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代言人

第16章 音乐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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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音乐不死

签了合同大家一块进去踩了踩场地,这个剧场以前是电影院,后来因为经费问题无法得到太好的装修,所以观众也越来越少了。

后来有人承包下来,平时演出个二人转、承办个小活动什么的,而李泽耀之前的几次演唱会地点都是选的这里。

吴良发现这个剧场座位并不多,不知道是后来特意改建了还是怎么的,座位只是在中间的十几排,而左右预留的空间比较大,而这也是李泽耀喜欢在这里举办演唱会的原因。毕竟摇滚乐属于比较狂放的音乐形式,还是要留出足够的空间让大家释放自己的**才好。

舞台也不算太高,和地面距离不过膝盖那么高,李泽耀说这样的话可以让演唱人最近距离的面对观众,可以让人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演出的效果也比较好。

李泽耀很耐心的讲解着这个剧场的优势,吴良和肖乾几乎是门外汉,并且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天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李泽耀一边说天晴还一边点头,似乎一天之内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宋晓桐又到后台调试了一下灯光之类的,大家对这里还算是比较满意,毕竟也有过几场演唱会的经历了,李泽耀对这个场地算是相当熟悉了。

本来李泽耀的情绪还算比较高涨的,但是等他到了剧场外面上了车子,整个人就变得安静下来。并且看得出李泽耀有点心事,他看着窗外的景物,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虽然吴良和肖乾看出了李泽耀的心事,可是他们却没有揭穿,而车子一直向一个方向开着,肖乾说是要回垃圾回收站,既然场地已经定下来,那么剩下的就是抓紧排练了。

陶叔和吴良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吴良觉得那个老头既然以前是教音乐的,那么浑身上下肯定要有些艺术家的气质了。

不过看着门口的那个和其他人为了一个饮料瓶子、半斤纸箱子讨价还价的瘦弱的老人,吴良还真没办法将他和心目中的陶叔结合在一起。

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绿色的军裤,踢踏着老头鞋、脖子上挂着一副眼镜的谢顶老人,在见到天晴之后高兴了起来,他招呼着众人赶快进屋去坐,当然要等他把那些卖废品的打发掉。

“场地订好了?”陶叔随口问了一句,虽然期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李泽耀还是点点头,他怕那个老人担心。

“你们坐着,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老人匆匆离开,而吴良很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正如天晴介绍的那样,这里以前应该是个仓库,现在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破烂。不过这些东西却码得整整齐齐的,看得出陶叔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

现在吴良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仓库的最里面,这里用石灰抹了一个一尺高、二十多平方米的台子,几件擦拭的一尘不染的乐器摆在上面,看得出这些东西是陶叔的宝贝。

“你们的钱还够么?”天晴最近和李泽耀走的比较近,所以知道他们的经费不足。

原本三个小时六千块钱的场地租赁费就已经很贵了,并且使用的水电还得另外清算。

可是现在又加了50%的价钱,那么就无疑是多了三千块钱的缺口,天晴知道这笔钱本来应该是租用乐器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财政已经出现了缺口。

“不就是三千块钱么?”肖乾说着就要掏钱包,对于朋友来说肖乾从来都是够大方的。

只不过李泽耀却直接将肖乾的手按住了,并且说无论怎么样也不会用他的钱。

“你们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了……”李泽耀十分感激的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后当他看向宋晓桐时候,宋晓桐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当看向李小冉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还轻声的叫了一句:“哥……”

“我们昨晚已经商量过了。”李泽耀说到这里表情有些激动,似乎他们的决定非常沉重。

“虽然冷冰他们那些人很让人讨厌,但是我却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李泽耀说到这里终于低下了头,而宋晓桐也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李小冉更是抹了一把眼睛,把之前流下的泪水擦干。

“音乐死了,不是什么人都能玩音乐的。”李泽耀的话让包括吴良在内的所有人心里都震颤了一下,因为他们似乎都知道李泽耀打算干什么了。

“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晓桐家里还催他攒钱回家盖房子、说媳妇。”李泽耀疼爱的摸着李小冉的头心疼般的说道:“小冉还要上学,以后什么地方都要钱。”

