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中的极品

第一章 痛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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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者”,性别男,未婚,泉州A(光电)学院04届的学生。

未到A学院时,他一脸的兴奋,等见到庐山真面目后,他满腔的酸气,大有长时间没接客的妓女碰上了完事后不给钱的风流嫖客——才知道上当了。学校介绍里的图片比学校的真实样子要美得没话说,他心想也难怪中国的假货那么多!

难道这就是梦想和现实的差别的吗?难怪有人说距离产生了美,走的越近,总有一方受伤。他很是失望了,本来他自己的高考成绩也太令自己失望的,没想到眼前的“大学”也好不到哪里去!失望,失望了个彻底啊!

A学院的学杂费昂贵,但文凭却成反比,有点像东施穿上西施的礼服一样大不相配。陪无为者来A学院的六姑丈为此也一脸的失望。不失望的人们,恐怕就是学校的领导们和A学院里那些提前受够磨练的学姐学长们吧……有人一起受苦,那样是挺公平的,毕竟上帝没有把苦一个劲的只往一个人身上撒啊。有难同当,这才是中国人的英雄本色啊。

为此,无为者后悔不迭。但人都来了,学费也都交了,况且又有六姑丈作陪,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六姑丈的脸往哪搁!

那晚,他失眠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要退学?!未来对自己来讲,真了那么遥远吗?他禁不住问着自己。

后来,为了不令“恨铁不成钢”的父亲再次陷入另一个“失望”,他只好叹了口气,作了个痛苦的决定:住下了。

说实话,当初他被A学院录取时他那年刚半百的父亲反对他来念书,原因很简单——即使毕业了,A学院的文凭薄得也只像无为者揩屁股的厕所纸。姜毕竟是老的辣,老爸真的有先见之明啊,为什么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呢?!哎……

后来,他父亲为了不令无为者落了个“终生遗憾”,还是东挪西借凑了近一万一仟元的人民币送无为者来泉州A学院念书。随便混张文凭,多少应该有用才对,老爸想,毕竟那时候的儿子求学意识很是强烈的!给儿子泼冷水,老人家于心不忍啊。这个社会,没有钱万万不行,没有文凭也是如此啊!就算是垃圾文凭,有总比没有好,就像假希望一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因为这样,在父爱的包袱下他屈服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报答啊?

无为者是“光电与机电工程系”的学生,读的是“模具设计与制造”专业,不是凭着兴趣,而是凭着吃政府饭的六姑丈的一句话:“这个专业近几年来特吃香的。”

于是,无为者由“数据库管理专业”转入“模具专业”。

无为者暂时被分配在新宿舍楼的604室,四人的宿舍。

一室友名叫五月,是数据库管理系的学生。他穿着朴素,短发,脸色紧绷,神态很令无为者敬畏。

二室友名叫断梦,是无为者的未来同行。他穿着时尚,双耳垂打洞,是个长发男,有F4组合里的吴建豪的影子。

三室友名叫末日,是工商管理系的学生。长相普通,体形结实,头发短而油光,口才极佳,开口闭口就是妞来妞去。

第二天晚上,大—男生宿舍楼前停放着一辆大卡车,放下车护栏,然后接着几块大木板,于是成了个小舞台,上面有人在搞“冰红茶”的宣传活动。有几个身材苗条又性感的美女在小舞台上跳着火辣辣的劲舞,一旁的音响疯狂地震动着,像是**进入**状态似的。

这时,断梦的好哥们梦玄叫大家下去看表演,说是应该会有艳遇才对。大家见他对未来如此有憧憬,心想自己的运气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然后就有说有笑地出了宿舍,想到冰红茶的宣传地泡妞。

最后,604室里只留下无为者在独守空房。他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他只想回家,但有家不能回,为此,他更是确信“读书就是坐牢”这句话。哎,混一天算一天吧,反正大家都是这样过的,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的无为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醒来时,已是断梦抬脚踢开604室门几秒后的事。断梦忙抱歉地对他说:“哦,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无为者支起上身,背靠着粉白色的墙壁,笑了笑,“没事。”无才又无财的他一向是最奉行“和气生财”一话的。

末日对着无为者说:“帅哥,你没下去太可惜了——晚上有我们学院的几个美女登台献歌——哇噻,歌声极动听——”

话没说完,断梦抢过话说:“更只要的是人长得贼漂亮啊。”

于是,四个男生又大发了一阵感叹,个个一副性饥渴相,好像有几辈子没有见过女性朋友似的。过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隔壁603室有个红长发男敲着604室的门“好心”地问道:“你们讲话可以,但不要敲床拍桌捣墙好吗——手不疼吗?”

安静只维持了一会儿,像是男人早泄,断梦拍起床架说,

“梦玄,爽死你了——那个郑晴和你同专业,你们以后有共同的语言了。”

断梦仰望着粉白色的天花板叹了口气,作了个欲哭无泪的滑稽相,好像自己的奶酪被梦玄动用了。

床下电脑桌(书桌)上坐着外语系的梦玄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好像郑晴已经逃不出他的魔爪似的。

末日把眼光注在另一个美女身上,他**笑着说,

“那个穿着性感的黑衣美女也不错啊——叫什么来着……”

五月吹了声口哨,“叫曼妮还是MONEY,好像是工商管理系……靠,你小子也赚到了。”

他未说完,末日大声地尖叫了起来,“呕……”活像一头心已发狂的狼似的,贴切地说,应该是色狼。

这时,603室传来了一句问话,“***,又不是死了爹娘,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吗?**!”

