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入侵:从魔改三国开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字体:16+-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惊堂木响起。

现在矮人们一天最盼望的事已然不是站在熔炉前挥洒汗水。

这惊堂木落下的声音,咋就这么勾人。

酒馆内一如既往地爆满,一堆矮人注视着白泽,等他开口。

“前回书咱们说道,这张飞大英雄破了那迷魂阵,丈八蛇矛当即刺死人公将军张宝!”

“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远方大批人马前来的声音,若问来者何人?”

“正是黄金贼首之中的二哥!地公将军张梁。”

“这三兄弟各有法术,这张梁比起张宝来说也更胜一筹,强在何处?”

“一会各位便可知晓。”

白泽款款道来,李木子站在身后依旧是一身的作战服,突兀到了极致,却也有种微妙的搭配感。

“还未接近,这张梁心口便一紧,他今日本无事,但等张宝出门后,他便觉得心口作痛。”

“他便卜了一挂!上泽下木,乃是泽风大过!”

矮人们听不懂,但白泽的语气凶险,他们也只是面露疑惑。

“列位,这泽风大过,乃是华夏易经中的卦象,这挂本来并不凶险,只是让主方足够谨慎,便可化险为夷,若是处理得好,甚至还能逆转为优势。”

“但张梁心中却叫苦不迭,他这三弟张宝法术没有这两个哥哥厉害,但性格却足够嚣张,尤其是前一日他已经大破了张飞的气焰,今日岂不是更为猖狂!?”

“再说这卦象,上泽,便是沼泽,若是陷入沼泽,便是天地调转,无法呼吸,而下面却是树木,树木若平和努力,一直没有被沼泽淹没,便是化险为夷...奈何,这张宝根基不稳,道行不深,被这张飞一矛扎穿了心窝。”

“被水淹没,泽风大过!”

矮人们依旧似懂非懂,甚至有人窃窃私语。

白泽微微叹气。

“说白了,你惹他干什么?”

矮人们瞬间恍然大悟。

甚至有些骄傲。

对,就不应该惹张飞!

白泽继续说着。

“但这张梁,其实也有难言之隐。”

“不仅张宝有卦,他出门也看了眼自己的卦象。”

“风雷益。”

“列位,这益挂听起来不错,实际上却也喜忧参半。”

“什么是益挂?上巽下震,意思是上面刮风下面打雷,雷声作响,惊扰了云层之上的狂风,于是狂风吹拂八千里,天下受益!”

“这不是很好吗?”

有矮人出声询问。

但白泽依旧摇头:“只是,这卦象并非一成不变,若是张梁与张宝,便是二哥张梁在上,三弟张宝在下,若是张梁来到解救张宝,那便是双方得益!”

“但现在,张宝已然身死,张梁叫苦不迭,原因无他,三弟身死,那这打雷的人,可就是他张梁了。”

“列位,你们可曾看过打雷?”

“这雷虽然声势浩大,但只是一闪而过。”

“于是这风雷益,也就被称之为损己利人!”

“张梁看向远方战马之上的张飞,暗道好一个英明神武的大英雄,此刻正雄踞于马上,提矛四顾,丝毫没有被大军所威慑!”

“张梁心想,今日自己怕也是凶多吉少。”

“无论是卦象,还是面前的英雄。”

“便抽出腰间宝剑,切开指尖挤出十滴精血,抹在脸上如同符咒一般,又将头发解开,与他三弟一样披头散发。”

“旋即,他一剑插入了自己心口,鲜血吐出,但张梁并未倒地,反而精神更加灼灼!”

“张梁急速向前,宛如草上飞翔的苍鹰,速度已然不像人类。”

“张飞只看到一道黄光自远方而来,随后腰间便是一痛!”

“他强忍疼痛,调转马头,这才看到飞来的黄光为何,正是那地公将军张梁!”

“此刻张梁身形消瘦,但战意冲天,只有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宛如烧尽了自己所剩数十年的光阴!”

“张飞见状心说不好,今天这是遇到疯子了!”

