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晋王武慎行和太子妃韦氏说话的时候,他(她)们没有注意到,在墙壁外头,有人在听他(她)们两个的墙根。
联昉办公房内,东川王李隆基正在听一个密探的禀报。东川王李隆基拿起茶杯,对着茶杯吹着气,好像这杯茶非常烫一样。实际上,李隆基这是在掩饰自己内心中的情绪——‘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背叛你。给你戴绿帽组。真丢人,丢尽了我们李氏皇族的颜面。’即便现在是武氏家族风光,但是,在长安、洛阳一带的贵族圈子里头,李隆基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很多贵族女孩,都倾慕于李隆基。不管是有夫之妇、还是待嫁闺中,只要看到李隆基,就难以自持。这其中,不乏武氏宗族的女孩。爱慕李隆基的武氏女孩为了得到李隆基的青睐,不断地在武则天面前为李隆基美言。作为李隆基的奶奶,武则天也为能有这样受欢迎的孙子感到骄傲!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给我!”密探下去之后,李隆基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哼!如果不是因为你比我爹早生几年,如果不是要给父王和我们家找一个盾牌。你这么一个废物,我早就收拾了!’李隆基发泄了一下之后,平静了下来。
‘算了!如今,正好让武慎行当成那把刀。拿他去砍百里延的肉!省得我自己动手。他们武家子弟做的恶越多,招惹的敌人也就越多,他李显的昏庸无能展现的越多,以后,父王的机会就越大!’
“启禀圣人,臣最近得到密报,说朝廷所属的各处矿山之中,有人在偷偷藏匿开采的矿石。臣请圣人派遣得力臣子,清查被藏匿的矿山矿产去处,以防止有人利用这些矿产,行谋逆之事!”武则天听到武慎行这样说,心头一紧——铜铁是制造兵器、箭矢的重要原料。一旦有人偷盗铜铁,第一选择就是谋反。
“慎行!此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武慎行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本账本。在这个账本上面,还隐隐有一些血迹、
“启禀圣人,这是一位壮士,半夜里头拼死翻墙,进入我府中禀报的。他进入我的府中之后,就气绝身亡。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这个人,应该被人追杀了很长时间,一路颠簸。死前,他将这本账本交给微臣,希望微臣能够转交圣人。勿让逆贼有可乘之机!”这本账簿是武慎行伪造的,那些血都是武慎行让下人割破自己的手,淋上去的!武则天看着账簿上的血迹,这些血迹,仿佛在提醒着武则天——这又是一场鲜血淋淋的劫难。
“婉儿,马上拟旨!让工部尚书百里延,速速查明此事!”
“且慢!”武则天看向晋王武慎行。晋王武慎行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啊!圣人!那百里延乃是工部尚书!本来就身份敏感,很难说百里延与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勾连!即便那百里延清白无辜。也不能逃脱失察之罪!所以,让百里延去查,恐怕,即便有真相,也难以进献到圣人面前!”武则天心里想着,这晋王武慎行八成又要搞事情了。不过,这李显还是要时不时的打击一下。武则天授意,晋王武慎行专门负责调查此案。晋王武慎行得到武则天的旨意后,马上大张旗鼓的带人向工部所属的匠做司、兵器作坊、矿山派人,以查案为名,将匠做司、兵器作坊的工匠和官员们都看押起来,又将矿山的管事也都抓了起来。工部官员禀报百里延:
“尚书大人!晋王武慎行竟然突然要求,盘查我们工部所有的账目。而且,匠做司、兵器作坊、还有所属矿山的管事们,都被晋王看押起来了。尚书大人,是不是我们工部有什么事情?”百里延听了底下官员的话后,心里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百里延故意装作镇定的说道:
“哦!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此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百里延下班回府的时候,一群孤儿寡母拦住百里延的马车:
“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马车被突然出现的孤儿寡母们逼停。百里延掀开马车的门帘。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本官的马车?”
“大人!我们是矿山旷工的家属!求百里大人救救我们的丈夫!”
