骂不止,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其实这也怨不得时迁,谁让现在僧多酒少呢!
柳士明今天也是出奇高兴,破例喝了三大碗,毕竟岁月不饶人,当下便有几分醉意,在林冲的搀扶之下。 柳士明坐到椅子上,准备休息片刻。
“林教头。 蔡大人的伤势无碍吧?”柳士明刚一坐下,就开口说道。
林冲回道:“柳大人不必担心,蔡大人的伤势并不碍事,调理几日便可痊愈,现在楚先生正在照顾蔡大人呢!”
“哦,那就好!老朽便可放心了!”柳士明看着下面欢闹的情形,呵呵笑道:“老了啊!如果能再年轻二十岁。 老朽便可与他们一同把酒言欢,不闹腾到天亮誓不罢休!”
相对于聚义厅中的喧闹,蔡攸所住的偏房中就安静了许多,此时偏房之中,除了案上地一盏孤灯之外,便只剩下了蔡攸和楚奇两人。
蔡攸在楚奇的帮扶下,半身倚着床头,说道:“楚先生。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
楚奇回道:“五个多时辰。 ”说罢,楚奇将手中地药碗递给蔡攸,说道:“大人,喝药吧!”
蔡攸点点头,闻着碗中那散着浓烈药味的汤水,不禁苦笑一声。 这次是蔡攸受伤最重的一次,虽说现在浑身恢复了气力,但是前胸后背处还是隐隐作痛,倒是屁股上没什么感觉了,看来外伤和内伤更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蔡攸憋了一口气,将药汤一口饮下,而后缓缓说道:“楚先生,把之后的情况给我细细讲一遍。 ”
楚奇点点头,说道:“圣火教基本上已经肃清,共俘获六千三百多圣火教众。 目前有右营看管。 至于田秋柏和丁浩,都已授首。 不过倒让萧芳儿给逃走了!”
看着蔡攸略微惊异的神态,楚奇苦笑道:“那个白衣护法先是劫了右营的一条小船,而后拼死把萧芳儿护送出去地,不过白衣没有逃走,被武都头和林教头乱刀砍死了!”
蔡攸把头kao在床前,说道:“罢了,罢了!就由她去吧!不过我隐隐觉得,这个萧芳儿会在未来的什么时候给我造成很大麻烦!”
楚奇微微笑道:“大人,您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蔡攸苦笑道:“直觉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对了,弟兄们现在一定在庆祝吧?”
楚奇哈哈笑道:“他们此刻在聚义厅中已经闹翻了天了!不过大人您没去,倒是减色不少啊!”
蔡攸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我也想和弟兄们一起分享,可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和他们一起折腾么?那些暗室中的果子酒恐怕早被他们收刮出去了吧!”
楚奇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柳大人刚一点头,那帮饿狼们就将暗室中的果子酒一扫而空,全都搬到了聚义厅中。 不过那果子酒真是少有的极品美酒,那滋味自是回味无穷!只可惜大人您没那个口福了!”
蔡攸故意巴扎巴扎嘴,摇头晃脑得直叹可惜!
说道此处,蔡攸猛地打个机灵,脸上隐现激动地神色,说道:“楚先生,她,她在哪?”
楚奇自然知道蔡攸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当下轻叹口气,脸上颇为不自然,但是看到蔡攸那炯炯的眼神,还是说道:“兰妃娘娘,她已经走了!不过她在临走之前,探望过大人您地!”
“走了?哎~~,你还是走了!走了好!好!走了清净!”
蔡攸的手握得咯咯作响,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也片片血红之色。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既然你要离去,为什么还要一直跟着我!哦,我知道了,你是兰妃娘娘,皇帝老子的爱妃,你应该呆在他身边才对!我真傻,傻到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哈哈!我算什么,凭什么留住你呢。
想到这里,蔡攸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楚奇看到蔡攸的异样,慌忙劝道:“大人,切莫动气!保重身体啊!”
蔡攸长舒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楚先生,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一个人!还有,不要再让人来见我了!”
情啊,总是纠缠不清,任你再英雄盖世,一旦陷入情网,也是英雄气短!这也正应了那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楚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蔡攸一眼,便起身离去了,随着房门关上地一瞬间,屋子里变得更加安静了。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响,不时闪烁的电闪之光透过窗户,照在蔡攸脸上,依稀可见蔡攸脸上的一片安详之意,还有那漆黑深邃的眼眸。
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但是却又像清醒着。
他似乎陷入了深思,但是却仿佛又抓不住脑海中仅存的一丝回忆。
他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到底在等待什么!
就在此时,房门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可是蔡攸依然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没听见似的。
但是门外的叩门声却越来越响!
“谁啊?我不是说过吗?今天我什么人都不想见!”蔡攸皱着眉头,火气十足的说道。
“是我!”
声音淡淡地,轻轻地,如蜻蜓点水,如缭绕薄雾。
可是就是这一声,让蔡攸的神经猛然紧张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串了起来,是她!竟然是她!她不是已经走了吗?
带着这些怀疑,蔡攸也不知道在一种怎样地心情之下打开房门的,但是可以确定一点,当门打开的一刹那,蔡攸的心情比刚才要好多了。
马湘兰不再是飞燕女的打扮,而又恢复了原来的行头,依旧是那么清丽动人,依旧是那么冷艳芬芳,好比似天际的一朵白云,不受一点尘埃的污染,又像九天仙女落凡尘,让人万分向往却不敢逼视。 白衣罗衫,青花小裤,不仅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令人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又将她那冰山美人的气质烘托得入木三分,又让人望而却步。
当然这些是对于外人来说的,对于此时的蔡攸来说,这些狗屁都不是,在蔡攸眼中,马湘兰仅仅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看着蔡攸呆呆的看着自己,马湘兰脸色一红,低低说道:“呆子,难道你不想请我到里面坐一会吗?”
蔡攸如梦初醒,说道:“哦,进来吧。 ”
马湘兰眼波流转,轻轻走了进去,而后又顺手把房门关上。
蔡攸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躬身说道:“下官拜见兰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对于蔡攸的转变,马湘兰着实是始料不及,原先那炯炯的眼神当下便黯然下来,轻叹道:“你是在怪我下午的不告而别吗?你误会我了,我只不过是换件衣服而已。 ”
“娘娘误会了,下官怎敢猜忌娘娘呢?”
刚才见到马湘兰的时候,就已经猜出八九分了,可是蔡攸却咽不下这口气。
蔡攸的态度,既在马湘兰的意料之中,又在马湘兰的意料之外,此刻马湘兰也是心乱如麻,应为她知道,她深深的伤害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过了片刻,马湘兰才说道:“蔡攸,我知道你很恨我!”不过眼圈却红了起来,滴滴清泪不由得便滚落下来。
某人说的对,眼泪是男人的杀手,无论男人有多强,在女人眼泪面前,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
蔡攸的心岂是铁石做成的?对于马湘兰这样坚强的女子,让她落泪是难以置信的,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只能深深叹口气,微微笑道:“坐吧!”
虽然蔡攸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但是马湘兰依然宽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