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

第六章 心宽体胖,善恶有报 一、谣言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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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开仁被王梦瑶痛斥后,心情抑郁了好几天,他还从没被人骂过垃圾,骂过让人恶心,甚至他的前妻丁洁都没这样骂过他,没想到却让一个卖衣服的个体户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泼了他一脸酒。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但咽不下去又能怎样?他也想好好报复一顿,可又想不出好办法。

自从在农行的会议上做出要换装的决定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上门来作推销,有的给他送钱送物,有的请吃请喝,还有的意欲投怀送抱,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不是他不爱钱,也不是他不爱色,而是他根本就没看上这点钱,也看不上这些色。唯一让他动了心的就是王梦瑶,可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被啄,最后落了个自取其辱。没有打成王梦瑶的主意,他只好把这单生意让给了罗红霞。

虽说他与罗红霞断断续续好了几年,但他从未真心爱过她,不论长相还是内涵,罗红霞比丁洁差多了,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寂寞难熬时的泄火工具,当成了他久吃大鱼大肉后的一道凉拌小菜,仅此而已。他离婚后,也曾想过是不是与罗红霞一起过,可想过之后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心机太重,对人又不够坦诚,真正过日子还是不妥。最近为了单位团购服装的事,罗红霞对他分外热情,还一再告诫他要是给了别人,她跟他没完。

他笑着说,没完好呀,我就继续与你好下去。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罗红霞却硬生生地说,你要不给我,我才不想与你继续好下去。他一听,心里极不舒服,这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幽默感和趣味性,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美女。当时他就下了决心,要把这单生意交给王梦瑶,然后彻底断绝与罗红霞的来往。如果罗红霞问起此单生意时,他就说市上领导要走了。一言以蔽之,谅她也不会去核对哪位领导说的。然而,许多时候你可以左右自己,却无法左右他人,王梦瑶不但不吃他这一套,反而骂他是垃圾,他郁闷了好几天,还是把这单生意交给了罗红霞,不管怎么样,看在罗红霞与他好了多年的情分上,他也应该给她。

罗红霞拿到这笔生意后自然很高兴,这不仅仅是一笔大生意,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在王梦瑶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自从她发现王梦瑶与何少华有来往后,就一直对她耿耿于怀,后来又因为争夺代理权输给了王梦瑶,更使她怒火中烧。她就像一只受伤的母狮,一边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边伺机报复。她的目标就是要把王梦瑶彻底搞垮,然后再从王梦瑶的手里把何少华夺回来。这次的成功多少满足了她的欲望,也可以发泄下心里的怒火。她问金开仁,王梦瑶是不是也找你想接这单生意,金开仁心里一怔,不由得怀疑王梦瑶是不是在外面说了他的坏话,否则,罗红霞怎么会这么问他。

他冷静地说,是找过,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罗红霞故意皮笑肉不笑对说,怎么,是不是心虚了?金开仁真的心虚了,他琢磨不透王梦瑶究竟在外面说了他什么,但从罗红霞的口中听得出来,一定是说了。这个小**,他不让我搞就算了,还敢到处污蔑我。这样想着,他的怒气就慢慢冲到头脸,他必须维护他的尊严,必须先下手为强,要赶在罗红霞没说出真相前把王梦瑶踩下去,否则他不光输了上次,还会输了这次。他只好装作轻描淡写地说,她是请我吃过一次饭,为了抢这单生意,找我的人多了去了,采取手腕施美人计也可以理解,人嘛,为了个人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我不乱方寸就行了。罗红霞听了这番话,感觉甚是欣慰,嘴上却问真的假的。金开仁显得很是清高,说事实胜于雄辩,最终还不是把单子给你了嘛,这就表明我心里一直装着你。罗红霞这才真正开心了,叫了一声,老公,你真好!

罗红霞不能就此打住,她要好好庆祝一下,让她的员工都知道,不论隔壁的王梦瑶使出多大的手腕,还是没有撬走她的这笔单。晚上聚会,罗红霞喝得红光满面,她端起酒杯,像讲笑话一样说王梦瑶怎样败给了她,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她的员工听后哈哈大笑,这进一步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女人成堆的地方,是非就是多。次日一上班,员工们就在店里小声议论了起来:“真没看出王梦瑶是那种人,为了拿下单子单独请金行长吃饭,想利用色相勾引金行长,却遭到了金行长严厉拒绝。”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小燕的耳朵里,小燕冷笑着说:“你们见过那个姓金的行长没?”对方摇了摇头,“我告诉你们,我见过,那是一个谁见了都会感到恶心的老色鬼。你们既然没见过,怎么能说梦瑶姐去勾引他?”

