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

第7章 一进通州城

字体:16+-

通州城,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境域内就有人类活动。 西汉初始建路县,后先后改称通路亭、潞县、通州、通县。

通州历为京东交通要道,漕运、仓储重地。 万国朝拜,四方贡献,商贾行旅,水陆进京必经此地,促进了通州经济的繁荣和兴旺。 享有‘一京(北京)、二卫(天津)、三通州‘之称。

1935年的时候,冀东的二十几个非武装区所辖县,就已经在大汉jian殷汝耕的操纵下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这是一个汉jian政府,也是继伪满州国之后的第二个汉jian伪政权。

但这个时候,日本人还不敢明目张胆地驻兵在通州,而只是在通州城内设了守备队,人数大概300人左右。 另外就是通州城内随处可见的日韩浪人,再加上聘请的日本顾问,总数有大概700多人。

1937年这个时候,通州城内主要负责治安的,还是张庆余的冀东保安队,也就是后来在通州起义,活捉殷汝耕的那支伪军队伍。

站在通州西门外,秦阳一眼就看到了竖立在西门外的那面御制通州石道碑。 石碑是清世宗御笔,为纪念雍正七年敕筑北京朝阳门至通州各仓,码头间石道事,于十一年(1733)制立。 南向面道,艾叶青石制。 螭首龟跌,全高七米,其精其巨,京东堪冠。

巨碑上,龙子螭虎雕于碑首。 龙子霸下负于碑下;碑侧高浮雕升龙,鳞片闪光。 碑阳浅浮雕群龙,水波荡漾,俱精雕细刻,生动形象。 碑额‘御制‘二字,篆刻古朴。 铭文左汉右满合璧,遒劲流畅。 集圆雕、浮雕、线刻于一身。 艺术与文笔完美结合,高大与精美相得益彰。 可谓佳作妙品。

“中华大好河山。 就这样沦丧于日寇之手,真让人悲愤莫名啊!”秦阳瞻仰着古迹,心中大为感慨。

中华民族五千年来,创造了多少灿烂的文明,但先是自从八国联军侵华这百年以来,华夏多少珍贵地物质遗产和文化遗产都被毁在了战火中,又有多少被侵略者掠夺走。 时至当代。 还被陈列在那些国家的博物馆中,向华人昭示着永生无法遗忘的耻辱。

秦阳真恨不得提百万虎狼之师,跃马扬刀杀入敌国,把那些属于中华的东西都拿回来,好洗雪曾经的耻辱。

“教——,哦不,老板,该进城了!”铁头见秦阳又对着一堆石头发呆了老半天。 于是低声提醒道,但张口之间就差点喊lou了,赶紧改口。

自从秦阳来到北平后,就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对着一堆前人留下的城墙雕像什么的发呆,铁头他们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却能感觉到教官越来越神秘。

秦阳就像一团迷雾。 让人们琢磨不清,不知道到底他还有多少秘密没被人们发现!

秦阳从沉思中被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这次是来谈一笔生意地,于是笑了笑,带头向通州城里走去。

通州城的城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黄色军装地伪保安队士兵,那黄乎乎颜色的军装,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皮,所以老百姓在背后就骂这些伪军穿的是黄鼠狼皮。

城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繁华,虽然是伪政权。 但人们还是要生活的。 所以日常的活动还是照常。

秦阳带着铁头他们几个大摇大摆向城里走去,穿过城门口的时候。 门边的两个伪军连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地抱着步枪kao在城墙上打着盹。

进了城,就是一条贯穿东西地大街,在十字街的位置同一条南北的大街交汇在一起,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通州城的南门外。

本来他们可以直接从西门外直接绕往南门,但秦阳想了解一下通州城内的情况,就进了通州城。 准备从十字街拐过去前往南门。

街道上很繁荣,两边是林立的店铺,街上还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货摊,针头线脑、小孩玩具、日用杂货什么地一应俱全。

走着走着,铁头突然看到了什么,他低声朝秦阳说道:“老板,你看那边!”

秦阳随着铁头指的方向看去,见十字街东北角有一个小摊,一位中年人站在摊子后面,正朝几个浪人打躬作揖的哀求什么呢。

那几个浪人不全是日本人,其中也有两个韩国人,正手扶武士刀嚣张的比比画画的嘀咕着什么。

因为离的远,秦阳他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于是他一挥手:“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步伐没变,装作随意闲逛地样子,慢慢kao近了正在发生争持的双方。

争持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但人们慑于日韩浪人的**威,大都远远地观看着,没人敢kao近来劝解一下。

到了近前,秦阳他们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群浪人拿了人家的面塑不给钱,人家不让走,就争执了起来。

为首的日本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鼻子里哼了一声,一把打掉抓住他大袖子的中年人的手,转身就走。

