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这吴老板怕不是疯了？”
“这还能赚钱吗？一折这不纯纯是亏本买卖吗，姓吴的不会是儿子废了，自己脑袋也不好了吧？”
“要我说，这龙凤酒楼这么多年了，都赚了老鼻子钱了，放放血又怎么了？伤不了他的根本的，你就别穷操心了。”
“也是，我们吃就行了，确实，按他的话来讲的话，要是不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吃一顿，下次想占龙凤酒楼的便宜，那就不知道该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去了。”
“吃啊，不吃白不吃，就当是白送的。把以前花的钱又捞回来就是了。”
吴波笑着说完后，便听到面前人群传来密密麻麻的讨论声，仔细一听，便知道自己的算盘，打响了！
哪有这么好的便宜可占，吴波是想狠狠捞一笔就走人的，怎么会让这些韭菜们占到他的便宜。
他早就把食材都抛售了，剩下的都是些没人要的边角料，已经从市场低价采购的一些别人拿回去当猪食的残次品。
基本都可以说是没有花钱了。
而这些残次品经过厨子的加工，滥竽充数还是能做到的，那些嘴巴不太灵光又想跟风的，一时之间肯定是吃不出来差别。
而且就算吃出来了也没有关系，他能怎么样，退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想赖账？下面赌场的打手不是开玩笑的。
到时候只能乖乖把钱放到吴波的钱袋里。
至于说百年口碑，笑话，他人都要溜之大吉了，还管什么口碑不口碑的，人都没了，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正当他已经算好自己这一波能赚多少黑心钱的时候，群众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过你们真的要去吃龙凤酒楼吗？认真的吗？”
“怎么，江兄，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嘿，你忘了吗，今天是啃基基疯狂初一啊！全场不限购，部分食品还买一送一！”
“我靠，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快走啊，一会儿被人抢光了。”
“我的老天爷，我还在这叼毛龙凤酒楼耗什么，啃基基他不香吗！”
“啃基基无敌！龙凤酒楼随便！”
“我说刚才怎么看见啃基基排队的人这么多，感情是这个疯狂初一啊！”
这样的场景，在蓉城各地都在发生着。
城北、城东、城西。
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传单，在各处张贴着。
“当寡妇这么多年，我竟然遇见了我年幼时的青梅竹马，看见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孩子已经上学堂了，成绩一直很好，先生也经常夸他，我一直没跟你说、也没跟他说，其实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孩子总问他爹什么时候来见他，别的小朋友都有爹来接他放学堂，孩子今天想吃啃基基了，因为今天是啃基基疯狂初一，你给我六十文，我带孩子吃。”
“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朋友偷我牛，但是我没找到证据能证明是他偷的，这能立案吗？我现在好慌啊，我一个耕田的，没有牛可怎么办啊。
现在捕快已经在找我要证据了，我在家翻了翻，翻到了啃基基的传单，发现今天是啃基基疯狂初一，请问有要请我吃的吗？”
“我现在真的越来越讨厌乞丐了，什么都要伸手要，想吃啃基基不能自己去买吗？今天是疯狂初一，便宜又不限量，觉得我说的对的朋友们，请给我点一份全家桶好吗？”
“……”
很多路人都被这种奇怪的“告示”吸引住了眼光，不仅图画很新颖，文字内容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但在大笑之余，更令人心里升起了去啃基基试试的想法。
即便现在都已经要到饭点了，家中可能都已经做好饭了。
即便这里离城南的啃基基炸鸡汉堡店并不算近。
但是他们心中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大家是不是都要去，我不去是不是就不合群了”。
在心里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嘴上胃里馋虫一动，伸手一摸兜里还有个几文几十文钱。
买！
酒楼饭馆我吃不起，啃基基我还能吃不起？
开玩笑，爷要豪起来，那就是杠杠的！
与此同时，聚德钱庄张大钱、怡红院蒋妈妈、鸳鸯布庄杨国富等等几位大店老板，看着自己店里流失的顾客，再看到他们聚在告示栏面前嘻嘻哈哈。
哪里还猜不出又是顾致搞的新鲜玩意儿，纷纷对此叹为观止。
“此子断然不简单，客流就像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样，这般操控人性的能力，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杨国富站在布庄门口感叹道。
张大钱对此却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哈儿啊，我叫你去结交这顾致的原因，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不要他直接送你什么，光你在他身边学上这么两手，以后我就算百年后，我都去的安详，绝不会担心你一个人活不下去啊。”
张哈看着人群在嬉笑喧闹后，便朝着城南的方向奔去，郑然目瞪口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那天那个随便损他就损的手到擒来的顾致，竟然有这般本事。
若不是之前在酒楼见过顾致说话多有蛊惑性了，不然他肯定要以为是顾致给这么多人都灌了迷魂汤了，似乎这种怪力乱神的解释更能让他能信服。
……
“算算时间，疯狂初一的活动应该已经完全传开了吧？食材准备够了吗？”顾致伸了个懒腰说道。
尽管都让他再睡睡休息下，但是他感觉自己怎么都睡不着了，还不如出来走走。
于是，扯不过他的柳嫱儿，也只好同意了他的请求，扶着他来到花园里散散步。
“肯定够，就算全城的人都去吃，也休想把库存吃光，只是这么便宜真的好吗，顾世兄？”
“好，当然好，为什么不好？他们吃的很开心啊，而且我们最开始开店的理念不就是为了让吃不起酒楼的人也能享受美食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怕顾世兄你会心疼……”柳嫱儿小声说道。
虽然声音越来越小，但是顾致还是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顿时不乐意了。
“我顾致堂堂七尺男儿，像是那种贪图钱财的肤浅之人吗！”顾致板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