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医院在国内的名气这么大,自然引来一些人的不满,尽管每一个来过长安医院的专家学者,都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可就是有人不服。上海某三甲医院泌尿科主任、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导师卢长胜,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国内医学界,卢长胜是泌尿性疾病的权威专家,中华医学会的副会长,中国中医研究院的院士,有着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发表论文三十多篇,获得过十几项世界级的殊荣,其本人还是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级成员。多年来,培养出两百多名医学界的精英人才
早在两年前,卢长胜就听北京的一个泌尿科专家说了长安医院的事,当时他就不相信,小小的民营医院,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安医院不断创造出医学史上的奇迹,连世界级的妇科权威人物,都甘愿拜长安医院的医生为师,他有些坐不住了。
他打听到,这几天,长安医院的老板江国庆,会来上海办事,为旗下的一家民营医院开揭幕式。
上午八点多钟,江国庆在徐汇区卫生部门几个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他们坐在主席台上,再过半个多小时,他发表过现场讲演,就举行揭幕式。医院新开张的头三个月,将免费为患者进行检查,对于住院治疗的患者,也将减免一半的治疗费用。
随着医疗集团的进一步扩展,他以身作则,向国内民营机构提出了“回报社会,造福人类”的倡议口号,得到不少民营机构的热情响应。
在他的带动下,国内民营医院纷纷进行内部改革,有力地促进了中国医疗事业的健康发展。他本人也被人称为“民营医院的领军人”。
当他健步走到台前,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正要发表热情洋溢的简短演说时,只见台下传来一阵纷乱,几个人推开维持次序的保安,向台上走来。
他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一副学者的模样,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也都是一副有身份额呵地位的样子。他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见坐主席台上的几个卫生部门的领导,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领导疾步走过来,握住那个男人的手问道:“卢教授,您怎么来了?”
那男人并不理会领导的寒暄,看了江国庆一眼,问道:“你就是到处开医院的江国庆?”
江国庆似乎愣了一下,他见过不少各种各样的场面,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问他。从卫生部门那些领导的神色上,他看出这个人的来头不小,忙微笑着说:“是的,我就是到处开医院的江国庆,请问您是?”
旁边的一个领导替他介绍说:“这就是我国最著名的泌尿疾病医学权威,卢长胜教授!”
卢长胜这三个字,江国庆早就听周文华谈起过,就在周文华和唐学庆治愈了严总的病不久,卢长胜就给长安医院来过一封信,信中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歧视。他并没有把这封信当一回事,至于周文华是怎么回信的,他并不知道。他伸出手去说:“您好,卢教授!”
卢长胜并未与江国庆握手,而是大声说道:“我早就听说广州长安医院有多么的厉害,电视报纸经常报道,连国外的专家都被你们忽悠了,好像你们连死人都能治得活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台下就传来一阵哄笑声,早有媒体记者将镜头对准了这位国内医学界的权威人物。
江国庆的脸色一变,大声说道:“卢教授,您侮辱我本人可以,请不要侮辱长安医院,宋医生和周医生他们的本事,是经过许多国内外专家见证的,并不是你所说的忽悠。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请你去一趟长安医院,见证一下长安医院在不孕不育医疗领域做出的贡献!”
卢长胜转向台下的人,大声说:“我听说广州那边有一个女医生输给了你们长安医院,我现在手头上有一个病例,如果你们长安能够治好他的话,我同样当着众多媒体朋友的面,想你们赔礼道歉。否则,请你滚出上海,不要到这边来骗人!”
江国庆看了一眼太上太下的人,对着话筒说:“既然卢教授这么说,我代表长安医院接受这个病人。我相信,以长安医院的医疗技术,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当天下午,江国庆回到了广州,跟他一起来的,除了那个姓秦的病人外,还有卢长胜最得意的弟子,同样是泌尿疾病权威专家的万博士。
在李秋生的办公室里,当周文华和唐学庆听了江国庆说的经过之后,两人都没吭声。
“你们怎么了?”江国庆见周文华和唐学庆都不说话,忙问道:“难道你们没有把握……”
周文华说:“江总,在没有对病人诊断之前,谁都不能说有把握之类的话。你说的那个卢教授,我和唐医生都和他通过信,也和他探讨过男性泌尿疾病的治疗和研究,但是他对民营医院存在很大的偏见。”
唐学庆说:“我寄了不少成功的病例过去给他,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江国庆说:“我不管你们俩和他有过怎么样的接触,只想你们治好秦先生的病,再一次向社会证明我们长安医院的实力!”
