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

第三章 不耍聪明,即是大智 一、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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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瑶终于接到了报喜鸟总部的电话,说他们下星期要来金州实地考察,等到金州后他们会联系她的,王梦瑶听了既高兴又激动。这些日子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不管面临的对手多么强大,不管罗红霞采取什么手段,她也要积极争取,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干什么都能成功,如果内心不坚强,即使给你一个好的品牌来代理,你也未必能干出成绩来。

她顺利转掉运动服专卖店后,本想把四季风时尚店也一并转让,好凑够资金孤注一掷来经营她的新店,没想到爸妈一直反对,说这个小店风水好,你好不容易打开了局面,转掉太可惜了。表姐也说,那是你的根据地,你要都转让了,要是新店一时开不起咋办。她想想也是,等新店开了,如果生意好再转也不迟,如果生意不好,还可以用旧店做经济上的补充。可新店的租赁费很高,还要装修、进货,少说也得300万,她现在还差50万,到哪里去筹钱呢?真是愁死了!

这天下午,王梦瑶到商业街看了看她的新店,处在闹市区,门面宽敞,绝对是一块做生意的风水宝地。她准备先让管道工改一改暖气管道,多加几个暖气片,到了冬天会更暖和些。至于店内的装修,在没有确定要代理哪家品牌之前她还不能进行,因为品牌店都有自己的装修风格。

刚关好门,电话来了,一看是何少华的:“几天不见,还好吗?”

“还行,你呢,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饭。”

“好呀,本姑娘心里正郁闷呢,有人请吃,不去才是傻瓜。”

“好,六点半,在望月舫四楼望海厅见。”

“这次你可不能忽悠我!”

何少华哈哈笑着:“这次算是给你赔罪,总行吧?”

她心里一喜,嘴上却说:“这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王梦瑶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那天晚上,何少华本来是请她去喝咖啡,没想到他直接把车开到了海边,停下后说:“我临时改变主意了,想在海边走走。”

王梦瑶故意嘴一撇,挖苦说:“好有情调呀,还海边走走,我偏不走!”说完站住不动了。

何少华笑着说:“不是我想搞什么情调,主要是想跟你说说视频的事,怕咖啡厅人多嘴杂,被人听到,所以才带你来这里。”

“嗯,这也算个理由,我就勉强答应你。不过,下次可不许忽悠我。”

他们来到海边,王梦瑶才向何少华说了视频的地点,当时的场景,以及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何少华听完说:“非常感谢你,小王,你解决了我的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我已察觉到伟业有内鬼,但不知道是谁。你的视频正好给我做了回答。”

王梦瑶说:“没事,我也是碰巧。不过,何少华同志上电视还蛮帅的,很有派头。平时也挺好玩的,虽然是大公司的董事长,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人还挺随和的,你的老婆孩子一定很喜欢你吧?”

何少华苦笑着:“非常遗憾,我离婚已经八年了。”

王梦瑶不无揶揄地说:“是不是成了大老板,就想换老婆?这是你们有钱人的通病。”

何少华轻轻摇了摇头:“许多人都这么认为,其实你们都错了,不是所有的成功男人都想换老婆,也有男人在没成功之前就被老婆换了,我应该属于后一种。那年我还是个普通的销售员,经常出差,回家后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鬼混,我们只好分手了。还好,我们婚后一直没有要孩子,否则这种痛楚不光是我一个人来承受,还要无辜的孩子来承担。”

王梦瑶惊奇地张大了嘴:“原来这样呀?是不是戳到你的痛处了?”

何少华宽宏地一笑:“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我也习惯了这样的责难,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不向外人提及,这样省心,否则解释起来很麻烦。”

“你离婚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合适的?”

“如果真遇到了,那绝对是生命中的缘分,我一定不会错过!说说你吧,现在为什么还是单身?”

王梦瑶突然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单身?”

何少华坏笑了一下:“每次与你接触,你从没说过你的男朋友,而且今天我约你出来,你也没有拒绝。如果有男朋友在身边,你不会这么自由。”

“何少华,我发现你好厉害哟,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何少华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被我言中了。说说吧,为什么?”

