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当然不会放过何亮。
但眼下没办法从命格看到他具体的作案过程,没有证据就没办法令他伏法,所以先口头上讨价还价,讨要白云观的秘密。
何亮不说话了。
秦河蹙眉道:“你要考虑清楚,现在放弃何蕊还来得及,以后就晚了。”
“你确定小蕊和那混账在一起会幸福?”
“人家本来就是两口子,也亏得你横插一脚,韩琦又有了机会,他是何蕊的真命天子,而你,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舔……护花使者。”
“其实我和白云观没关系,曾经我家招代过一个游方道士,起初他不肯帮我,后来我带他见了何蕊,老头长得寒酸却颇有能耐,传了我禁忌的手段。”
“你怎么杀得何蕊的父母?”
“你要做什么?”
何亮很惊觉,秦河一脸的人畜无害,“我想作证人,没有证据也没用,而且证据怕是早就被你销毁了,对吧。”
何亮想了想,坐到了一处废弃的屋檐下点了根烟:“杀他们很容易,我有个病重的老舅,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我这些年赚得钱都给他了,请他做掉了那两口子,他是不可能出卖我的,因为一家还指着我。”
啪啪啪!
秦河拍手道:“人为财死,好一招借刀杀人。”
何亮讥讽道:“您尽管去告,反正死无对证。”
“没错,不是你亲手杀人,谁也拿你没办法,怪不得你有恃无恐……”
“大师还跟我闲聊?就不担心你女朋友死掉?嘿嘿,忘记告诉你了,刚刚你夺走小骨头之前,母偶的诅咒就已经激发,而且谢谢您的提醒我,那姓韩的杂碎是何蕊的白马王。哼,何蕊只能是我的,他还是去死吧。”
何亮越说越得意。
秦河叹道:“你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得不到就毁掉是吧?”
“是您自己说的,一个疯子杀了人也不会坐牢。如此一来,我可以申请成为她的贴身监护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变态。”
秦河啐了口唾沫,回头看向何家大院。
何亮伸了个长长地懒腰,“可惜,您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女友,估计被剁碎了吧。”
“喔?一起去案发现场瞧瞧?”
“走着。”
何亮志得意满,他确信韩琦和赫雅被杀了。
一个杀了人的疯子,必须拥有监护人,而他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
俩人回到何家院子,没听到疯狂地喊叫,也没闻到血腥味。
进了客厅何亮当场傻眼,只见三个人都在,但韩琦和赫雅确实还活蹦狂乱跳,而何蕊反被捆成了粽子,布头塞嘴丢在了沙发上。她和韩琦都有明显的外伤,尤其韩琦捂着脑门上的大包看似很郁闷,有点头角峥嵘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何亮理解不了,他明明激发了小骷髅的诅咒!
话音未落,咕咚!
房门框上的玻璃掉了下来,正好砸中的他脑门,他捂着头惨叫倒地,指缝里都是血。
秦河见缝插针,一个饿虎扑食将他死死按住,大叫道:“韩琦,快来帮忙!”
韩琦见事迟,没反应过来,就是他迟疑的片刻,给了何亮喘息的时间,秦河被一脚踹开了。
结果何亮还没跑出院子,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赫雅,干得好!”
那死丫头的厄运体质还挺好用。
秦河追到院中,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摔了个平沙落雁屁股开花,嗷呜惨叫:“小蠢货!把清心咒收好……”
“喔!”
赫雅大梦方醒,赶紧从桌子上抓起了那张清心咒。
何亮在湿滑的雨幕中挣扎起来还要跑,秦河咬牙狂追,何亮恼了,回头就是一拳。
秦河眼疾手快。
啪!
五雷咒贴上硕大的拳头,顿时细密的电流在何亮身上涌动,他浑身打摆子,加上暴雨倾盆的感电效果不错,密密麻麻的电弧有点像特斯拉线圈。
“你……干了什么……”
何亮疯**搐一阵,眨眼符箓没了灵力。
现在他知道了符咒的厉害,跌跌撞撞亡命逃窜,秦河又掏出一张五雷咒压中他后背上,他哀嚎一声原地跳舞。
“请叫我雷电法王!”
秦河叉着腰哈哈大笑,反正五雷咒灵力微弱伤害不大,索性一口气贴了七八张。
这下何亮舒坦了,瘫在地上鲤鱼打挺,无比的滑稽。
秦河趁机找来绳索,和韩琦一道将他也捆成了粽子。
“死舔狗!你终于落本大师手里了!”
秦河勒紧了绳索,何亮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而且不许叫我舔狗!”
“我就叫!舔狗舔狗!”
“啊啊啊——”
“叫你大爷!”
秦河不解气猛踹了他两脚,然后将他跟死猪一样拖进了客厅,最后一把摔碎绿色小骷髅,并在何蕊眉间贴了驱邪咒。
何蕊浑身打摆子,逐渐翻了白眼,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迷茫地望着四周,“我怎么了?你们捆着我做什么?”
“韩琦,还不把人解开?”
秦河提醒了一句,韩琦大惊失色:“不能解!”
他此前险些被何蕊掐死,脖子都有了红痕,多亏赫雅及时赶到。
不过说来也怪,制服何蕊的过程无比艰辛,除了她本人的力气变得特别夸张外,总是出些小意外,甚至他的脑门都磕了个大包。
秦河汗颜,让他赶紧的,何蕊不会再动手了。
韩琦犹犹豫豫地解开了绳索,何蕊迷茫地问:“我怎么了吗?”
显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河指向了阴恻恻的何亮,跟大家讲述这一切的缘由。
当听说是何亮买凶杀了自己的父母,何蕊整个人都傻了。
韩琦一头冷汗,“大师,你说这混蛋要借小蕊的手杀我!”
“是啊,他把你当成玩弄女孩的禽兽了。”
“我才不是!”
“别叫,我知道你不是。”秦河又踹了何亮一脚:“哥们,还有话说吗?”
何亮狞笑,“你TM有证据吗?”
“证据?”秦河一脸的苦闷,然后瞬间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应该有吧。”
唰!
秦河在何亮错愕的目光中,从外套内兜,变戏法般掏出了早就打开的手机,对着屏幕帅气一笑,“老板,这一局,您可还满意?”
小手冰凉在画面中穿着一身白西装,戴着纯金面具,竖起了大拇指,“很精彩,比电影刺激。大师放心,直播有录像。”
“秦河,你居然开了直播!你这个混账!”
何亮险些气晕过去,秦河耸着肩鄙夷:“我是托了老板的福,刚好抓到了证据,是吧老板?”
小手冰凉漆黑的眼瞳尽是笑意,“没错,这条舔狗必须伏法。”
“不要叫我舔狗——”
一声绝望的惨叫响彻了何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