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传说

第七十一章 米尔的游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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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如果不希望战争的话,那你干嘛不放弃呢?”安吉尔忍不住问道。本来她还想要说些别的,不过,鲁比拦住了他,没有让他说下去。“安吉尔,你太天真了。”鲁比的表情变得无以言无,安吉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安吉尔瞪大了眼睛问道。她怎么也没想到鲁比竟然跟他说这个。

“战争并不是米尔发起的,也不是他说停止就可以停止得了的。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再发动着战争。就算米尔能够控制一个国家好了,但是,他也不能控制其他的人怎么做,所以说,当敌人打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束手就擒,这么一还手,就自然而然得引发了双方的冲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鲁比长得虽然呆了一些,但他不是白痴,他不会连米尔的潜在内容都解读不出来,况且,那似乎也是米尔故意让他领会到的。

“那么,如果还能结束这场战争呢?难道非要以战争来压制战争吗,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停止打仗,是这个样子的吗?”这句话安吉尔以前听晴阳说过很多次,当时她还有些懵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现在,似乎她终于开始了解了。

“……想停止战争,理论上而言,是几乎不可能的。”沉默的少许之后,米尔给出了他自己的看法,这让安吉尔的心里又是一惊,不过,鲁比却做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他已经知道米尔要说什么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他在想,想象米尔为何要跟他们说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是说只要一个大人物能够统治这片大陆的话,那么,大陆上的战争就会停止的吗?应该是这样吧?”关于这句,其实也是晴阳跟她讲的,当时,晴阳想着地球星上的事情跟他说,假如一个国王能力足够的话,就会去统治跟他能力相符合的领土,当然,能够统治所有领土的国王现在还没有出现,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势必会出现也不一定。晴阳是这么模糊的告诉她的,可是,她似乎有些理解错晴阳的意思了。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我不清楚,不过,我并不想争论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就算有,能够止住一时的真正,但战争迟早还是会爆发。这跟太阳必定会升起一样,是大自然的规律。正所谓‘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时无刻不再有变化莫测测的事情出现。就算是大陆第一帝国泰勒,明天一大早改朝换代也不一定呢。不过,这些都不是战争的重点……”米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手从他的下巴上拿开,然后,又在自己的金杯上轻弹了一下,金杯里面没有谁,杯子发出了空洞而清脆的“嗡”的声音,将安吉尔的目光整个吸引到那里。

米尔继续道来:“战争的真正因素,说白了,那就是利益。没错,世界上的每一个战争,都是伴随着利益为优先条件的,就算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土,或者是守护自己的亲人,事实上,也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觉得,只有维护和平的战争,才是最正义的,光是靠利益,是打不赢这场战争的。”安吉尔“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无法赞同米尔的观点,也无法赞同他能将一切都看得很开的态度,这些话,说白了跟之前米尔给人的感觉简直判若两人,刚才他从平民的角度审视战争的时候,明明还能被安吉尔认同的,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你先稍安勿躁,我只是把战争的本质说出来而已,战争是掌控在当权者手中的,也就是那些王室跟手握兵权的将军。一般的贵族跟平民,他们都只不过是战争的受害者罢了。远的不说,举个切实的例子说罢,远的不说,就说罗兰城现在的当权者,被成为龙引的伍德•修,他现在在做什么你们知道吗?”米尔很轻巧的转移主题,他的话题,让鲁比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倾听了起来。他想要听米尔究竟能够从这里面挖出什么道道。

“当然是在想着怎么样保住波亚的最后一块土地了,伍德阁下跟你不一样,他可是为了这个国家而费尽的心力呢。而你,却因为自己而颠覆了这个国家……我知道,你跟波亚公国有很深的仇怨,你的父亲也是因为公国而差一点儿死掉。所以,你恨这个国家,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随意褒贬他人啊,尤其伍德阁下是那么的努力……”安吉尔情绪激动不无理由,实际上她并没有针对米尔的意思,一开始的那些话也都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而错口,不过,现在的谈话一直都是米尔占据上风,所以,安吉尔才会急着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扳回一城。不过,见米尔的表情并无大的变化。反而安吉尔因为感觉到切实的压力而停了下来。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你真的认为我只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起来颠覆这个公国的吗?你跟了晴阳这么久,我不知道他都跟你说过些什么,不过,难道你真的不了解,那时候的国王,早就不是以往的亨利三世了吗?那只不过是个魔族而已,我这把剑亲自确认过的。”说着,米尔突然抽出了剑,这下子鲁比不由站了起来,虽然米尔没有丝毫表现出任何的杀气,可是,这么危险的动作,如果是他自己在这里到还能够淡定的支撑一下,但是,安吉尔在前段时间突然转换了角色,成为了他最珍视的人,这样一来,他就不能不以安吉尔的安全为优先,知道米尔淡然一笑将剑收回去的时候,他才稍微放心得坐回了原位。

“安吉尔的问题由我来回答好了,没错,我们的确知道魔族渗透进公国的事实,含句话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只是因为一己之私的话,晴阳是不可能现在都举起不动,他不赞成发动战争,是因为他不想任何人受伤,尤其那些受伤的人,是跟他视同兄弟的人有关,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不过,你说的那些,晴阳虽然不说,但他未必不明白。总而言之,在我看来,他自己的心里,应该也非常的矛盾才对。可是,你在跟我们说这些话之前,千万不要忘了,安吉尔他是平民,她不是你或是晴阳,不能理解其中的道理也是理所应当的,如果你说的她都能够切实的理解跟认可的话,那么,主宰这个局面的人,就不一定是你米尔小师弟了……”鲁比的话似轻由重,他并不是在看轻安吉尔,而只是像维护她罢了。

米尔淡淡的点了下头,仔细想想,他也认为鲁比的话有一定道理,不管现在的安吉尔跟原来有什么不同,也不管她是否变得强大,她终究还只是个平民出身的法师而已,所以,对于平民当中的疾苦,她或许的再了解不过,但是,对于一些事情的内幕,对于一直知之甚少的女孩儿来说,在她眼里的世界,几乎都是光鲜照人的。她看不透权力之间争夺的那些龌龊而恐怖的内幕。利益纷争中所表现出的人性本恶,她就更没有体会了。而鲁比至少在贵族圈子里混了不短的时间,虽然最后他有些自暴自弃,可至少他不会跟安吉尔一样天真善良。

“抱歉,刚才说了过分的话了,不过,鲁比应该了解,我只是想让你们尽量了解事情的本质而已,只有你们了解了那些东西,我所说的话和做的事情,你们才能够听得进去,不然的话,跟你们说的再多也都没有意义。”米尔开始正视起鲁比来了,虽然鲁比看上去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不过,想要拉拢他,就必定不能把他当作一般人来看,不然,是根本说不动他的,动用暴力,米尔想过,可是,成功的几率根本就是无限接近于零,抱歉,这不是米尔能不能够制的住鲁比的问题,而是鲁比能不能屈服的问题……答案是否定的,虽然不完全,但至少无限接近于那个答案,所以,米尔必须倾全力应对。

“你现在的意思,是想要拉拢我们站在你这边吗?”鲁比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终于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

“究竟你怎么想,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而已,我这么做自己有我的用意,不过,无论你怎么想,都希望你能够听完我说的话,好吗?”

“好吧,我洗耳恭听……”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鲁比反而轻松了许多,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够接受米尔的说法,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现在的米尔,是绝对不会对他们动用武力的,不然,他也不用在这里废话,他跟安吉尔,也早就被抓甚至是被杀了,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天真,去逃避那个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