604室的三个人和梦玄想跑到603室去群殴那个说脏话的男生,当断梦打开604室的门时,见楼管站在门前说:

“喂,不睡觉想跑去哪里,你看看时间,已十一点了。”楼管用食指指指自己左腕上的表。

断梦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现在就睡。”说完马上关了门,害得楼管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才避免前额撞上铁门。

第二天早上,断梦做了一件令无为者失望的事,不是他又一脚把无为者惊醒,而是因为他纯粹为了追求外语系的郑晴而背叛了“光电与机电工程系”,投身于外语系的事业中。

从小玩到大的梦玄并不为此高兴,因为他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先决条件的优势已不复存在。梦玄想起刚才自己陪断梦去处理转专业的手续事后,禁不住叹了口气,心里自骂道:“我***像头驴啊——引狼入室啊。”

为此,梦玄中午节食了。断梦为了庆祝自己向爱情的成功道路上迈出了辉煌的第一步,他请无为者他们吃冷食。

接着是令人乏味的三天“新生入学大会”和毫无意义的十天军训活动。

在这段时间里,无为者因为手脚迟钝被教官说成是“害群之马”。

而断梦和梦玄为了争夺同班同学郑晴而不停地较劲,无为者则说,“靠,不就是个女生吗?有那么必要吗?”

五月笑问,“你没恋爱过吗?”

无为者说,“还没有。”

末日摇摇头说,“看你样子还没谈过恋爱——太委屈了——难怪你不懂。”

无为者笑了笑,这是个苦笑,也是羞耻的笑,缘于自己没沐浴过“男女情感”的洗礼。

有一次,无为者和郑晴迎面擦肩而过,见她还向自己微笑,他那脆弱的心为此发麻了,像是触到了220.1伏的电似的,他为此迷醉了,一时忘了走路,一不留神,狠踩了五月一脚。他红着脸道:“对不起,踩了你了。”

五月一脸无辜地道:“老大,你怎么踩我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然后笑了笑,自恋地道,“老大,你有没有看见,那个郑晴向我微笑呢?!”

无为者令人扫兴地道:“有吗?哦,谁是郑晴,我怎么不认识呢?”

五月为此做了个发晕的表情。他笑了笑,道:“刚才和我,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个啊,后面那个穿白上衣的就是啊。”

无为者趁此回头看了郑晴一眼,道:“你真有魅力啊,她竟向你微笑。老二老三知道了,会嫉妒不可啊!”

他心里道,晕,老四你的脑子挺有想象力的,她真的有向你微笑吗?嘿嘿,你小子想象力够丰富的!

哎,她那么美丽脱俗,难怪老二老三心甘情愿为她变得“有异性没人性”,连哥们义气都丢在北极也懒得捡啊!

因为郑晴的微笑,害得他那个晚上兴奋得失眠了,他想,自己比老二老三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一样有点为情(晴)而不能自拔啊!晕死,为学业累就够受了,还要为晴累,老天的狠劲来得也够绝的。

在正式上课的前两天,为了便于管理,学校便按班级来分配宿舍。无为者被安排在624室,仍是四人的宿舍。上了二三周的课,无为者才习惯A学院的乏味生活。这时,国庆已过去了一周余的时间了。此时的天气,愈是燥热。

上课期间,看闲书的看闲书,睡觉的睡觉,讲闲话的讲闲话,打手机的打手机,统计一下,真正用心上课的学生还不到20%,这是大学生活吗?回答:这完完全全的的确确是无为者眼前的A学院的大学生活。

真是A学院骗学生入校,不是吃饭就是睡觉。

关于学校的一个手机短信如此写着——

四处工地尘土弥漫,

上课睡觉下课抢饭,

白天停水晚上停电,

迎新表语随处可见,

补考收费恋爱受限,

抬头一看————

哇靠!泉州A(光电)学院

想来想去,自己来到A学院,可谓是“门当户对”,谁也不沾谁的“光”。此时,无为者甚是枉然,想到A学院毕业人数的就业率是95%,他禁不住怀疑这个中国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社会是不是“垃圾收购站”?

又想到自己未来三年的乏味学校生活,无为者那脆弱的心此时的状态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痛!痛、痛、痛!!

不该相遇——除了“痛”,他已别无选择了。***,这即是自己以前向往的“大学生活”吗?

“借酒消愁愁更愁!”为了不使自己更加地忧愁,无为者就省下了一顿酒钱。校内超市里的老板很不耐烦地问:

“这位同学,这六瓶啤酒你买不买?”老板是打心底鄙视无为者的,要是别人都像他那样,超市早打烊了啊。

“不了。”无为者收回校园卡,把啤酒放回原处,很抱歉地出了超市。远远的,他背后传来了一句店老板的慰问话:

“你妈妈的,你这不是谋财害命——浪费别人的时间吗?”