唐学庆对周文华说:“周老师,我先和病人聊一下,你看怎么样?”
周文华点了点头,能够让卢长胜棘手的病人,病情肯定相当严重,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禁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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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先生来到唐学庆的诊室。在交谈中,唐学庆知道秦先生常年在外地工作,妻子不在身边,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解决的。
那种没有女人的日子里,秦先生多么渴望女性的爱抚,有时候回家,一想到跟妻子做那事,精神就特别感到兴奋,可不知道为什么,没做的时候特别想做,一旦做起来,变觉得索然无味,没两下就结束了。
自从4年前经历一次野外遇险后,秦先生的晨勃就消失了,**时阴茎**不坚挺,易疲软,**过快而且**无力,时有尿不尽,腰酸,无排尿痛,多梦,睡眠状况欠佳。而且经常右下腹疼痛。
经检查,秦先生双睾丸偏小,精液中**的存活率很低,精液中含有液化的凝集块,这是典型的“精液不液化症”,严重影响**的凝集或制动,减缓或抑制**正常运动,加上本来**就不行,所以没有办法让女方怀孕。
通过彩超照片显示,唐学庆发现秦先生的输精管有异,而且有较为严重的前列腺炎。
输精管有异和前列腺炎都属于正常的男性疾病,“精液不液化症”也可以通过药物进行治疗,唐学庆觉得秦先生的病主要不是身体以内的病,而是来自思想上。
要想治好秦先生的病,必须从根本上入手,寻找真正的病因。但真正的病因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有的病人不愿意对医生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
唐学庆一连问了秦先生好几个问题,可秦先生吱吱唔唔的回答得很不干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秦先生的病一直没有治好的真正的缘由。
“秦先生,病不忌医,其实你的病不在你的身体里,而是在你的心里,如果你不对我说真话的话,我怎么能够替你看好病呢?”唐学庆和蔼地说:“要先找到病根,才好对症下药,你说是吧?”
秦先生微微一怔,似乎被唐学庆给说中了,但是他还有所顾忌,不信任地看着唐学庆,问道:“你不是都检查出来了吗?”
“检查的只是你身体里面的病,我是说你心里的,你思想上的疾病。”唐学庆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恐怕我对你的病……”
秦先生问:“你一定要要知道吗?”
唐学庆点了点头。
秦先生的脸色顿时一变,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离开诊室,将唐学庆晾在那里。
却说江国庆和李秋生谈了一阵有关方面的工作安排后,想起秦先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他回到门诊这边,来到唐学庆的诊室,看到里面坐着另一个人,走进去问:“秦先生的病怎么样?”
唐学庆说:“江总,我正想打电话对你说呢,那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检查完之后就走了!”
江国庆问:“那他得的是什么病?”
“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男性不育性疾病,”唐学庆说:“我刚才和周老师商量过了,怀疑他主要的病症是在心理上,而且他好像拒绝治疗。”
江国庆“哦”了一声,接着问:“你们有多少把握治好他的病?”
唐学庆说:“周老师看了化验结果之后,说这病比较麻烦。如果病人不配合的话,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江国庆沉默不语,要是治不好秦先生的病,不但医疗集团在上海那边的业务无法拓展,而且会影响民营医疗机构的声誉,一旦声誉被毁,要再想恢复的话,可就难如登天了。
唐学庆说:“江总,我觉得有必要找个女医生和病人的妻子谈一谈,那样会对治疗有很大的帮助。”
在上海那边朋友的帮助下,秦先生的妻子梁女士来到了长安医院,负责接待她的是宋慧琴。
在交谈过程中,宋慧琴听梁女士说她丈夫去过很多次医院,也动过手术,可病就是不好,怎么会拒绝治疗呢?也许是见久治不愈,所以对治疗产生了逆反心理。
说着,说着,梁女士开始抽噎起来:“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人……”
宋慧琴愣住了,她很想知道梁女士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长安医院,针对某个病人的特殊情况,男女医生共同参与不孕不育治疗的事例,也不是头一次。
她递了一包纸巾过去,轻声说:“你丈夫怎么不是人了?”