“不为什么,四年前与男朋友分手了,没遇到合适的,就没有谈。”王梦瑶不觉想起了伤痛的过去,情绪低落了下来。

时间静静地流淌,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风卷起浪花,拂来阵阵凉意,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身子。他马上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衣服上的温度随即传到了她的身上,那种感觉很体贴,也很温暖。默默中,她用心享受着他的温暖,觉得大海真好,明月真好,身边的这个男人更好。

自从那次之后,那种温暖的感觉一直在王梦瑶的身上持续着,或者说在她的感觉里一直持续着。而每当她用心去回味时,心里就溢满了甜美,同时还充满了渴望。女人总喜欢正话反说,嘴里说你别再忽悠我,心里却希望你继续忽悠她。此刻的她就是这样,希望今天他还能忽悠一下她,像上次,去海边。

这几天何少华的心情好多了,雍凡终于走出低谷,重新包装后又进入了商场。上次的答记者问没想到达到奇效,记者们本来想以雍凡的下架为难他,结果却为他提供了一个向公众说话的平台,他的坦诚不仅博得了记者的认可,也赢得了消费者的理解。等雍凡上市后,借三八妇女节搞的这次促销活动,使雍凡掀起了销售高锋。刚才他到几个卖场转了转,感觉很不错,心情一好就想到了王梦瑶,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毋庸置疑,王梦瑶已渐渐走入了他的心里,他不仅喜欢她漂亮时尚的外表,还喜欢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尤其是她有意无意间表现出来的不拘小节的爽快,更使他非常欣赏。说实在的,像他这样的单身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异性关注的目标,也会引来爱慕的目光,而这些欣赏和爱慕,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职务,所以这些目光中不可避免地掺杂了功利的成分。他不缺少美女的爱慕,缺的是他爱慕的美女。王梦瑶的出现犹如天边的一道彩虹,让他感到惊奇又新鲜。她与别人的不同就在于她没有被他身上之外的东西所改变,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她仍然对他大大咧咧,仍然对他直呼其名,这便让他看到了她的不同与可爱。

何少华就这么想着到了望月舫。这个名字很特别,地方也与众不同,远看像一只装潢华丽的船,停泊在海中一个岛屿旁。来到四楼望海厅,进去后感觉视野很宽广,从窗中可以看到大海和海岸线上的高楼大厦。

何少华点了四个菜:石斑鱼、龙虾、青椒牛肉,外加一个青菜。刚点完,王梦瑶就到了。他抬眼一看,今天的王梦瑶又换了一套着装,洋气又干净。打过招呼后,他将菜谱推给她:“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王梦瑶接过菜谱问服务员都点了什么,服务员报了一下菜名,她说:“好了,我都喜欢吃,不再点了。”

服务员走了,何少华就不由自主地盯着对面的王梦瑶看。

王梦瑶说:“干吗?不看风景,盯着我看什么?”

“你就是风景。”

王梦瑶“哟”了一声:“何少华同志,你何时学会恭维女人了?真难得呀。”

“听你说心情不好,很郁闷,可我在你的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王梦瑶笑着说:“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心情再差,也不要表现在脸上,因为没有人喜欢看;日子再穷,也不要挂在嘴边,因为没有人无故给你钱;工作再累,也不要抱怨,因为没有人无条件替你干;生活再苦,也不要失去信念,因为美好将在明天。我就是要把郁闷留给自己,阳光给予他人,这才是生活的正能量,我才不喜欢成天吊着一个苦瓜脸。”

何少华哈哈地笑着:“好一个正能量。你不说郁闷事也罢,就说说你的专卖店吧,现在进展如何了?”

王梦瑶一听说专卖店,立马来了精神:“下周他们就来考察了,听说我们金州有好几个店都在争取,她们的经济实力有的比我强多了,我真担心能不能争取上。”

“积极争取吧,争取上是好事,万一争取不上,也不要灰心,你可以代理其他品牌,不一定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梦瑶点点头:“也是,我只知钻牛角尖,越想越纠结,要是把问题想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少华拿起小盘中的一粒花生,捏了捏:“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失意的年轻人向哲人寻找成功,哲人给了他一颗花生说,用力捏它。年轻人用力一捏,花生壳碎了,剩下了仁。哲人又叫他搓,结果搓掉了红色的皮,只留下了白白的果实。哲人再叫他捏,不论他怎么捏,却捏不碎花生仁。哲人说,这花生仁就好比心,虽然屡受磨难,失去了很多,但它却很坚强,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成功。”

“不简单呀,当董事长还是有水平,很会做思想做工作。是的,关键还得有一颗坚强的心,心坚强了才能想得开,想开了眼界也就开了。”

何少华笑着说:“你这样想就对了,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不论什么都能干好。”

说着,菜上桌了,何少华拿起筷子晃了晃:“来来来,动筷子吧,边吃边聊。”

吃了一阵儿,王梦瑶才若有所思地说:“我刚才正为资金不足发愁哩,听你这么一说,我想开了。”

“什么?资金不足?”他诧异地停下筷子。

“是呀。”她笑了一下,接着便把资金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我本来还舍不得我的四季风时装店,那里的风水好,生意也不错,现在我想开了,要破釜沉舟,把它转让掉,好孤注一掷地干品牌店,我就不信干不好。”

“既然生意不错,就应该保留着。资金不足,可以向亲戚朋友借点儿嘛。”

她摇了摇头:“我的亲戚朋友哪有那么多的钱?差不多50万的缺口,向谁去借?”