庆幸无为者没听到店老板的话,否则他拼了他那条小命也要把店老板的女儿给那个了——想象力就算不算丰富的人应该知道“那个”指什么,想象力有问题的人可要回家怪生你的父母——店老板的“慰问话”的音贝太小了。

晚上,群星闪烁,秋夜里尽是阵阵轻风,但是,有人打心底不解风情地认为,“不就是秋夜吗——除了郁闷,也别无其他的啊。”对未来没有希冀的无为者就是有此想法的一个典型人物。星星眨着眼睛,像恋人的眼睛一样令人陶醉。

夜色是迷人的,这个时候很适合用来谈情说爱,沉沦堕落,令人如置身于朦胧的梦境里。

校操场的铁护栏边依傍一个清瘦的男生,仰望着东南方的群星,毫无意义地吐着闷气。等到喘息声极平缓时,他闭上了双眼,想全身心地感受一个夜色的“孤独”。他喜欢感受黑夜的孤独,孤独是他成长的脚步的音符、见证。

静静的,像是恋人在默默地为你祝福、为你祈祷似的,又像是在安静地听你的倾诉。

泉州A学院占地180余亩,建筑面积8万多平方米,总投资近1亿元人民币。创办于1998年,是经福建省人民政府批准、国家教育部备案,是以光电信息技术为特色,光、机、电、算相结合为优势的全日制理工科普通高等学校。学院现有学生3200人,专任教师178人,其中教授10人,副教授27人。学院开设光电技术应用、电子信息技术、通信工程、计算机及应用、英语等21个专业。小得令A学院的学子们不敢以学校为荣,虽然学校的主要标语是“今天你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你为荣”。这种标语令无为者的羞耻心理倍增。

这也不能“怪”他,以他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成绩,走到哪里,哪里就好像一家“垃圾收购站”。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像是小溪里的流水一般,慢慢的、静静的流逝着。不知何时,男生的旁边多了个女生的身影,她那清脆的声音侵扰了他周围沉闷的空气,“HAI,干吗,干吗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她的声音好甜啊,像是灌满了蜜。

“没什么,”男生说,蓦然出现一个女生和自己聊天,他有点受宠若惊,睁开眼睛怔怔地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女生身上迷人的香水味扑进他的鼻子里,让他禁不住多吸了几口氧气,真是迷人心扉的香啊。

朦胧的夜色里,只见女生头发披肩,身着浅白色的长裙子,是天使般的圣洁打扮啊,令他忍不住一颤。

黑夜里,她那张俊脸的轮廓和那身适中的身材构成了一位迷人的女孩的身影,男生心里不禁感叹,“郑晴,我眼前的美女和你有的比喽。”想到这里,他恨不能把断梦和梦玄介绍给女生认识——可惜,这两个混蛋小子不知道在哪里争夺着向美女郑晴献殷勤呢?!想到这里,他心里感叹道,想不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仅仅只有郑晴一个美女,看来,在A学院混,应该很有发展前途才对!

“哦,你怎么也站在这里呢?”无为者有点惊讶,像她那种可爱兼偶像派的女生此时应该在接受某些男生的殷勤话和糖衣炮弹,竟像自己一样白痴地欣赏闪烁的星星,莫非她也是一个对未来没有企望的人?

可恨远处路灯的灯光照不到女孩的脸,不然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应该是一种高级的精神享受吧。夜色朦胧,但男生打包票敢断定她的脸是张秀色可餐的脸。他的心一直没有平静过。如果能和眼前的美女交个朋友,应该可以抬高身价的。

“你能站在这里,难道我就不能站在这里吗?”女生逗笑说。

星星闪烁,夜色朦胧,人亦如此,人的情感时刻起着微妙的变化。

“你叫什么名字?”男生鼓足了勇气问。他想,她的名字应该像她的轮廓一样,不会令人失望的。

“什么,你还看不出我是谁吗?”女孩很失望地问道。听那口气,好像她是他身边的朋友。

“嗯。”男生如实地道。他如果聪明,他应该这么说:“人家想从你口中听你说啊!那是不一样的。”

“声音呢,也听不出来吗?”女孩仅抱最后一丝希望了,如抱着一根幻想中的救命草一般。

“嗯。”他的脑子应该是装豆腐来充场面的吧。女生心里想道。

“哦。”女生二话不说,拔腿往大—女生宿舍楼跑去了。无为者一头雾水地目送女生在眼际里消失了。他甚是失落。失落的是此时仍不知道美女的芳名、读什么专业、家居何处,有何理想……少认识了一名美女,以后找对象就少了一个门路,哎,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抱怨自己太马虎了,怎么让机会擦肩而过了呢?!真是愚蠢的够可以的啊!

那晚过后,无为者一见到穿着长裙子的漂亮女生总没忘记多瞟几眼,害得一些美女打心底都说他“坏”,而他厚着脸接受一些男生的白眼。好像在说:长得帅就够幸运了,为什么那么好色啊?生活是残酷的,一周下来,他仍是找不出他要找的长裙女孩。满脸忧郁之相,好像一只泄气的皮球。但郑晴的身影像是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一样,令他很少有时间忘记她的存在。他想,哎,看来我是无药可救了,这个没有忘记,却又多思恋起另一个,应该是没救了才对吧。

一个晴朗的周六早上,无为者被舍友施圣贤拉去上网。无为者是2004年10月17日那天开始泡网吧的,不用说,也是让施圣贤拉去的。网吧是一家无营业执照的黑吧。黑吧是名副其实的黑吧,里面漆黑一片,是省电钱的缺德结果。

无为者的网名叫“无为者-残梦”。

他自认自己没有了“梦”,即使有,也只是残缺不全的“梦”,故此网名叫“无为者-残梦”。此次泡黑吧,是他的第三次。对于黑吧里的发霉空气,他一时还是习惯不过来的。有时候,他还会被发霉的空气呛得咳嗽几下。

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如果郑智化见了,难免不说,这里不是台湾岛的翻版吗?!

他刚刚加了一个网友,叫“娇芝鱼”。

“你好。”无为者先搭讪地打上此二个字。毕竟是自己加别人为好友。

“嗯,你也一样。”过了一会,对方回话了。

这时,无为者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就给“娇芝鱼”发了个“红玫瑰”的QQ表情。

“谢谢!能和你视频吗?”