对方的店员也说:“我们也不相信,可红姐却这么说。”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要是梦瑶姐有你们老板的一半贱,这个单子能让她拿走?”小燕说过了,还不解气,她觉得谣言制造者实在太可怕了,无中生有的话居然说得这么大言不惭。她把这些话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梦瑶,想商量对策好好还击一下谣言的制造者。

王梦瑶听后脸色一白,幽幽地问:“小燕,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这么卑鄙?我又没有招她惹她,为何这么污蔑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因为你太出色了,姓金的老色鬼得不到,他才污蔑你,隔壁的老妖婆没你漂亮,才这么妒忌你。梦瑶姐,你真是太善良了,你要早听我的计谋,老色鬼他敢这么污蔑你?黄脸婆她能拿走这单子?不过,我现在还有个主意,你要是听我的,保证让老色鬼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坏主意?说!”

“你怎么知道是坏主意?这可是正能量的主意。现在市委不是公开举报腐败官员吗?我们就写一封匿名信举报他,让老色鬼的这个副行长当不成。”

王梦瑶终于被她逗乐了,苦笑了一声:“这是哪儿跟哪儿呀?这种没根据的事举报也没用,如果我们写匿名信去告他,不就是无中生有,跟他们成了一丘之貉?”

“换了我,非告他一状,让他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梦瑶轻摇了摇头:“算了,就当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要反咬狗一口吗?”

小燕被这句话逗乐了:“梦瑶姐,难道你真的就能咽下这口气?”

王梦瑶叹了一口气:“不忍怎么办?总不能像泼妇一样到他们单位去闹,站在门口骂街吧?”

小燕说:“对喽,说不准我哪天情绪不好了,还真到他们单位骂一顿,或者骂一顿黄脸婆,为你出出这口气。”

“小燕,你可不能胡来。做生意要的是和气生财,如果夹杂这些是是非非,不仅会影响人的情绪,更会影响生意。”

使王梦瑶没有想到的是,头天她叮嘱的小燕,第三天早上小燕就与红姐干上了。

这天早上,当班的小燕提前半小时来到店里,和往常一样先打开门,打算先把花篮、广告牌放到门外,然后再清洁卫生。然而当她摆放广告牌时,发现红姐店的广告牌占了她们店的不少位置,她便过去挪开了,准备摆放自家的。

红姐发现后一下就火了,指着燕子说:“谁让你挪的?”

燕子本来就瞧不起红姐,一看她霸道的样子就说:“是我挪开的,占了我们店的地方,我就应该挪开。”

红姐两手在腰间一叉,长长地“哟”了一声:“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一根葱,还你们的店?你怎么搬开的,就给我怎么放回去。”

小燕当然不服软:“这位大婶,我是哪里冒出的一根葱与你何干?”

小燕的这声大婶叫得太绝了,一语刺到了红姐的软肋上,两个人正吵着,王梦瑶赶来了,一场争吵就这么平息了下来。

回到店里,小燕情绪依然激动,王梦瑶安慰说:“算了,她明明是那种人,你还要与她吵?”

“我就是看不上这种人,让人恶心。”然后把早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突然起身,“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个肉头行长,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为制造谣言付出代价!”

王梦瑶一把扯住小燕:“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说他制造谣言,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就是黄脸婆在她职员面前撒布谣言。肉头行长做贼心虚,怕你说出他请你单独吃饭耍流氓的事,就先制造谣言。如果不是他制造的,黄脸婆哪里知道吃饭的事?”

王梦瑶虽然觉得小燕说得有理,但她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算了。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用不着我们去伤脑筋,澄清了又怎么样?”

