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

第200章 撤销辽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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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撤销辽饷

六月二日,朱由校期待已久的玻璃作坊终于可以量产了,这可是个好消息,代表着又一财源被开发了出来。好在现在手里有不少商铺、店面,选择了一家,并通知生产水泥和地板砖的张经全,派人去给店面铺上地板砖,连同金店、沙发专卖店、烤鸭、糕点、同仁药店等也一起给铺上,这也能算是北京城的一景了。现在地板砖的产量还是足够的,因为没有人见过、用过,所以造出来的,只能是积压着。

时运生看到皇上的笑脸,这才把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不容易啊,皇上的要求如果完不成的话,估计一准被边缘或者刷掉了。这几日的确是辛苦了,和一帮工匠,这几天都是摸爬滚打在作坊的工作间里,不曾离开。只不过是适应机械而已,就是一个熟中生巧的过程。好在终于掌握了些许技术,虽然不太成熟,但制个简单的平面玻璃和弄个杯子还是足够的。

估计专卖店里铺上地板也得需要一些时间,毕竟水泥的质量着实差了些,这段时间正好多积累一些琉璃,估计和卫生纸相似,镜子或者玻璃制品一样会受到有钱人的追捧,多准备些没错。想想玻璃的暴利,朱由校就兴奋不已,给玻璃取了个耀明玻璃,取照耀大明江山的意思。

六月三日,上朝,首先谈论的就是京城这股灾难说,朱由校也没什么把握,还是简单的说:“如若没有灾难发生,则国泰民安,这是好事情。如若真的发生了地震,也做了一些安排,相信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少。今日已经六月初三,该来的会来的,不该来的也就不会来了。”

皇上这一番是似而非的话,让满朝的文武摸不着头脑,以前不是太在意这些,现在已经到了月初,皇上这要如何收场呢?经过了近一个月的上天示警论和人为加强论的争吵,大臣们的热情也基本上过去了。看来皇上是不会放手外围魏忠贤的,没见到这义卖、赈灾搞的是风生水起的,现在又让薛凤翔搞了一个树碑的仪式。把灾民、百姓的心思都抓到了手里。

所以有一些大臣就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提这个问题,或者推波助澜传播这类问题的。他们的心态就是:皇上不是为了护着老魏谈什么示警的灾区里没有京城来反驳上天示警说,还把时间地点都具体化了,那就看看当老百姓知道这是皇上在造谣后,皇上如何面对吧!

而皇上这样的话更加印证了自己的胡言乱语,众大臣彼此用眼神找相互熟悉之人交流着。

另一个朱由校不得不感兴趣的是,青州免税的政策。青州并不属于重灾区,为何免税,此事由户部的给事中提了出来,理由相当的强大,那就是户部紧张,灾区免税情有可原,但不能随便的免了普通州府。

既然有人提了,那就交给下边议议吧。有人倒是力挺皇上,免除农税,那是皇上的恩典,是皇上的权力,是圣眷。他人不可提出异议。就比如皇上给某人赐酒赐物一样,别人看着眼馋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朱由校一听,嗯,这偷天换日偷换概念的言论来的好快啊!就这样说也行?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这是顾左而言他,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然后就谈及了户部的仓库可以跑老鼠的事实,说了这个免税的口子不能开,不患贫患不均,如此让其他州府的百姓如何作想。

就这样一件小事,大家各抒己见,讨论的倒也热闹。最后看议的差不多了,朱由校一压手说:“各爱卿的话,朕亦感到有理,青州的免税,是朕给他们的福利,户部的难处,朕亦知道,如此朕把青州的农税依去年的数额,给补上即可。至于爱卿们谈及的其他州府,爱卿们也无须着急,朕亦会慢慢的去给免了,由朕把农税补给户部。只是时间可能要到秋收或者到明年才能开始大面积的实施。”朱由校一看如此争吵也不是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户部里钱财紧张,朱由校也是知道的,所以干脆利落的拿钱出来堵住悠悠众口。

满朝的文武听呆了,皇上也太大方了,这才刚刚许诺给百姓们弄压水井,现在又承诺要慢慢的免农税,这也太伟大了吧!但如此一来,户部的银子等于直接从皇上身上收了,那还能有什么可赚的。这钱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看着呢!整个大明有多少人每年都要靠着收税过程的小动作,来发家致富。这样一来,哪里还有大下其手的机会?