无为者接上了视频的调解。调解好后,二人彼此看到了对方。

女生一头长发,脸上透出几缕灵秀之气,是个十七的美少女。同龄的风流男孩子见了她,难免不想泡她的。

“你真帅,像陈坤。”女生打过这句话后,脸红扑扑的,像是见到陈坤本人。她笑了笑。

“你很漂亮哦。哦,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帅,那么优秀的。”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道。

无为者对陈坤没有深刻的印象,他倒喜欢网友说他像F4组合的周渝民。

他身穿红无袖T恤和蓝牛仔裤,头发适中。

“不,你很帅的。哦,你当我哥哥好吗?”

无为者不经思索,马上打上此句话:“好啊,妹妹。”他一向是不习惯拒绝别人的。

又聊了近一个小时,无为者才依依不舍地和干妹妹说声“再见”。

因此时已近中午十二点半了,一个早上没吃饭的无为者已经饿的肚子不停地咕咕叫。临分别前,两人互报了真实姓名。刚走出黑吧的路上,他的脑袋闷闷的,有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拍了拍后脑勺,为此脑袋清醒了许多。

午饭过后,施圣贤又跑去泡吧。此时炎阳高挂,像日本侵略者的眼睛一样,极为毒辣。无为者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从校外的①号食堂走回宿舍的。一路上,顶着烈日的他臭汗淋漓。他恨不能变性,这样就可以自己为自己撑把伞了。

在大—男生宿舍楼一楼,无为者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那里,他和她四目相视时,主怦怦直加快跳动。那个女生就是郑晴。她像无为者一样,也刷红了脸,用很熟悉的眼眸目送无为者消失在眼前。无为者是故作镇静走自己的路,到二楼的拐角,他禁不住呼吸加速,庆幸自己刚才在郑晴面前能做出“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演技。心里自骂:混蛋,你乱什么性,就算梦玄断梦二人得不到郑晴,也没有你的份——你能当“观众”就是最大的收获,“候补的位子”你也坐不了。

走到四楼时,他碰上了梦玄、断梦二人,“你们去哪?”他是知道的,他们的课外作业除了给郑晴献殷勤外,就是彼此挖苦对方了,郑晴就像他们之间的导火线一样,把他们一起点燃了,然后他们就彼此为对方开炮,一天不开战,恐怕太阳会打西边出来的。想到这里,他暗笑了起来。

断梦说:“陪郑晴去喝冷饮,一起来吗?”他很有诚意地道。他是这么想的,除了梦玄外,是没有人阻挡他泡郑晴的道路的;况且他们的老大无为者的口才又那么拙劣,想和自己争抢郑晴的爱,这辈子,他想都别想了。

“三角恋爱”已够复杂了,虽然自己对郑晴也很感兴趣,但是无为者可没有勇气去搅那桶浑水。

“你们两个谈恋爱可以,但不能伤了兄弟情啊。”他以老大的口吻嘱咐道。

梦玄笑了笑,“断梦你听到了吗——你以后败给我,可不能不当我的兄弟哦!”

说完,他用左手拍了拍断梦的左肩膀,好像断梦是他的情场败将似的。他的心情很是爽。

断梦冷笑了一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庆幸关云长老前辈不在场,要是见到梦玄断梦如此表现,难免不生气的,难免会说:

“他娘的,为‘衣服’争成这样,义气何存呢?”

无为者见不惯梦玄断梦二人的舌枪唇剑,“好了,不要吵了,人家美女会等得不耐烦的。”说完,脑中又浮现出郑晴那迷人的倩影,心里有禁不住的黯然,可恨自己连个“观众”也当不了,心想能见到郑晴那秀色可餐的脸庞,应该是件有利于“眼保”的事吧。想到这里,他真是越想越气,心想自己这辈子难道与情(晴)无缘吗?郁闷,真是郁闷啊!

无为者回到宿舍,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想冲一次澡。他刚拿好洗具和洗发水肥皂进去,电话响了,此时宿舍只剩下他一个人,宿友李世平和马布正在班长的宿舍里看黄片。

无为者很沮丧地接了电话。“喂,找谁?”他很不耐烦地问。

“你是‘残梦’吗?”另一边用充满诱惑力的清脆女声道。

“哦,是——你是谁啊?”无为者来了兴趣地问-

“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女孩欲言有止了。

“哦,是嘛!”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他心里想道。他有点意外了,“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干嘛要告诉你呢?哦,今天我很失望啊!”她泄气地道,像是刚拉过稀的人似的,有气无力的,挺可怜的。

“怎么了,你不会失恋了吧?”无为者胡乱猜测道。

“差不多吧!今天我遇上他了——他看也不多看我一眼。”从她的口气里,他听到了伤心二个字。

“不要那样,你那么漂亮,谁见了你都会喜欢你的——是那个人没眼光。”

无为者有点意外,一个可以和郑晴相媲美的女孩竟会“失恋”。可见那个男的真***值得尊敬,不被美色所惑。而自己真***见异思迁,容易被美色所惑。哎,什么时候,才有女孩子对我表白她的爱呢?他禁不住叹起气来了,很为自己的无人欣赏而伤悲,老天啊,您老什么时候才能送我一个美女啊?老让俺单身,活着,还不如叫我去死算了。

“那说说你吧,今天有没有遇上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了?”女生学狗仔队探人隐私道。