梁女士苦笑了一下,说道:“医生,本来我不想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刚结婚的那几年是不错,后来就慢慢变了,他的脾气越来越怪,而且在**变着法子折磨我。还好他不经常在家,要不然的话我实在无法忍受。”
宋慧琴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呢?”
“我也想过离婚!”梁女士说:“可是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孤僻怪异而且有点神经质。”
“一般文化层次高一点的人,都有那样的个性,特别是那些搞研究的。”宋慧琴说:“我们医院也有一个,不过他现在交了女朋友,好多了!”
他指的是唐学庆。
梁女士说:“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活着别想离开我,除非你死了’,你不知道他说这话时候的眼神,我至今都还记得,就像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冰冷而空洞。我知道他不是吓我,他真的做得出的。”
宋慧琴想起唐学庆也对他说过,病人的心理有问题,看来问题真出在那里,她说:“你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到底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梁女士无比悲凉地笑了一下,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有一天一天的熬了!其实我也知道他心理上有问题,也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不去,我也没有办法。至于他身体上的病,多次去医院看,又不愿动手术,拿回来的药也不吃。”
宋慧琴说:“你既然知道他这样,还来我们医院看什么?不动手术不吃药,神仙都治不好他的病呀!”
梁女士有些焦急地说:“你是医生,你倒是帮忙我想想办法呀!”
宋慧琴说:“像你老公的这种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难怪那个卢教授会那么做,他真是给我们长安医院出了一个难题。”
梁女士问:“那怎么办?”
宋慧琴笑着说:“你老公既然得的是心理上的毛病,我想先对他的心理进行治疗。”
梁女士说:“他拒绝看心理医生,总说自己没有那方面的疾病。”
宋慧琴说:“一定要找出病情的根源才好治的,否则治标不治本,又有什么用呢?是我们集团总策划的女朋友是心理医生,听说还是心理学的博士呢!只要她肯帮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梁女士问:“万一还是不行呢?”
宋慧琴说:“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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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万的女朋友孟安纯在广州一家心理研究机构上班,是心理学的博士。
针对秦先生的病情,江国庆和几个医生开了一个小会,确定了宋慧琴的治疗方案,先从心理上下手。
他找到余万和孟安纯,说了秦先生的事,孟安纯听了之后答应帮忙,但是她有要求,治疗这样的病人,不能在医院里,而要在社交场合。
江国庆为了秦先生认识孟安纯,还拉着余万、李秋生、肖雨琳他们一起,又叫了几个其他行业上的朋友,搞了一所谓的朋友聚会,孟安纯以一个广告人的身份出现在聚会上,不经意地接触秦先生。
江国庆事先已经对余万说了,让孟安纯刻意地接近秦先生,只是为了替秦先生治病,并没有别的意思。
余万并非那种小鸡肚肠的人,孟安纯是心理医生,医生用什么办法治疗病人,那是她的事情,他管不着。
在聚会后的第二天,孟安纯主动打电话给秦先生,约他单独见面。
在大家的安排下,他们两人开始经常见面。孟安纯在见面的时候,大多谈论有关家庭孩子之类的话题,并有意无意地带秦先生出入一些小孩子多的地方,或者带他去儿童福利院,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性的活动。
秦先生好像很喜欢孩子,对于一个结婚多年都没有自己孩子的男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孟安纯真正要做的,就是尽快知道秦先生内心的想法,从而想出最好治疗办法。
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孟安纯发现秦先生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对她这个很有气质,长相也不错的女人感兴趣,他们之间的交往仅限于普通朋友。秦先生不止一次告诉她,他很爱他的妻子,他不会做对不起他妻子的事情。当然,孟安纯和秦先生也只限于普通交往,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作为心理医生,要是得不到患者信任,是很难摸清患者的心理的。
有好几次,孟安纯想直接对秦先生说出接触他的目的,要他配合她的治疗。可是梁女士再三对她说过,她丈夫最讨厌心理医生。
在与秦先生吃饭的时候,孟安纯发现他对蛇、甲鱼、青蛙、黄鳝等东西不吃,而且看到那些东西就恶心。
为了确诊秦先生的心理疾病,孟安纯带他去广州动物园,在两栖爬虫累展馆前,他说什么都不进去。
“这有什么,进去看一看而已!”孟安纯说。
秦先生脸色惨白,两腿都已经开始哆嗦,他勉强笑一下,说道:“要不你进去吧,我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
“为什么?”孟安纯问:“难道你怕蛇?”
