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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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格外的漫长,就算喝再多的酒,也没有办法抵御那由身体内向外散发的寒意。

君墨染推开窗,见天边那轮红日高高地挂着,满目耀眼的金色,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却依旧温暖不了他的心。

闭上眼,想象那双纤细的手臂温柔地将自己环绕,一丝浅笑不自觉地在唇边泛开,如涟漪向四面扩散,融化了他僵冷的脸部线条。

他端着一杯酒,视线穿过街道,落到那扇朱漆大门之上。

每一次,从里面走出一个人都会令他精神一振,如墨玉的眼睛倏地一亮,待瞧清并不是他等待了一晚的人,复又黯下眸色。

眼见辰时已过,巳时已交,他不禁升起焦躁——今日是她生日,莫非她也不打算出门?他并没有更多的念想,只希望能远远地看她一眼,足矣!难道,就连这样的期盼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抹纤细的人影终于自那扇朱漆的大门里婷婷地走了出来。

只一眼,他就确定——是她,那个把他变成下堂夫,成为全京师的笑柄,阔别了一月有余的江湄!

他近乎贪婪地盯着她姣美的容颜,不愿意放过哪怕是最细微的表情。[ ]

她着一袭素色裙子,式样简单却不失庄重,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只用一枝桃木簪子挽着,素雅里透着清纯。

江秋寒的死对她的打击远比他想象的要轻得多,她看起来似乎比在靖王府时要胖了些。

她正偏头跟身边的侍女说话,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令他又妒又气还有些安心,复杂又矛盾的情绪涨满了胸膛,象有什么堵住胸口,闷闷的,又酸又痛又涩却又渗着丝丝甜意。

象是感应到他的视线,姜梅忽地转过头,目光朝这边望过来。

君墨染一惊,心里明明想要躲闪,偏偏身子象被人点住了穴道,竟不舍得移开分毫。

“梅子!”清越中带着喜悦的男音蓦地响起。

君墨染蓦地变色,扔了一绽银子在桌面,悄无声息地消失。

姜梅的视线自君墨染的方向一掠而过,匆匆转向李煜宸,眼底一片茫然:“煜宸,你怎么来了?”

奇怪,她怎么感觉好象有人在暗处偷看?

“怎么,看到我好象很失望?”李煜宸故做轻快,语气不自觉带着酸。

自己到底不是她期待中的那个人吧?否则的话,她见到自己应该很开心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梅尴尬地笑,不自觉地转头再次寻找,却没有捕捉到丝毫映象。

是她太敏感了吧?君墨染早已与她一刀两断,没有派人暗杀自己就该偷笑,又怎么还会记得她的生日,更不会跑到这里看她!

“找什么呢?”李煜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林立的店铺,酒楼和穿松往来的行人,不禁好奇。

“没什么。”姜梅掩住心底的失落,整理好情绪:“有事吗?是不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又或者是遇到什么疑难,需要我帮忙?”

“怎么,”李煜宸夸张地垮下脸:“你看到我,就只能想到案子?”

“对不起,”姜梅歉然一笑:“事关我爹的生死,我的确敏感了一些。”

想到她依旧在丧期,李煜宸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梅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想太多,于事无补,于身体无益,明白吗?”

“嗯,”姜梅扬起笑容:“我不想!今天只想吃好玩好,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今天是我们小姐生日呢!”绿珠生恐他不知情,忙忙地插了一句嘴。

“绿珠!”姜梅轻声喝止。

这算什么,好象她特地问他要礼物一样!

“哦?”李煜宸故做讶然地瞥了姜梅一眼,笑嘻嘻地道:“难怪早上起来听到喜雀在叫,原来真的有喜事。嘿嘿,既是寿星,肯定是要请客的,我有好酒喝了!”

“李公子,”绿珠噘着唇抱怨:“哪有让寿星破费的理?该是李公子请我们小姐才对!”

“这样啊?”李煜宸笑睨了姜梅一眼:“那你说,想要什么,我送你!”

“不用,”姜梅淡然一笑:“我还欠你一顿酒呢,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请了吧!”

等过些日子,她做好准备,就要开始浪迹天涯,谁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她不喜欢欠人情,不如乘这个机会还了。

“喂!”粗鲁的男声突兀地加入:“你请了他,那我呢?”

姜梅侧身,一眼看到一乘漂亮的软轿张扬地停在江府不远处的岔路口,司空博挑着轿帘,唐郁探出头,凶巴巴地瞪着她。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才决定来给她庆生,她竟敢当着他的面跟别的野男人走?她要敢走,他就打折她的腿!

“呃~”姜梅回头看看李煜宸,再瞧一眼唐郁,小心地问:“要不然,大家一起喝酒,我一块请了?”

“不行!”

“不要!”

李煜宸和唐郁异口同声地拒绝。

她熟知唐郁的个性,蛮横不讲理,要他退让显然不太可能,只能从李煜宸的身上想办法,做工作了。

“那,”姜梅歉然地望了一眼李煜宸,压低了声音道:“要不然,我下次再请你?算上这次,请你两回,行不?”

这个好了,作茧自缚,本想清了旧帐,谁知又添新帐,这债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不行!”李煜宸断然拒绝,冷然望着唐郁,义正言词地申明:“是我先来的,要让也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