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烽烟

第九十二章 离前准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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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童趣有了新的游乐花样,滑冰、炮竹、花灯、风筝、雪橇、弹珠、飞鸟棋(飞行棋改的)。右丞相听起来位高权重,应该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可是实际上郭进只是在正式建国一个月内,要处理的新事情多一些,才忙了一点,之后便常常没什么事可干了。

究其原因,一是人少:蒙古汗国的民众才一百多万,在后世只与沿海地区的一个小城人口相当;二是实行的是粗放式的管理,古代人不像后世之人那样,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或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起冲突,政府部门也不会为了彰显权力,无事找事;三是下放权力,受后世“一个企业老董需要处理的事情越少,说明这个企业管理越完善、竞争能力越强”的观念影响,除了的重大决策,需要讨论审核外,郭进都尽量将事务交接给手下处理。

所谓“为人要疑,疑人也要用”,郭进除了用后世的教育理念,自己大力的培养人才,在古代还真是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架势。当然,最重要的人事,财政,军权都牢牢的掌握在嫡系的手里。

有时披着神圣外裳的,宗教的政治嗅觉,要远比苍蝇还要来得灵敏几分,在夏秋之际,铁木真部落,先后迎来了几批特殊的客人,最先到达蒙古部的,是来自西藏布达拉宫的藏传佛教萨思迦派高僧功嘉监藏(史实),其人学问渊博,尤精语言,通蒙、汉、梵、藏文,翻译过不少天竺佛经,流传于吐番、大理、南宋、西夏、金国佛家之中。

随行的还有他的师弟金轮。两人都是智慧绝顶之人,与铁木真几番对答之后,便大受铁木真的称赞,还答应了他们在蒙古汗国内传教。

在两人停留蒙古期间,作为右丞相的郭进,自是与之颇有交往,对郭进创造出来的标音简化字,身为语言大师的功嘉监藏甚为佩服,两人交流了不少的经验之谈,后来郭进还借故讨教了一番古天竺文字,郭进还故意将《九阴真经》汉译梵文断成了一句一句,尝试着按照不同的排列规律,让功嘉监藏帮着翻译成汉文,之后他再剪辑还原出“疗伤复功”篇原文。

这“疗伤复功”篇本是脱胎于道家万藏经要,但当初黄裳为了将之译成梵文仍能保持着不失真,不得不将很多在梵文中不可能出现的道家术语,换成了汉文梵文互通的文字用词,所以单从字面上的翻译来讲,倒也是浅显易懂。

只是“疗伤复功”篇对武学意境的要求极高,像郭进现在这种对于传统武学一道一知半解的初哥,要理解叁悟仍是极难。他也只好先牢记在心,留待日后武学历练精进再慢慢参悟不迟。

续西藏喇嘛之后,又有伊斯兰教、东正教、天主教相继前来蒙古部,欲说服铁木真答应自由传教。在信仰自由这一点上,铁木真无疑是历代封建王朝统治者中最开通的一位,尽管铁木真信奉的是长生天,但其他宗教的主神在他看来,却是等同于长生天一般的神秘存在,神与神之间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强弱灵通之别的,所以对于其它教派的,在蒙古势力范围之内的自由传教,铁木真总是抱持着一种宽容的态度,只要那些传教士不将民族之间的征服战争,当成是宗教的神明对决,铁木真便不会去计较他们怎么传教。

最后一位到达草原的宗教人士,竟然是一个自号清风的中年道士,在他同铁木真秘谈了一天长生养气之道后,那铁木真就将之列为了上宾不说,还出资在温都尔汗为其建了一间颇为不小的道馆。

想到了在原著当中,全真派掌教马珏道长,曾经亲赴漠北传授郭靖内功心法一事,郭进的心中就是一动,先不管时间提前了三年这事,他还特意跑去拜访了那清风道士。

除了和通常意义上的修道之人一般清瘦外,单从外貌上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同,不过在郭进自报家门,知道了他是郭靖之后,这道士眼中的精芒一闪,借着拱手见礼,搭手相扶之际,暗暗的发出了一道真气,一拉一扯间,让郭进这不懂得内力运用之道的家伙,身体的重心不稳,前后摇晃了一下。

不过以此时郭进体内先天真气的精纯,马玉道长还真实不够看的。只不过要真动起手来的话,那胜负可就难说得很拉。不过如果实在平地之上,郭进又骑着马的话,那马玉道长就只有受死的份了。那血战刀法可是实实在在的骑战功夫。

探出了郭进的底细,(自认为)那清瘦道士就是眉头一皱,思虑了一会后,才似下了某种决定般,他展颜对着郭进微微一笑道:“这位郭靖小友,老道有一些教人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学学?”

从清瘦道士对郭进的试探,再加上现在想变着法子教他内功心法,郭进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马珏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提前三年来到草原,但既然人家好心要教郭进内功,郭进自是识趣地满口答应了下来,至于他隐姓埋名的苦衷,郭进也是知道的,倒没有揭穿的必要。更何况他只需要入门即可,倒也不用太过在乎这些。

马钰道长在全真七子中,论搏杀技巧是远不及丘处机的,但他的内功修为、武道境界却是与自己王重阳首传弟子的身份相配,无疑是全真七子群首。能为全真教教首,起本身自是不凡,而且他为人极其低调,又醉心于道学。

马钰是全真七子中,唯一没有亲传弟子之人。郭进也不点破他的用意,两人自是一拍及合。这个敦厚的长辈,与郭进并没有什么师徒之名,但教导起郭进这有师徒之实的弟子来,却也是异常用心的,郭进在他道馆安住下来的第一天晚上,便教了他好生背诵全真教的入门歌诀,主要是些修习内功的要旨,教人收心息念,练精养气的一些要决。

师父教得尽心,做弟子得也要学得专心,加上郭进又不笨,多这些也有兴趣,几百字的歌诀,他只听了师父口念几遍,便能倒背如流。

光会背还不行,还要理解,马钰道长又一字一句地,一一为郭进解说通透。郭进也不是什么天生叛逆之人,既然道长如此待他,他自是有所表示,语言上恭敬弟子之礼,行动上亦是尽到弟子之心。

可能是收到了一个令人省心,又有孝心的佳徒,再加上初为人师的兴奋,马钰道长兴致勃勃之下,又教了郭进睡觉之时,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法诀有言: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要求入睡时,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

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依言试行,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发生的一连窜事件,仍令郭进精神兴奋不已,起初思潮起伏,心思一时难以归摄,但依着那道人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丹田中却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溶入了体内的先天真气中,整个人像是躺在松软的绵花之中,身体轻飘飘的,一阵疲惫袭卷,一时间意识朦胧,便脑中一空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