秦先生问:“你想知道?”
孟安纯说:“你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秦先生说:“那……我们找个地方,我告诉你也无所谓,这件事连我老婆都不知道。”
“哦,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孟安纯说。
两人离开两栖爬虫展馆,到一个凉亭内坐下。秦先生说:“都过去几十年了,可是我仍然经常梦到,那是我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孟安纯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秦先生接着说:“那是我生日的那天下午,我穿着我妈给我做的的确良衬衫,向我的几个儿时好朋友炫耀,结果引来他们的嫉妒。他们合起伙来把我骗到一座废弃的砖瓦窑旁边,剥掉了我的衬衫,把我推进了那个窑里……”
讲述往事的时候,秦先生仍面有惧色:“……你不知道那里面是怎么样的,黑咕隆咚,地下全是积水,我当时吓坏了,拼命的喊他们,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应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劲的哭叫,直到再也喊不出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眼看着头顶那个他们扔我下来的洞口渐渐暗下去……我呆呆地坐着,感觉身边有东西爬来爬去,用手一抓,抓到一条长长的麻麻的东西,我知道是蛇,吓得赶紧丢掉,身体往后一靠,头碰在砖壁上,当时就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躺在乡卫生院那白色的病**,看着一脸焦急和布满泪痕的母亲。我后来才知道,我不见了的那天晚上,我父母亲带着我那两个哥哥姐姐,还有几个村里的亲戚,找遍了村子的每个角落,包括村边的那块无人敢去的坟地。第二天一早,一个扔我下砖窑的小孩对他母亲说了那件事。当大人们找到我的时候,我仍昏迷不醒,就在我身前的不远处,盘踞着一条毒蛇……我到今天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被蛇咬。从那以后,我经常做噩梦,尤其怕蛇,也从来不敢吃蛇,到后来连条状的动物都怕,向黄鳝泥鳅之类的。后来我们家就搬到了镇上,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去过那个留下童年噩梦的村子……”
故事讲完了,秦先生仍然脸色发青,目光直愣愣的,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恐惧回忆中。
孟安纯突然问道:“你想不想回去?难道你的童年除了那个噩梦之外,就没有令你值得回忆而又开心的事情吗?比如下河玩水、下雪天打雪仗什么的。”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就是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打乱对方的思维,在对方思维混乱的情况下,充分掌握对方的心态。
秦先生没有从回忆中恢复过来,听了孟安纯的话后,忙问:“为什么?”
孟安纯说:“难道你想让那个噩梦一直纠缠你到死吗?”
秦先生痛苦地说:“我也不想,这么多年来,我都试图用很多办法摆脱,就是摆脱不了……”
孟安纯说:“你是想摆脱,可是你用的方法不对。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秦先生的脸色微微一变,明显有些不高兴:“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孟安纯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对医生很反感,是因为他们都把你当成病人。而你呢,认为自己没有病。”
秦先生说:“我是认为自己没有病,四年前我在一次考察路况的过程遇险,同车的人都死了,就我没有死,我一个人被困在车上,和那些死了人在一起,第二天才被救出来。后来,单位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派了一个心理医生来辅导我,那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问这问那,最后我把他骂走了。从那以后,我最恶心心理医生什么的。”
也许那个医生并没有把握好病人的心态进行诱导,才导致了失败。孟安纯想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交往这么久,觉得你与一般人不同,你属于那种特别敏感而又不擅于与别人沟通的人。我在做广告的时候,与客户谈判时,如果不能够抓住客户的心理,合作的概率就很低……”
秦先生无力地挥了挥手:“你想对我说什么?”
