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劫

第一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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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伤痕

陆震雷从狼关回来已是黄昏,看到已怀胎十月的飞羽从房中踱步出来,手中抚着一只受伤的小雀,被绷带细细的缠着退,淡黄色的鹅毛绒衣衬得飞羽更加娇美,几乎略了胎儿坏了原有的体型,飞羽见震雷立在门外,一笑百媚生。

“恩”飞羽柔和的笑道。“现在就要放它飞走了。”言罢,解开小雀小腿上的绷带,手向上微微抬起,那褐色灵巧的雀轻柔的在飞羽手上蹦跳,终于铺开翅膀,飞到房檐青瓦之上,又不忍离去,里在哪里两只小眼睛细细透视着二人,又鸣了一声,终于张开两只小翅消逝而去。

“看,你救下的鸟儿也离不下你,不管是什么,都有感情,都懂得回报,”震雷轻笑,手缓缓的抚着飞羽柔软的长发。

飞羽不答,只是一味凝望着那消失的微笑。

“我们的孩子,这两天就要从他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了。”

飞羽脸泛起一丝红润,就像天边撩起的一片火烧云一样美丽,动人,飞羽嘟嘴道:“死鬼,看你这两天照顾的我不错,就尝你给孩子起名的机会吧。”

“可我还没想好呢。”震雷挠头,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哎,看来还得我起……他有你们中土人一半血统,也有邛火族人一半血统……”飞羽抬头笑盈盈的望着丈夫。

“那不是很好吗?算了飞羽,还是别想了,你也累了,我扶你回去。”震雷不正经道:“原来师父说错了,什么怀孕的女人爱发脾气,我家的飞羽不是很好么?”

飞羽娇嗔他:“死猴子,小心我打你。“随即自己忍不住地傻笑。

天边的火烧云连成一片一片,在狼烟肃杀中不得不说是一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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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邛火部落的营房大帐

血帝从账房走出,周身浓密的血气另周围巡逻的士兵不敢接近。这几年来,随着自己功力的恢复,令不少人对他都疏远了,就连他最信任的潮汐水妖和陆掌门也是。可是他们毕竟失算,没想到血帝如今的功力已不是二人,乃至六界的控制,他的功力已是高到不可想象的地步,就像鉴成掌门临死前对他们的警示:“你们根本灭不了邛火!”

“哼,这两个无知之徒,七成功力啊,只七成功力我就可以毁天灭地……”血帝狂妄的大笑,火光不时的从双眼中迸出,而巡逻的邛火族人也会偶尔回头,那他当怪物看。

或许自从飞羽走后,整个世界只剩一个孤独的他了。

“飞羽……三年来我一直没能忘记你,你竟不明白我的苦心……要知道我……”血帝眼中只有仇恨,他便是仇恨的化身,自己唯一的朋友,朋友之上的朋友竟然背叛自己……“除了菲儿,你就是第二个能让我难以自拔的人,柒菲千年之前便离我而去,你有背叛我?我等你三年你可知道?!人!人!人!都该杀!杀!杀!杀!!!啊!!!”

路过的喽啰见状慌忙逃去,血帝轻蔑地望他一眼,只见那人跑过三步,猛然坠地,热血如泉涌……

仇恨

仇恨,

仇恨。

对人性的仇恨与漠视!

潮汐水妖不知从何处来,对血帝耳语几句。

“什么?她已经有孕十月了?!!”

“是,这两日便是临产之日,我们……”潮汐水妖意味深长道。

“杀杀杀!都给我杀!怀胎十月?你把我忘了吧?!!!明天,不,现在!把兽头人,邪魔兽,都给我派上。我要攻城!!我要屠了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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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关,入夜

“飞羽,小心……”陆震雷吧飞羽扶到窗前,那轮狼牙似的月钩挂在俏冷的树枝上,煞是好看。

飞羽看得仔细,忽觉的胸口一阵刺痛,不禁眉头一皱,“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安,而且,我觉得……我快……”

“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陆震雷走出院子一看,

“二哥,你怎么来了?”

“嘿,你说的什么话,我就不能来啊,今晚师傅要夜宴众将,我特地请你,请飞羽和你孩子去。”

“师傅这是搞什么鬼?这都快半夜了,不去,况且飞羽……万一在宴上……”

“啊呀,今天可是弟妹唱主角,你就别废话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没人管了是不是,要是小师妹在,非把你……”二师兄顿时打住,神色一变。

“好了不提那些事,我们去,行了吧,飞羽……有人请我们!”震雷言罢,拉起飞羽走去。

大殿,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三百多年不见一次的七星接月之夜,另外,这两日也是我倒数第二个徒弟要当爹的日子,也是对大家抗击邛火的庆功,也是……”

“喂,你师父好会夸你啊,倒数第二,呵,我给你解说一下啊,名次倒数第二,年龄倒数第二,修行倒数第二……哎,你怎么不弄个倒数第一啊?”飞羽笑盈盈的望着他,小声嘀咕道。

“嘿嘿,我要是倒数的一,你可不要我了呢,我的飞羽啊。”

“你的嘴可是正数第一!”飞羽一笑:“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嘿嘿。”

“这第一杯酒,是敬给我……的女儿。”