李泽耀深深的吸了口气:“通过这件事我也想开了,什么兴不兴趣,爱不爱好的,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没有钱别人不会因为你唱歌好就欣赏你,没有钱别人不会因为你有这样的兴趣就可怜你,反而他们会瞧不起你,踩着你、骂着你,一辈子都压着你……”

“或许是成长了吧,也许是看透了……”李泽耀说到这里终于宣布了自己的决定:“这场演唱会结束,我们的乐队就要解散了,大家都脚踏实地的工作、脚踏实地的生活……”

吴良沉默了,肖乾摇着头抓了抓头发,而天晴则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对于他来说音乐就是梦想、音乐就是一生的追求!天晴可以为了追求梦想每天打几份工,他不知道为什么李泽耀要放弃。

“你是个懦夫!”天晴站起来大声的喊道:“音乐没有死!它不是有钱人的玩物!我们有梦想、有追求,你为什么要这么软弱,遇到一点打击就说放弃?”

说着,天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你需要多少钱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我有钱!你们是我的偶像,是我追求的目标,如果你们都放弃的话……我,我不知道应该……”天晴说到后来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吴良理解他的意思,如果连重金属狂潮这样优秀的民间乐队都要解散的话,那么天晴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标。

李泽耀摇了摇头,他推开了递到面前的银行卡。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们也要知道,长贫难顾……你们可以帮我一次,帮我两次,难道一辈子都要救济我们么?”李泽耀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门口响起一个喝亮的声音。

“天晴说的没有错,音乐没有死,普通人也是有理想的,没有人想要放弃!再穷、再苦也不会有人笑话你,因为他们都不配!”

吴良回头看去,竟然是端着果盘的陶叔站在那里,并且大声的喊着。

“你们用心想想,最初到底为什么要选择音乐?那种旋律带来的心灵上的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陶叔有点着急,他快步走了过来,然后重重的一拍李泽耀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我老了,弹不动也唱不动了,但是我却希望有人能把音乐之魂真正的继承、发扬下去,让人们可以感受到音乐带来的那种纯粹的乐趣!”陶叔语重心长的说道:“真心的快乐,是用金钱换不来的……”

“这些小家伙是我一生的心血,我知道你们是一群很热血、很有活力的年轻人!”陶叔放下水果盘,然后走到那架组合鼓的前面,一把揭开上面盖着的轻纱,拿起鼓槌用力的敲了下去!

“听到了么?”陶叔大声的问道:“这是来自心灵的震颤!这种力量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够代替!”

“只要你们坚持下去,这些家伙就送给你们了!”陶叔的话让天晴很惊讶,因为知道这些乐器是陶叔的宝贝,平时天晴也要很小心的玩玩,可是今天陶叔竟然全送人了!

“哪怕只有一个人喜欢音乐,你们也要一直唱下去,哪怕是没有场地,你们就站在这里也可以演唱你们自己的歌曲!”陶叔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他放下鼓槌看着李泽耀:“因为那是来自你灵魂深处的声音,因为那是你们一辈子的理想和追逐……”

李泽耀看着陶叔鼓励的眼神,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而宋晓桐揉了揉鼻子眼圈都红了,本来肖乾想要鼓掌喊个好的,但是一想那样太破坏气氛了,只能憋在心里:妈的,太感动人了……

吴良的心情也有点激动,他没想到陶叔这么大的岁数了,讲起话来却如此带有**。看来这个老人对于音乐也是相当热爱的,否则他绝对说不出这样感人肺腑的话来。

“李大哥,你之前让我加入你们的乐队,不知道还算数么?”天晴突然问道,而李泽耀则先是一愣,接着笑着伸出了右手。

“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就是因为我的水平还不够,所以才更要积极的去面对!”天晴一把和对方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我会更加努力一点的,我会和你们一起迎接各种各样的挑战!”

“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李泽耀大声说道,于此同时宋晓桐和李小冉顺势站起来,将他们的手叠在天晴的手上。

发现肖乾正在扭头看着自己,吴良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他俩也走了过去,几个人的手此时此刻终于握在一起……

“无论是什么挑战,我们都要积极的去面对,一块去克服!”随着李泽耀的喊声,其他人也异口同声的喊道:“一起去克服!”

“这才像是年轻人嘛……”陶叔转过身,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然后又转过来大笑道:“来来,赶快吃水果,吃了水果就马上排练,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小子,到底有什么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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