“作为朋友,我只想帮你!”孟安纯说:“要想彻底消除掉那个噩梦,我建议你回去一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陪你一起去。”
秦先生迟疑起来:“我……我考虑一下!”
三天后,秦先生在孟安纯的陪同下,来到湖南那处让他留下童年记忆的小村庄。也许是变化太大,很多地方他几乎都无法与儿时的记忆对上号。
没有人认出他,包括那些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都那么多年了,人的变化也是挺大了。
在孟安纯的鼓动下,他们去寻找那座让他留下童年噩梦的砖瓦窑,可是他们在山坡上转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找到。
“没了,真没了!”坐在山坡的草丛中,秦先生望着山坡下农田中已经泛黄的稻子喃喃自语。
“你看一看,好好看一看,这就是你童年生活过的地方,那随风摇摆的稻子,一层层的,像被人用手拂过一般……穿梭在田间的农民,小河边玩耍的小孩子,你看,还有那在水面上游来游去的鸭子,多么美丽动人的一副乡村风景画……”孟安纯不失时机地用一种极其温柔而甜美的声音,在秦先生的耳边叮咛着:“要仔细看一看,多美的画面……”
这天晚上,秦先生和孟安纯分别住在村头的农户家。第二天一早,秦先生兴奋地对孟安纯说:昨晚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孟安纯知道有效了。
回到广州,孟安纯精心安排了一次聚会,在这次聚会上,她将接近秦先生的事情如实说了。正如她所料的那样,秦先生已经摆脱了心理上的阴霾,同意接受治疗。
梁女士望着孟安纯,眼中充满了感激的泪花。
长安医院对秦先生进行心理治疗的事情,被万博士写进了医疗报告中,他在长安医院呆了近一个月,已经完全改变了当初对民营医院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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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对秦先生的治疗上,唐学庆和周文华采用分子复合调控疗法,运用神经介质调控、内分泌调控,结合祖国传统医学,病灶治疗、心理指导、强化机能等多种手段,在治疗前列腺炎的同时,用α淀粉酶治疗“精液不液化症”。
α淀粉酶悬液有促进精液液化的效果,且不影响**的活率和活动力。
当秦先生的病情得到控制后,周文华又加以精心配制的中药汤剂“生精活血汤”和“补肾固精剂”,对秦先生男性本能体质进行改良。这两味药经过多次临床验证,对少精、弱精、死精、无精、性功能障碍(**、早泄)等症状,都有明显的疗效。
在治疗过程中,宋慧琴接到梁女士的电话,说她老公现在好多了,在**上也很有质量,只是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怀上孕。
只要病治好了,怀孕那是迟早的事情。宋慧琴在电话里安慰梁女士,很多东西急是急不来的,要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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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士终于怀孕了。
当卢长胜听到弟子万博士打给他的电话后,几乎愣住了。秦先生的这个病例,他前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什么效果,想不到长安医院只用两个多月就治好了。
这是为什么?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研究了那么多年的泌尿性疾病,却忽略了病人的心理问题。其实秦先生的病并不难治,难治的是心理问题。在对于病人心理问题的治疗上,他是外行,所以他失败了。
长安医院采取对症下药,综合治疗的方法,所以成功了。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的弟子万博士居然想放弃公立大医院的工作,自愿留在长安医院中,当起了门诊医生。
这件事被媒体报道之后,引起了社会的关注。
他带着几个泌尿疾病的专家从上海来到广州,确定了秦先生的病完全康复后,拉着江国庆的手连声说道:“江老板,我卢长胜孤陋寡闻,长安医院虽然是民营小医院,可是医疗技术确实高人一等,我服了!在治疗男女不孕不育的问题上,长安医院确实达到了世界一流的水平,这真是男性不孕不育患者的福音呀!”
在卢长胜发表公开道歉声明的第二天,前来长安医院就诊的男性患者,将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对于长安医院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当然,长安医院还有另一件更好的事情,那就是方洁燕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