她那边传来了机动车的声音,他应该在路边才对。

“没有啊,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他撒谎道,此时满脑子都给了郑晴的倩影填满了。

“你再想想啊!”女生此时的口吻像个警察在审问犯人似的。

“不骗你,真的没有。”无为者已经撒了一次谎,此时已不介意再撒谎。

“哦,算了,不问你了,我同学叫我去吃东西,以后再聊,拜拜。”

女孩有点失落地道。无为者有点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大—男生宿舍楼后面的大—女生宿舍楼一楼有许多人在搬电脑,不久的某一天,校吧也将以2.5元/小时的网费来面向泉州A学院的学子们。

那晚,无为者被郑晴的美色所惑,在**躺了两个小时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有梦,梦到郑晴对他说:“喂,这位同学,不要因为我漂亮而老看着我,人家怪不好意思啊!”然后是郑晴变化成一只老虎——正好印证“女人是老虎”—话,凶狠地向他扑过来,他就给吓醒了。他失眠了近一个小时后才又睡了。

无为者有时会想起那个“神秘女孩”,有时会想起美女郑晴,他悻悻地认为,老天一直在作弄他,让他遇上了两个不该遇上的女孩,为了忘却她们,他暗暗地作了个决定:找个美女谈一次恋爱。

爱情是很廉价的东西,只要你有那个胆量,即使你的样子长得有点侮辱A学院的门面,凭着你那说尽肉麻话也不觉得口酸的才能,凭着你那爱来爱去也不觉得你的动作有点下流的能耐,凭着你爸爸妈妈给你的生活费,只要你想告别单身,然后再加些手段和计划,什么青蛙配公主,什么恐龙配王子等等爱情剧本,都可以上演的,而你就是故事的主角。

开开玩笑——和郑晴同班有个高个子美女,叫楚娇。每次远远的看到她,无为者总是禁不住多瞥了她几眼。虽说她没有能歌善舞的郑晴那么耀眼迷人,但是无为者每次看到她都会倍感亲切,像是看到久别的红颜知己一样。

楚娇的出现,令无为者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叫蔡表妹的女孩子,她们的脸都是瓜子型的,后脑勺也都是打一束羊角辫。无为者一想起蔡表妹,总会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是他年少时的暗恋,随着他又想起郑晴,忽然发现,原来她们三个女孩子都有一双令自己迷恋的大眼睛,都有清秀的脸蛋,也都有一束羊角辫。

无为者虽说有谈一次恋爱的打算,但因为天天玩网络游戏,而没有把打算付诸于行动,于是打算又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是毫无实在意义上的事。他也经常感叹,是我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我呢?

感叹也只限于感叹,他在校吧刷的网费比饭费高出了许多,虽说极对不起用骨头生汗干农活的父母,但不在网络游戏里麻痹自己,他真的不知道将于什么方式来度过A学院的乏味生活。要泡妞,没钱连自己也快饿死了,哪个傻妞会看上在爱情面前“一毛不拔”的他呢?哎,不能妄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孤独就孤独,没什么大不了的。

吃过晚饭,那时是五点整,无为者又到校吧玩网络游戏。

他玩的游戏叫“梦幻西游”,“福建区武夷山”的服务器,角色是神天兵,门派天宫,名字叫“剑神、神天兵”——是施圣贤给他取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的满意程度就好比对泉州A学院的好感一样,用二个表达即是:失望。

但他还是在“失望”中继续将游戏进行到底,由此可见,他已进入“破罐子破摔”的境界了。

他刚进入游戏,只见左边坐了个美女,身上的香水味诱惑力十足地往他的鼻子里入侵。

他忍不住看了她几眼,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人——是他仰慕许久的郑晴。

他的脸红通通的,握着鼠标的右手抖动着,心里自骂:***真不争气,不就是郑晴坐在左边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不过二三分钟,无为者反常地下机了。否则在美女面前像发羊癫疯一样抖个不停,让人见笑了,他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是吗?况且又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这个面子,打死他,他也丢不起的。

在右侧,刚在梦幻西游里找到“老婆”的施圣贤道,

“怎么了,这么快就下机干什么啊?”

“哦,没什么,我回宿舍洗个澡——”他胡诌道。

“中午不是洗过了吗?”施圣贤还没说完话,无为者已走了。

无为者阔步回了宿舍。宿舍门开着,室友李世平去打排球,而马步则到621宿舍玩扑克。无为者把书放在书桌上,然后调开天花板上的电风扇,脱下蓝白相间的无袖T恤,尽情地让浑身的热气向四周扩散。想起郑晴那美丽的身影,又想起自己那拙劣的口才,他除了深感郁闷外,已经不知道该为此忏悔什么了。妈妈啊,为什么您把我生得过分胆怯呢?!

他趴在书桌上睡了。过了五六分钟,电话铃响了,他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喂找谁啊?”

“哦,残梦吗?”听那声音,她应该是那个晚上的“神秘女孩”。

“恩,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遇上不开心的事了?”