“我就是看不上这些叽叽歪歪的龌龊人。如果有一天犯在我手里,非把他的那只铁饭碗给端掉。”

王梦瑶拍着小燕的肩头说:“好了,别说傻话了,振作精神 ,开始上班。”

王梦瑶真怕小燕再惹出祸来。晚上下班后,她特意叫小燕一起去吃火锅,吃完后她给小燕讲了一个故事:一个男人在外工作20年,终于要回家了,老板问他:你是要20年的工资还是要3句忠告?男人说我明天上路,明早给您答案吧。当晚男人未眠,第二天早晨他对老板说:我要3个忠告。于是老板告诉他:一、不要试图寻找不可能的捷径,世上没有便宜的事,只有脚踏实地才是最好的方法。二、不要对明知不是好事的事过分好奇,有可能你会因此而丧命。三、不要在冲动时做任何决定,否则这个决定有可能成为你一生的遗憾。说完老板给了男人一些钱和三个面包,并叮嘱最大的面包到家后才能吃。

男人上路了,他走了好几天,把第一个面包吃了一半,没过多久遇到一个路口,他不知从哪里走,向人问路。路人甲说走小路近;路人乙说走大路安全。他迫不及待地要与妻子见面,于是走了小路。没多久就听路人说附近闹山贼,于是他想起了老板的第一个忠告:不要试图寻找捷径,于是他回头去走那条大路。又走了几天,第二个面包也吃了一部分。他找到一家便宜的客栈投宿。半夜听到了女子哭声,他便决定出门看看。这时他想到了第二个忠告:不要对明知不是好事的事过分好奇,于是他又睡下了。

第二日起程时店家惊道:你还活着!他不解,遂问缘由。店家说他有个疯女儿,发病时用哭声引人出来再将其杀害,昨晚投宿的客人只有你一个活着。男人长叹了一声。又走了几天,当第二个面包吃完时他已离家不远了。他更加激动了。天刚黑下来,他就走到了自己的村子。到家时他刚准备敲门,却听到屋里有男人的声音。他气极了,拿起一把柴刀准备冲进屋子将那男的杀掉。但这时他想到了第三个忠告:不要在冲动时做任何决定,可能这个决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于是他冷静下来,在屋外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才敲开门,妻子见他回来十分高兴。但他却很冷漠,那个男人是谁。他妻子笑曰:那是我们的儿啊,你走后没多久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时他发现这个年轻小伙子竟和自己长得相似极了。父子初次见面,相拥而泣。一阵关切后男人拿出第三个面包,准备和妻儿一齐分享,切开之后却发现20年的工资全在里面。

小燕听了,唏嘘再三:“梦瑶姐,我好佩服你哟,你咋懂这么多?这个故事真是太适合我了,冲动是魔鬼,如果换成我,怕是回不到家了,即便回去了,恐怕也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小燕,我虽然在你面前充大,但在真正有内涵的人面前,却轻飘得像一片落叶。有些东西,是我们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两店的风波平息后,王梦瑶准备过两天等红姐冷静后,主动到她店里赔个情。冤家宜解不宜结,她不希望两家搞得乌烟瘴气,更不希望把精力耗费在无用的勾心斗角上。然而,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没实施,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来了两个城管,看了看放在门外的广告牌,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小燕悄悄跟了过去,不一会儿,小燕回来对王梦瑶说:“梦瑶姐,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看你一惊一乍的。”

“刚才那两个男的出门后,一个对另一个悄悄说,我看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个碴儿还不好找。另一个说,不好找就别找了,等以后再说。”小燕说到这里,指了指隔壁红姐的店,“我怀疑肯定是那个黄脸婆在作祟。”

“别疑神疑鬼了,城管又不是她能掌控的,她想捣鬼也未必能捣上。”

“怎么是疑神疑鬼?上次去消防队办证时,我听说她家有个亲戚在城管队当队长。如果她不捣鬼,那两个男人为什么鬼鬼祟祟?”

“那我们以后真还得小心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梦瑶刚说完,店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位顾客,小燕一眼就认出了那男的是人寿保险公司的徐主任。前几天她和王梦瑶分别到几家金融单位和服务网点作推销,没想到这位徐主任还真讲信用,说来就来了。小燕马上迎了上去:“徐主任好,你们真的来了?”

徐主任笑着说:“是不是不喜欢?”

小燕说:“十二分的喜欢。我和梦瑶姐一直等着你大驾光临!”

徐主任对王梦瑶说:“王老板,真是这样吗?”

王梦瑶呵呵笑着:“徐主任别取笑我了,我算什么老板?只不过是个卖服装的而已。你们能来我店,我当然欢迎啦!”

徐主任说:“是这样,我们人寿保险公司最近要准备换装,看电视上你们的广告做得不错,我们公司的许多员工都说这个品牌好,上次你们来我公司联系后,我给领导做了汇报,领导基本同意了,今天我们就是想跟你具体谈谈团购的事。”

王梦瑶高兴地说:“真是太好了,请二位先看看样品,看中了款型,我们再谈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