“皇上,免农税之后还有练响、辽响,却要如何处理?”一位户部的侍郎直接问道,谁都知道,农税相对来说是小钱,而辽响、练响,那可是大数,虽然这几年老魏把辽响的主要收税方向做了调整,但每年的数额仍然是农税的一倍。皇上可以无视农税的四百多万两银子,但如何面对辽响的八百多万两银子。

此话一问完,立刻所有的官员都眼巴巴的看着皇上,这可是关系到皇上政策执行的决心、力度之时。

“以后朕不会再收辽响和练响了。”一语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堂之上立刻炸了窝。二千多万两的辽响不收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皇上,辽东军情紧急,若无粮饷,如何让辽东的战士杀敌抗战?”群臣的理由很多,但最主要的、最强大理由的就是这条了。

“粮饷?当兵拿饷,天经地义。朕不会少了辽兵一分粮饷。袁爱卿主管辽东,说说辽兵一共多少,共需多少粮饷?”朱由校点名让袁崇焕出来说一下数字。

“回皇上,山海关内的辽兵共计十一万人,而其他地方各有二三万人等不一,整个辽东共计二十余万人,每年共需要粮饷大概在三百万左右。然工事、粮草等所需要钱粮相当大。”袁崇焕那个烦啊!皇上把自己扔在京师,又不传旨让自己回去,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看着孙承宗忙的都找不到北,何可纲带着的人都因军功而提升,这心里堵啊!现在竟然听到了要免了辽饷,这一下,就找到了根了,皇上这是对辽东战事不满,嫌花钱太多了。

“与敌作战,需要堂堂正正,哪里需要一年花近二千万搞工事,朕虽没读过什么兵书,但还真没听说过有如此荒唐之事。想建奴一个只有二百多万人口的部落,竟然耗费如此钱粮,还是年复一年,朕的辽兵还真给大明长脸!”

朱由校对辽兵真是不屑一顾,硬生生的把大明的经济、财政给拖死,然后由吴三桂带领着集体转身投清。就这样的兵,哪里是朱由校器重的。

“皇上,此工事、屯田战略系孙阁老所准的。”袁崇焕弱弱的说了一句。偷偷的拿眼看了正在前排站着的孙承宗,这倒不是告他老师的状,建工事、屯田,的确是孙承宗任兵部尚书之时准的,更有是孙承宗自己提议的,此时拿出来说给皇上听,无非是让皇上看在孙承宗的面子上,接着收辽饷。

孙承宗此时却心里不安,想想皇上平时所说所做的事,的确是和自己的防守理念相违背的。现在和袁可立正在训练‘海军陆战队’明显是沿着海岸线,目的就是不断的去攻击建奴近岸目标。这样的理念哪里是自己消极防守一致?就是不知道皇上此次给不给留点情面了。皇上虽然仁慈,但对辽兵的态度,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

“时过境迁,四年前和如今的局势当然也是天差地别,而且建工事是永久性的东西,不可能今年挖了一条壕沟,明年,再重新挖一条出来。哪里需要如此多的钱粮,无非是所有官员上下其手,瓜分了这些民脂民膏,养肥了自己而已。所以辽饷实在是没有征收之必要,朕这里给出三个月的期限,给那些官员们一个退脏的机会,期限之内,自行上报退脏的,既往不咎。三个月后,若被朕查出来,无论是文官还是开将,凡对辽饷进行了贪污、漂没。朕将严惩不贷!”

朱由校现在的腰杆子硬了,说话也不留情面起来,这时候已经有三千净军配上了神弩,还怕的谁来?再掩藏着情绪都对不起自己。辽东那边如此不顾大明、百姓死活的征收辽饷肥已,自己也没有必要和他们客气什么。更加主要的原因就是,辽东兵那就是一群白眼狼!随时随地的会反咬自己一口,这样的兵,自己若还姑息养奸,压迫着全国的百姓,给他们赚银子。朱由校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皇上,如此言论,就不怕伤了辽东兵丁的感情吗?要知道他们为了抵御建奴的侵略,可是流尽了血汗的。还请皇上慎言。”底下的大臣们当然没有被朱由校的言论给吓着,直接隐晦的提出如果断了辽饷,辽兵将有兵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