“差不多吧!哦你怎么老进校吧啊——不要沉迷游戏啊。”“是吗!你到底是谁,能告诉我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神秘女孩很令人扫兴地道。

“是吗?那拜拜了……”他生完自己的气后,随便把气也往神秘女孩身上传导,他没有好生气地道。

“喂――”

无为者挂掉了话筒,哼了一声,出了624室,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望着西下的夕阳。夕阳红彤彤的,很灿烂,红云飘动着,而无为者无心欣赏夕阳近黄昏的灿烂景象。他侧肩傍在墙上,闭上双眼,脑海里一片空白。不远处,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声音婉转悦耳,但主观情愫占统治地位的无为者却很反感鸟叫声,拍起了巴掌,把附近高空中五六只飞来飞去的鸟儿给吓跑了。他的表现,很容易令人想到“伤春”二字的。

晚自修的时候,宿舍楼的用电都给切断,学生们陆续走出宿舍楼的大铁门,有的去教室自修,有的去校吧自修,有的去食堂的电视机前自修……有的去找女友自修情侣间的爱情功课。

无为者无心去教室自修,便想跑去校吧自修。远远的,他见到断梦、梦玄提着大小包的零食站在大—女生宿舍楼的铁门前和女楼管在斗口。他跑了过去,很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郑晴生病了,这位阿姨不让我们进去看她呢!”断梦无奈地道。

无为者听后禁不住心痛,后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说,

“阿姨,您就让他们进去吧,出了事,记我头上。”他很有男人味地道。

女楼管很不给面子地道,“我也作不了主,你们去向老师打张条子再来说吧。”

“你们不要吵了,我没事——你们去晚自修吧!”一个女孩扯着清脆声音道,她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性感惹人。

郑晴让她的姐妹——鹃子扶着走了下来道。她穿着睡衣,一副成熟女人相站在大铁门里,很有西施生病时的病态美,勾得断梦、梦玄、无为者傻呆着说不出话来。郑晴此时妩媚相十足,很容易惹男性朋友去性犯罪的。

断梦、梦玄二人用色咪咪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郑晴,而无为者很知趣地走进校吧去玩游戏。

玩了五六分钟的网络游戏梦幻西游,无为者愈玩愈不是滋味,便他下机了。

出了校吧,他来到和“神秘女孩”相遇的铁护栏前站了会儿,然后叹了个口气,愁眉不展地往校大门外赶。他到A学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挥霍生活费,点了一盘鸡肉和一盘鸭肉,然后又要了十瓶啤酒,接着便是松松腰带和大吃大喝了。或许只有醉了,才能让他忘记了心痛的存在吧。喝吧,把什么鸟事,伤心的事都忘掉吧……如果醉能解决一切的话。

六瓶啤酒下肚,他已醉了七八分,然后又狠下心来猛灌眼前的四瓶啤酒,灌到第三瓶时,他慢慢地失去了知觉,趴在餐桌上不醒人事了。看来,今晚他应该有福气能在店老板家过夜才对。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了,**胀得像一包炸药包,随时都有爆炸般的危险。头昏脑胀的他支起身,发现自己在624室他自己的**,而宿友李世平的呼噜声此时如暴风雨般地来得猛烈,等等应该有打雷才对,同时李世平的臭袜子如阴沟里捞出来的垃圾般向四处扩散刺鼻的气味,托他的福,无为者因此不得不清醒了许多。

下了床,把身上的衣裤脱得只剩下内裤,然后才去撒泡尿。尿过后,他的心胸舒服得没话说,好像中国“申奥”成功,又好像梦玄讨得郑晴的欢心。—上床,没有一会儿时间,他便进入酣眠状态。

翌日早上醒来,见宿舍里空荡荡的,三个宿友都跑去教室了。他此时仍是头昏脑胀,下床刷牙洗脸,上过卫生间,然后去食堂安慰一下饿得咕哝叫的肚子,无需带课本就去上课。

三四节是“思想政治”课,去阶梯教室上。

有三个专业(六个班)一起上,那时断梦、梦玄、末日所在的班级也在一起上。

无为者所在班有36个学生,32个男生,4个女生:样子令男生们不敢恭维。班里的男生个个奉行的“兔子不吃窝边草”—话,虽如此,班里“肥水”至今未流入“外人田”。也就是说还没有能力搞外销或什么出口。班里的“情歌王子”金帛(有过N个性伴侣)曾经很有骨气地说过:“我宁愿**,也不找我们班的女生当女朋友。”话虽如此,但金帛却经常面对着本班的女团书记唱撩人心扉的情歌。

当然,没有女人的日子里,王子也是经常**的,不那样,一时他不知道找谁发泄的?

这个时候,王子一边唱撩人的情歌,一边挤着脸上的痘痘,那样子真***一个字:帅。

未上课前,无为者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便打起瞌睡来。

断梦走到他旁边,拧了拧他的左耳朵说:“昨晚跑去喝酒怎么不请我啊!自私的家伙!”

无为者一边趴着睡觉一边说:“听说是你和梦玄扶我回宿舍的,那多谢了,以后我选一个良辰吉日,会请你们去大吃大喝一顿——哦,谢谢你们替我付了一顿酒菜钱。”

断梦笑了笑,“你说什么酒菜钱?我和梦玄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学校二号食堂的二楼上了——有个莫名的女孩子打电话给我,说你小子趴在食堂的餐桌上吐白沫——靠,你真是真人未露馅,没干什么事,就让某个女孩子偷偷地把你爱在心里——你好坏啊!”