“贼子,你是何人!张飞如此问道。”

“张梁再次提剑:地公将军,张梁!”

“又是黄光闪过,这一次张飞堪堪格挡,手臂却也被震得发麻。”

“别看这张梁消瘦,力气却大得吓人。”

“张梁再次蓄势,口中却没有停歇:贼子!近日我大哥卧病在床,没有看管好三弟,便让他折于你之手。”

“三弟技不如人,我张梁服气,但这仇,我总是要报!”

没有矮人觉得张梁自不量力。

献祭余生只为报仇的猛人,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哪怕这猛人打的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张飞只觉得这张梁是为了张宝报仇。”

“但...真的只是报仇吗?”

万恶的惊堂木响起,这一次矮人们更加痛快,甚至李木子都没有迈步,钱便已经砸到了白泽脚下。

白泽索性没有停顿。

“这张梁来势汹汹,张飞也无心躲避,当即单手震矛,以进为退,想着摸清面前道人的路数。”

“反倒那张梁,手中长剑直接一转,便格挡住张飞攻击,手腕转动之下,贴合着矛身一路主攻张飞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张飞当即转身调转矛尖,弓步稳重,转刺为扫,张梁索性低头躲避,却看到张飞再度变招,借着余势提矛打头。”

“此招名为凤点头,要的就是直取天灵!丈八蛇矛千斤之重,任张梁再疯也不敢硬接。”

“道人提剑后退,眼神一直在张飞身上。”

“张飞得理不饶人,直接垫步前来,跳步拔锋,矛尖闪出三枚银花,直冲张梁脖颈与左右肩窝,动作大开大合!”

“好!”

白泽语气紧密,矮人们疯狂叫好。

随后便是语气一转。

“只是张飞虽说神勇,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列位,虽说方才张三爷压着那张梁打,可张梁也未曾受伤。”

“而体力,是有极限的,不知不觉间,二人斗了数十回合,也不再是无伤,而是各有失误。”

“随着流血越多,张飞的气力也有些逐渐跟不太上,尤其是那张梁的打法,别人都是以伤换伤,而他却是以死换伤!”

“在发觉张飞体力不支之后,张梁逐渐发狠!”

“宁可你给我心口一矛,我也要砍掉你胳膊上的一块肉!”

“别说张飞了,哪怕铁做的人也扛不住啊!”

“反观那张梁,宛如不死之躯一般,他的伤势比起张飞重出百倍,换个人别说行走,连喘气都会散架,但这张梁依旧行动如飞。”

“张飞看着张梁,方才还满脸认真,现在却悠悠叹了口气:你的时间到了。”

“张梁听闻,方才还满脸的战意,此刻却落寞了下来。”

“他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弱小,身体也变得衰老,方才还是壮年,现在已然年迈至极,形同枯槁!”

“原来是这张飞早都看出,这张梁以禁术献祭掉了自身精血,换取了极强的战力要与自己报仇,奈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终究还是没有耗过张飞。”

白泽叹了口气,这才继续开口。

“张飞没有嘲笑,而是缓步上前,只听张梁口中喃喃:泽风大过...风雷益...”

“挂挂不得生...吾以吾命...”

“张梁最后一口鲜血吐出,只留下细若蚊蝇的三个字。”

“换吾兄...”

气氛有些低沉,白泽却看向众矮人:“列位,还记得之前张梁说过,他大哥张角卧病在床吗?”

矮人们再次恍然大悟,借着气氛有了缓和,白泽声调再度一高。

“张梁已然身死,张飞还没来得及叹息,却听远方惊雷攒动!”

“冲天的气势升起,比起前些日子神兵出世更为浩大!”

“这用张梁余生换来的雷声,终于让那天穹之上的罡风重新吹向人间!”

“离着很远,张飞却能清楚听到那苍老但浑厚的嗓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贫道张角,还请大汉受死!”

“雷公助我!”

惊堂木拍下宛如雷声作响。

把矮人们从故事中拉回了现实。

“列位,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