“先生,您不能走啊,我是小本生意,赔不起啊!”中年人慌了手脚,连忙又伸手扯住了那名日本浪人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八嘎!”日本浪人大怒,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脚,将中年人踹到在地上。 然后挥了挥手,身后立刻上来两个浪人对中年人拳打脚踢起来。

“啊,唉呀!”中年人双手抱头,在地上不停翻滚着。

两个冀东保安队的士兵从街那头跑过来。 连连喊着住手,但日本浪人根本没当回事,依然是拳打脚踢个不停。

保安队士兵脸上lou出了愤怒地神情,但似乎有什么顾虑,被几个浪人拦在外面。

“支那猪,哈哈哈哈!”为首地日本浪人狂笑着,抬起脚就要狠狠地踩向倒在地上呻吟地中年人。 这一脚要是踩实了的话。 估计中年人不死也要重伤。

“滚!”随着一声怒吼,挡路地日本浪人被人用身体一下子撞飞了出去。 全摔在了地上,为首的日本浪人发现自己的脚腕被人一把抓住,就好像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接着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旁的店铺地青石台阶上。

后腰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日本浪人嚎叫了一声。 昏了过去。

中年人正抱着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忽然觉得殴打停止了,接着一双大手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还给他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泥土。

睁开眼,中年人看到了秦阳的大黑脸,正平和的望着他。

“你没事吧!”见中年人睁开了眼,秦阳于是问道。

中年人伸手抹了抹嘴角边的鲜血。 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咱人贱命也贱,禁折腾!”

向四周看去,见那几个日韩浪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呢。 而那个为首地日本浪人在躺在台阶上,死狗一样一动也不动。 中年人有点害怕了。

“没事。 死不了,就是昏过去了!”秦阳见中年人脸都吓得白了,连忙安慰他,“你赶紧收拾摊子走吧,这里不能待了,等过几个月再回来就没事了。 ”

“谢了,大爷!”中年人千恩万谢,接过秦阳赠送的两块大洋收拾摊子向城外匆匆而去。

望着远去中年人挑的摊子cha的幌子上那斗大的面人汤三个字,秦阳低声的自语:“好好生活吧,以后你的日子会很幸福的!”

这会。 两个冀东保安队地队员跑了过来。 低声朝秦阳说:“兄弟,快走。 日本人在这通州城里可是不能惹的,你们打了他们,有麻烦了!”

两个保安队员出于真心的提醒,让秦阳心里更加有了底,他笑着说:“好,我们这就要走了,对了问一下,你们冀东保安队的营地是在南门外吗?”

“是啊,就在南门外三里的地方,你要去那?”一名保安队员应道。

秦阳哈哈一笑,转身朝通州城的南城门而去,留下两个保安队员和一地躺着呻吟地日韩浪人。

出城门还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秦阳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南门外的冀东保安队营地。 这里是总队所在,另外还有一些队伍分别驻守在顺义等几个地方。

来到营地门外,秦阳朝守在营门口的哨兵说:“兄弟,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二十九军来人了,要见你们张队长!”

哨兵一听是二十九军的来人,不敢怠慢,连忙留下一个守门,另一个撒腿就向门里跑去。

时间不大,从里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个身材中等,紫红色脸膛的汉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和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

一见到秦阳,紫红脸汉子先是一愣,接着走了上来,“您是哪位?崔参谋没来?”

崔参谋就是二十九军一直以来跟张庆余联络的人员,佟麟阁一直以来都是安排他和冀东保安队接触,这次秦阳要来,就让他留下了。

“崔参谋把事情移交给我了,我是二十九军特别参议秦阳,这是崔参谋地信物,这是我地证明文件!”一边说着,秦阳一边把自己的文件什么地拿出来。

张庆余接过去之后,仔细地验看了一遍,然后交还给秦阳,这才说:“不好意思啊,因为这关系到保安队上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我不敢不谨慎!”

“应该的,我能理解!”秦阳点了点头,然后不用张庆余介绍就伸手指着那个壮硕的汉子,“这位第二总队的总队长张砚田吧,而这位应该就是教导总队沈维干了!”

“哦,你都认识?”张庆余见秦阳第一次来就能准确的说出两个人的身份,这让他很惊奇。

秦阳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没什么,崔参谋已经跟我详细描述过二位的相貌了,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

“那里边请,今天一定要吃了饭再走!”张庆余热情的拉住秦阳的手,向里面走去。

铁头跟在秦阳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动之间从他腰间lou出的两把驳壳枪早已大小机头都张着,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进了营房,一行人来到了一所住处前,张庆余推开屋门,朝里让着:“秦参议,请进,这是我的住处!”

“铁头,你们在外面等我!”秦阳吩咐了一声,然后跟着张庆余他们进了屋。

没等几个人坐下,张砚田已经迫不及待的开了口:“秦参议,我们起义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