断梦像金帛一样扭扭腰,人妖般的动作令无为者作呕。无为者吐吐舌头,表示对断梦的话极为怀疑,就好像武大郎怀疑潘金莲的贞洁一样。他跑去问梦玄关于昨晚的事,问过后才相信断梦的话——

有时候,潘金莲是贞洁的——守身如玉的时候。

施圣贤在游戏里找到老婆后,就劝无为者也去找一个。以他的个人观点,在现实里一时没有能力找,游戏里再没找,会让人见笑的。在游戏里,大多是美女难找,人妖到处跑。室友李世平玩泡泡堂开的就是女号,也玩梦幻西游的胖子杰开的也是女号,而623室的胖子亓在梦幻西游找到的老婆简直是个乞丐婆——点卡都是胖子亓供应的。

综合以上及其它因素,无为者是没有能力去找个老婆的。见施圣贤劝他在游戏里要“成家立业”,无为者道,“虚幻的世界里找个老婆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供应点卡和肉麻地说些‘老婆长,老婆短’的废话吗?有种的在学校里泡个MM给我看看,我就服你。”

胖子亓插口说:“你在游戏里连个人妖也泡不到,想在学校里泡一个,凭你那烂口才,鬼才相信你能在学校里有另一半。”他有理有据地道。他所在班级里的人都知道,无为者至多只像办公室里的花瓶一样,摆摆俏,没什么用的。

无为者瞪了胖子亓一眼,“我能不能泡到关你屁事?”他像胖子亓一样,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胖子亓又道:“你能向那个高个子女孩说‘我很喜欢你’,那么,我就不玩梦幻西游——你小子有那个胆吗?”

他露出一脸的不屑。

顺着胖子亓指的方向,无为者看到了高个子女孩楚娇。无为者天生软弱,从小到大还没有一次欺负弱小的前科,他最不习惯别人说他胆小怕事,今天胖子亓那作呕的不屑相令他极为愤怒,他道:“你***,说出来的话不要后悔啊。”

胖子亓冷笑了一声,“我***反悔就不姓亓。”

无为者说:“那好。”他站起来,脚定住了;胖子亓在一旁冷笑。

施圣贤傻笑道,“算了,不要打赌了。”胖子亓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个胆。”

无为者拍了一下桌子,大有“大丈夫一去不复返兮”的气概,拔腿向楚娇走去。胖子亓为了防止无为者作假,便跟在他的后面盯着,像条癞皮狗似的。无为者进退两难,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打气。毕竟,在爱情方面他还没有出手过呢。

好不容易走到楚娇的身旁,刚要“示爱”,就见一旁的郑晴抬头朝着他看,这时,他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心里道,“妈的,郑晴怎么在旁边呢?!惨了,多丢脸啊!”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他经常是有气也不敢出的,哎,古人有云,命途多舛,的确不错啊,看来自己是一路上倒霉到家了。

过了一会,沉默着的他干咳了几声,弯下腰对楚娇说:“‘我很喜欢你’,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你考虑一下,拜拜。”楚娇刷红了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无为者的“示爱”,她瞥了他一眼,然后翻起了思想政治课本,预习一下课文,对上课蛮有帮助的啊——她这么想道。她的脸埋得老低老低,没有勇气抬头目送无为者的离去。

无为者走回原座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胖子亓说:“你***,我已按你的话去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后面坐着的胖子亓说:“你多说了几句废话,并没有按我的要求去做,这样不算——见你那么卖力,我们算扯平了。”

看来,胖子亓的“梦幻西游”还是要玩的,至于“亓”姓,还是可以因为无为者那“画蛇添足”般的废话继续用下去的。

无为者气得只差没有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现世,回首死死地盯这胖子亓看,他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胖子亓这种耍赖的狗。今天他真的是见识到了,哎,是不是该向上天烧香拜佛了?以报答他刚才又开了眼界一事。

经过昨晚大量酒精的洗礼,无为者的脑袋此时又发胀,疲惫的趴在课桌上,不久便迷糊地睡了过去。

“老大,醒醒,该吃午饭了。”断梦拧着无为者的耳朵道。

无为者支起身,打了个呵欠,“放学了。”他很慵懒地道。

“早放学了,你看,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梦玄笑着说。

“你真有眼光,想泡楚娇,她真是名副其实的大美女啊!”断梦**笑着说。在他的眼里,楚娇“什么”都“大”的。

“你放心,我和断梦一起向楚娇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保证你和楚娇将会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情侣。”梦玄笑道。

“‘我很喜欢你’,老大。”断梦装着人妖的声音道。

无为者把自己和癞皮狗胖子亓打赌的事向老二梦玄、老三断梦说了一遍。听过后,梦玄说:“这是楚娇托我给你的纸条,你自己看――我和断梦先走了。”他把一张写着娟秀字迹的纸条给了无为者,然后和断梦先走了。

临走前,断梦笑说:“努力去泡吧,老大!”叫他去泡妞,还不如叫他去扫大街算了,那样他或许还能完成任务呢!

吃过晚饭,无为者便回宿舍。他有点沮丧,自己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打乱了,以前玩游戏不需要用脑子去多想,而现在还要拨出时间来思想那些乱如麻的男女感情,唉,活着真***辛苦啊!

一想到施圣贤在校吧挥霍光阴和生活费,无为者忍不住叹口气自认命途多舛。然后又想到胖子亓也在校吧,他气得肚子鼓鼓的,像只可怜的青蛙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总会遭遇别人的耍?这是什么世道啊?!