他笑了一下:“你的朋友中有人有钱,是你不借。”

“谁?我怎么不知道?”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

“你?”她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我还不算是你的朋友吗?”

“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就向你借钱,我哪能张得开口?再说了,借钱这事儿,谁听了都烦,最好还是免开尊口。”

他哈哈笑着:“不是认识时间长了就能成为朋友,也不是认识时间短就不能成为朋友。”说着,他从台历上拿过一张信笺和一支笔,递给她,“把你的开户银行和卡号告诉我,明天就给你打50万过去!”

她越发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天才说:“你为什么要主动借钱给我?”

何少华笑了一下:“因为我想帮你渡过难关,仅此而已。”

王梦瑶注视着他的眼睛,看到他是那样的真诚,这才感激地说:“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

“没什么,能为你做点儿什么,我也高兴。”

王梦瑶真没想到何少华会主动借钱给她,这使她既感动又意外。她没有马上写,却将纸和笔轻轻推开:“下星期总公司来人考察,如果代理权到手了,我再向你借,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也行,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用,我什么时候给你打过去,无息无期,等你有了再还我。”

“你就不怕我陪了,赔得血本无归?”

他笑了笑:“赔了就来给我打工,打一辈子工。”

她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想得美,我偏不赔,我要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时候让一切支持我的人有一种成就感。”

次日,王梦瑶给金苗苗讲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最后说,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慷慨地借给我钱。

“猪头!这还用问为什么吗?”没想到她刚说完,就遭到了金苗苗臭骂,“他能主动给你借钱,说明他已经喜欢上了你,你这都不懂,真是个傻帽。”

“啊?原来是这样呀?”王梦瑶不觉脸红了,人也就越发妩媚可爱了。嘿嘿笑着说,“天上绝不会掉馅饼,难怪他这么关心,是另有所图呀。”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家不喜欢你,凭什么会借钱给你?我问你,他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有没有结婚,人长得怎样,你喜欢他吗?”

王梦瑶不好意思地说:“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大概40多岁,离过婚,人也蛮帅的,我也有那么点儿喜欢他。”

“这不就对了嘛,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我看有戏。”

“可是……我,不愿意感情掺杂一些金钱成分,哪怕一点点儿。”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这是现实社会,不是童话世界。情感是什么?情感不是嘴上说多么多么喜欢你,而是要看他在行动上如何如何关心你。”

“如果这样,那不成了一种交换?”

金苗苗笑了一下:“我问你,你知道男人最爱的是什么?”她摇了摇头。“男人最爱的也是钱,因为那是他心血和智慧的结晶,是他唯一的支撑与力量。一个男人,面对他喜欢的女人,只口口声声说喜欢,如果让他为喜欢的女人花钱,他却觉得比割身上的肉还痛,一点儿都不肯付出,你能说这样的男人会是真爱?只有当他真正遇到了喜欢的女人,他才愿意付出,以此来表达他的心迹,否则他是不会的。”

她有些惊奇地说:“原来这样呀?”

“记住,一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爱你,不是听他的甜言蜜语,要看他的实际行动。有时候,金钱与感情是成正比的,经济上付出得越多,感情上投入得也越多。情感不等于钱,但钱可以表达感情。钱不光是汗水和劳动的成果,还是一种价值符号,可以用它来买你想买的东西。当把他的劳动成果交给某人的时候,就意味着将他的情感也投入到了其中,钱也就转化成了情感。一个人,倘若他说自己在情感上付出了很多,爱有多深,但他从来不舍得在经济上付出,你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吗?显然不可信,因为他最爱的是钱,他把最爱的东西储存起来,舍不得花在他所爱的人身上,这种爱充其量也只是口头的爱,没有变成真爱。倘若有一天没有了这份爱,他只会感到遗憾,绝不会心痛,因为他没有损失什么。”

听了这番话,王梦瑶才觉得情感其实是个混杂物,许多时候她太理想化了,从而忽略了事物的本真。想想他的前男友被金钱同化的过程,道理就在此中。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芭比,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我都快被你洗脑了。”

“你这猪脑子,早就该洗洗了,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还那么幼稚。男人,心在哪里,钱就在哪里。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绝对不爱你!”

“可是,他这是借我的,并不是给我花的。”

“你以为钱是那么好借的?主动借钱给你的男人,就是喜欢你的男人。”

“其实,我也喜欢他,要是真的能跟他……”王梦瑶突然捂起嘴,哈哈笑了起来。

“花痴!”金苗苗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