“大人!朝廷突然派出了一批官员,说是朝廷钦差。来到矿山之后,突然将我们的丈夫抓走,非说他们勾结奸商,盗卖朝廷矿产!不单将他们关押,还时不时的严刑拷打!向我们逼要财物!我们如果不给的话,那么就会被毒打而死!”听了矿工家属们的话后,百里延气愤不已。回到府中之后,工部所属被押官员们的家眷们,也找上了门。只见他(她)们穿着白色孝衣,抬着棺材。向百里延哭诉。
“大人啊!我儿子是您的下属!您应该知道他的人品,铜铁被盗,与他无关啊!可是,就在昨天,他在牢房中受刑不过!死在了十字架上!我看了他的尸首!他是咬舌自尽啊!大人,就在入殓的时候,他都不闭双眼!他是死不瞑目啊!”百里延找到了晋王武慎行:
“王爷!如果是要查找真相,不至于要严刑讯问吧!而且,听说已经有讯问致死的事情!”
“百里大人!这些刁蛮之徒,嘴巴实在太硬!而且,那些被偷盗的铜铁的去向,必须马上查出来,如果本王不严刑拷问,万一那些铜铁变成兵器怎么办?”
“可是,那些都是人命啊!并且,本官听说,王爷您手下的爪牙,竟然还勒索财物,侮辱妇女!”
“咣当”!随着茶杯破碎的声音响起。晋王武慎行满脸怒容:
“百里大人,你不要以为,你在圣人那里,有那么一点薄宠,就在本王面前放肆!据本王所知,矿山偷盗,这些年屡禁不止!你身为工部尚书,不单没有尽到勘察监督之责,相反,还对属下人等进行包庇!是不是,有什么贪污受贿的行径啊!?”
“你!你!……”
“百里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本王就不送了!如果,待本王发现,你与矿山盗窃案件有关的话!本王再请大人,去牢房一叙!”百里延回到府中,一直都闷闷不乐。晚上,百里延正准备就寝,一个如同鬼魅的声音传到了百里延耳朵里:
“百里大人!”
“嗯!”百里延向周围望过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百里大人,你就不要再到处张望了!在下前来,只是要告诉你,如今,大人已经大祸临头。武慎行一伙,意图将矿山被盗窃的事情,安插到你的身上。如果大人不赶快想出办法应对!恐怕百里氏大祸临头!在下受人嘱托,特地来转告大人!此事,晋王已经秘奏陛下!他想让陛下下旨,将你拉进大牢,严刑拷问!那个人托我告诉你,如果您进入了天牢受刑。不要说可能牵扯到太子殿下!还会让你们百里家族蒙羞!陛下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一直顾念你与她的君臣之情,所以,才一直没有下旨。”一会过后,从房顶丢下来一个包装完好的礼盒。
“这个盒子里头,有一件礼物,也是那个人给你想的办法!至于大人怎么做,小人相信,大人一定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百里延打开了礼盒,里头飘出了一股恶臭——是一坨大便。百里延捂着鼻子,看着这坨大便。自言自语的说道:
“屎者!死也!哎!也许,只有死路一条,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百里延并不怕死,但是,他害怕自己如果不死,那么他预感到的事情,必然发生。甚至还会连接到太子殿下!
因为百里延一心求死,所以才逼迫百里弘毅,娶柳然为妻。百里延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家族血脉的传承。还暗中写了一份奏折:里头书写晋王武慎行属下官员,利用查案便利,欺压矿工家属、勒索钱财、侮辱妇女等罪行。并且,意图对自己进行构陷。有架空武则天的意图。写完后,暗中将秘奏,给了东川王李隆基!当百里延看到百里弘毅与柳然顺利成亲之后,心里十分欢喜——‘弘毅我儿,你虽然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可惜,不善于掌家、持家!一旦我走后,你无法单独掌握百里氏。柳然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可以帮助你,在你危难的时候,对你不离不弃!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后,有河东柳氏的家族庇佑!关键时刻,还可以维系你的安全!弘毅我儿,你千万要理解为父的苦心啊!’
百里延看到百里弘毅与柳然顺利成婚之后,就独自回到自己的书房,服下了准备好的毒药。
当晋王武慎行听说百里延自尽以后,大惊失色。一些与百里延交好的官员、大臣联名上书,状告晋王武慎行逼死大臣!晋王武慎行听从了属下官员的建议,上奏说:百里延暗中勾结下属官员,倒卖国家矿藏,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