楚娇的纸条写着:晚上七点半“月儿冷饮厅”见,不见不散。

此时是下午五时五分,无为者躺在**正思考着将怎样向楚娇解释他那荒谬的打赌游戏。虽说把楚娇泡到手是一件挺值得炫耀的事,但没有恋爱经历的他此时是无心和她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的——

时间就在他傻傻发呆的状态下匆匆地逝去了。

今天是周五,晚上没有晚自修,就算有,去晚自修也是一种消磨光阴的方式。到七点十五分时,无为者像是赶鸭子上架,极难为的赴楚娇的约会。“月儿冷饮厅”就在校大门对面。冷饮厅的空间不是很大,生意一向很好,大概是泡妞的和被泡的人很多的缘故吧。爱情,真是万岁啊!做为店老板,你应该是这么想的。

无为者进了“月儿冷饮厅”,然后向里面的人打量了一番,一律都是陌生的面孔。无为者择了五号桌。这时,一个穿着黑牛仔套装的女孩走了过来,她便在五号桌边坐下。女孩后脑勺梳着两个辫子,长得清秀脱俗,俊美的下巴微微地向上翘,一副极富妩媚的惹人性幻想的样子。无为者怔怔地看了会儿,后说:“对不起,这里已经有人了。”

女孩笑了笑,“等楚娇吧,我是代表她而来的。”她的笑容像她的样子一样美,很清纯得令人很想咬上一口。

无为者惊诧了一会儿,心想早知道楚娇叫了“代表”,那么,自己也叫一个代表来算了,可是为时已晚了,后悔药的确是难买到啊。他润了润喉咙,很不自然地道,“她怎么了?”

女孩道,“你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向楚娇倾诉感情,你也真够有诚意的嘛?!我羡慕死了——真恨自己不是楚娇。”

无为者不好意思地刷红了脸,羞愧的那种,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是出于打赌的。心想要是女孩知道他打赌的事,等等不知道有遭遇什么报复啊?哎,自己真是命苦啊!这时,服务生送来了无为者所要的柠檬汁和女孩所要的咖啡奶茶。

“哦,楚娇说她现在不想谈男友——你失望了吗?”女孩含笑着道。

楚娇谈不谈恋爱关我什么屁事?无为者心里道。但为了向上午‘我很喜欢你’五个字负责任,他和尚念经般道,“恩。”

女孩啧了一下嘴皮子,“哼哼,你别演戏了——你很令我失望啊!你根本无心追楚娇,否则也用不着当着众人的面示爱——我说的对吧!”女孩又诡谲地笑了笑,无为者甚是心虚。惨了,什么都知道了,等等是不是要用指甲抓我的脸啊。

“你们都知道了。”无为者有点无地自容了。心想死就死,能死在美女的牛仔裤下,值得啊。他开始有点视死如归了。

女孩摇摇头,“我小皮是猜到的,但楚娇仍瞒在骨里——希望你不要以为‘开开玩笑’就算了,你应该是一个敢负责任的男生——等等楚娇来了,你怎么说我都不插嘴,只希望你说所说的话都是负责任的话——楚娇是个脆弱的高个子女孩,受不了有摧残性的谎言。”女孩小皮打了个手机给楚娇,不过五分钟,楚娇也来了。她今晚穿了—条适身的红色长裙,头发不打束,而是秀发披散,秀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又多了一个惹人性幻想的美人胚子。他的心有点狼嗷了。

那晚,无为者为他上午的事向楚娇道歉,但没有请求她的原谅。通情达理的楚娇笑了笑,说她并不介意无为者所犯的过错,前提是他帮忙演一场戏给某个大二的男生看——那个大二的男生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他自认高大威猛,篮球技术无人能敌,恐怕NBA的人他也看不上眼吧。他经常抄别人的情书扔给楚娇品读。楚娇看不惯学长那副长相——大脑袋,小眼睛,苍白的脸,夸张的大嘴,一句话,“丑不是他的错,出来吓楚娇可就是他的不对。”除了抄肉麻的情书给楚娇品读外,学长另一种泡妞方法则是天天给楚娇打骚扰电话。楚娇越是拒绝,他追得越狠,都是“得不到的才珍贵”一话惹出来的缘故吧!见学长哥哥如此痴情,楚娇学妹为此无奈、不知所措了。

于是,为了躲开大二学长的纠缠,楚娇要求无为者暂时扮演她男朋友—角色,他的样子会让学长哥哥知道“原来俺的长相一直在给学院抹黑啊”。无为者一口应下,反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况且女主角又是个大美女:什么都“大”的美女,想到这里,他禁不住露出了奸诈的微笑,好像他已经吃了楚娇的豆腐似的。又况且不需要像室友李世平(电话王子)那样为了和大二的学姐促进感情而一到晚上熄灯时才打那“说些鸡毛蒜皮的事的电话”——他和无为者两人的床铺连着。躺在**的李世平是一边富有感情地打电话一边轻微地踢着床架——感觉上就像发泄情欲时情不自禁的动作。

为了把戏演得煞有介事似的,课余时间,楚娇和他连续一周的朝夕相伴。因为这样,断梦与梦玄没少过向他要烟抽。楚娇为了不让无为者一味地“自我牺牲”,就掏钱向断梦和梦玄行贿,这时,两个家伙就“大嫂长大嫂短”地乱叫个不停,害得楚娇红扑着瓜子脸。无为者也只好无奈的苦笑着。但心里也有点乐了,心想要是楚娇真的他老婆,哎,不能扯那么远,应该说是女朋友,如果是那样,那么11月11日“光棍节”自己就不寂寞了!哎呀,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想到自己那乡下男孩的背景,蕉农之子弟的背景,他为此告诫自己,我能给开门就不错,至于当她男朋友的话,想都别想。

大二学长知道楚娇的“事”后,情绪极为低落,但他的情书,骚扰电话仍是不曾中断。无为者为此甚是感动,但一见到楚娇对他寄予希冀的眼神,他又有勇气黑下心、厚着脸继续扮演着“同性相残”的角色。在美女面前,男人才知道斗争原来是那么重要啊!哎呀,为女人而战,男人个个是英雄,战到最后,必会产生狗熊的!不论怎么讲,在这场决斗中,最后的胜利者仍是女人……因为从开始到最后,男人为了她们,一直像禽兽般地活着——像禽兽般争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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