震雷于飞羽伤感的向自己右边的一张桌子上望去,桌子上端正的摆着一碗酒,座上人已消失不再。

“你的师妹我也从未见上一面……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吧,”飞羽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可震雷听得出,她对这名素不相识的女子默哀。

“对,我八岁来到林府,那时师妹只有五岁,我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得知魅儿真相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魅儿将自己关在房中后会有一个映在窗外不似孩童的影子,原来那是她的真身。十几年了,我才明白不是我看她长大,而是她看我长大的……不过,从小玩到大倒是真的,魅儿虽然有千年行道,但内心终究和我们一样。”

“……”飞羽无语。

“今天我向大家公开魅儿的身份,我想这也是她的本意,魅儿……是妖界的魔宫圣主,是一个妖精,真名叫做妖月……”

坐下无人出声。

“妖月……”飞羽震雷二人轻声将名字记下。

“好了,不提往事,这第二杯酒,我要敬给飞羽。”

“啊?我……”蜚语有些惊慌失措。

林枭笑道:“飞羽就不必起身了,你是邛火族人,我想诚心地告诉你,我们与邛火并不想交战,只是……”

“这都说了几遍了,”震雷嘿嘿的贫嘴。

“你与我这不争气的徒儿所结下的爱情果实,正是力证和祝愿能和平共处的果实……”

“我怎么又成不争气了?”震雷心中笑道。

“将军这是哪里话,我只觉与震雷连理三年,始终对不起我一位朋友……不知他在营中过得如何,不管怎样,我都那他当兄长看待……”

殿外的侧门上,有一黑影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颅,双眼中流出红色的泪,口中冷冷的笑“飞羽……”

擦干泪水,化作一阵风飞去了……

“可……我不会喝酒……”飞羽为难道。

“飞羽有孕在身,我替她。”震雷笑道。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飞羽不饮便罢,日后你要是敢欺负你娘子,我饶不了你。众将士,喝酒喝酒……”

林枭走后,飞羽窃窃的笑了,“看来你师父对你很又偏见嘛,三年来我没听他说过你一句好话。”

“都是一家人,见面就闹,想我十五岁时因为生他的气,和魅儿在他不注意时用麻袋把他罩住痛打了一顿。”

“啊?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嘿,被他关了三天禁闭,罚了魅儿三天功课。。”

“然后呢?”飞羽好奇地问。

“然后……那有什么然后?”

“你……讨厌!”飞羽笑着拍打震雷,就在打闹正欢时,飞羽腹中一阵隐痛不禁轻吟出声,陆震雷立刻惊觉过来,急问飞羽如何,看到飞羽一刻之中竟有如此变化,眉睫深深皱起,一丝细汗从发根中透出,震雷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飞羽单手支撑着桌面,慌张地望着陆震雷,“相公……我……好像……”

“师傅!”震雷急道,“飞羽似是要生了!”

林枭听得此话惊得不轻,急忙另二师兄,三师兄家的将飞羽送入后房,又令众将散了,各自回营中去,震雷拉住他问道:“师傅……飞羽……不会有事?”

“废话,生孩子怎会有事?你我回避出去,只留你那些嫂子在那便是,震雷……放心。”

震雷听这话心安了许多,只不过是焦急万分,毕竟需要飞羽独自一人经历,自己只能在殿外静静等候,屋内传来忙碌的嘈杂声与脚步声,自己只能向天祈祷。

殿外有一军士飞奔而来,神色慌张的很,报道:“将……将军,大会四不好,邛火大军攻关了!将军快到城楼上看看!其中还有数千头魔兽!”

震雷与林枭神色大惊,疾步跨出店门,想成们方向奔去。

待二人飞奔到城门楼上眺望,只见关外一片血腥的红光与烧焦的烟雾,浓烟中隐隐透着无数兵戈与一双双暴戾的眼睛,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喘不过气来,生生逼人的一团邪恶之气,震撼鬼神。这已不是原先一般的邛火族,而是灵力饱满如二十年前新生活力的穷或组一样,千军万马之中夹杂着来自幽冥之界的无头恶鬼,无数的怨灵幽魂,有几十只似兽非兽而有三人多高的兽头怪物,鲜血淋淋的爪牙中透着恶臭,夹在他们中间的机制庞然大物,各个似山一般高大,都张着血盆大口,如笼大的双眼中充满着害人的火光!

邛火族大举攻城!!!!!

赫然间无边的天际上劈下几道血红闪电,把城墙坚实的砖瓦劈得七零八落。瞬间,狼关就重要的一道防线竟变得支离破碎!一道霹雳击中城堡,就在林枭震雷面前轰然爆炸!烟雾过后,城楼已塌去大半……

“师傅!你说……我们还能守得住么?”震雷躲过飞屑,在仅剩一半的城门上向林枭问道。

“不知道,看来这魔头要破釜沉舟了!”

城中一片人马冲来,在不可计数的邪军之中如一队疲倦的蚂蚁。

“师傅!我跟你同去!”震雷拉住林枭向他急道。

“你不可!……飞羽在等你……”林枭挺起长枪向邛火大军冲去,后面紧跟设来抗强敌的林家军士。

“师傅!!!”陆震雷喊道;“我在城中等你,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