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家住的这片平房区。看着各家门口,画着的大大圆圈圈内的拆字,赤红如血。这开发商,会给我们这些动迁户,一块大饼呢?还是放干血呢?摇摇头,抛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走向自家大门。
我是和父母一起住,家是分东、西两屋。一百多平米主房还有一个小院子。共走一个大门,东屋住着父母和儿子,我们夫妻俩住西屋。走进西屋里,昨天是老婆轮休,今天去上班了。看看家中没有饭食,只能去老妈那蹭饭了。
我一进门,老妈就迎了出来。“昨天上哪儿去了,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吗?”
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对我运气的老爸,给我使个眼色。“你爸和我,这一夜都没睡好。”
老爸是从农村出来参加的工作,由于勤奋好学、工作认真、处事严谨。很早就是一家国营企业干部了,现在是公务员。由于干部要求年轻化,二线了,几乎不用上班。
他对我从小要求就严厉,事事都按他标准要求我,我事事都没达到他标准。他对我很失望,于是,在我叛逆期以后和他矛盾不断。
直到最近几年,明白了做父亲的心情,关系才缓和些。老爸已经不似当年,双鬓斑白,几根长寿眉垂至眼角。抬头纹日渐清晰,本就不高的身高渐显佝偻老,态尽显。但目光依然犀利。盯着我问:“干什么去了,现在还夜不归宿了?”
“没吃饭吧?快坐那吃完再说。”一旁老妈忙上前打岔。老妈个头不高,身材略显臃肿,梳着齐耳短发,发间亦是条条银丝。她是传统东北家庭妇女,由于身体不太好,工作被买断后一直在家看孙子做饭,做做家务。
吃着老妈端上来的家常饭菜,嘴中随口应付。说在朋友家喝酒喝的太晚,才没有回家手机还忘家里了,所以没通知家里。手机还真在家没拿。
心中暗道惭愧呀,自己无能啊!这都多大了,还是蹭饭这算啃老吧?老婆在外打工,自己在家无所事事,这算吃软饭了吧?
一天一夜呀,还是真饿了。勿勿吃了两碗饭,又听母亲叨叨、父亲训斥几句。无非这样不行啊,喝酒得吃饭啊,否则对身体不好。你得想想干点啥了,孩子都大了。上大学、成家都要钱哪之类。只能应答:“知道了。”推门回自己屋里。
坐在沙发上回想。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在外打工几年,回来后开过饭店。由于对原料要求过严,至使成本增高。菜式花样又少,既使我手艺还行也没干上二年,就关业大吉了。
老妈、老婆都说,我不是买卖人,做生意太老实,不会偷工减料。没办法,心里过不去那关,不愿坑人。
不想那些了修炼吧,修炼有成一切都会好的!抛开乱糟糟的思绪,认真感觉体内气息,希望有气感,可惜直到老婆回来,也没感觉到。
老婆在我们县城最大一个,她同学李杰,做经理的大商场工作。今天,买回些我爱吃的菜回来。到家后就扎上围裙,上厨房了。饭菜好了以后才叫我和儿子。
端起酒杯吃了口菜。“今天菜做的不错。”夸赞了一句。我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在家几乎不做饭。
老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给儿子夹了口菜放在碗里。这才说:“你就打算这样往下过了,天天吃饱喝足一睡,你看人家有房有车,你就这么混日子?再说了,拾倒拾倒自己,我不说让你刮胡子,你都不刮。”
我是受上学时,看的武侠小说大侠影响。认为男人应豪气不修边幅。生活随便点,自己舒服,不用太在意小节。
老婆是经人介绍的,叫沈霞。年青时也是有名的美人。当时若不是看我们是老乡,老爸又是个领导。料想婚后不会错,她和她家是不会同意的。她喜欢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能说会道的人。
我其实对她是有愧疚感的。谁不想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可父母是很简朴的,父亲为人正直,又不贪腐,哪来扑张的钱财。我又下岗,所以婚后她一直不太顺心,在人前很没面子。
我是性格内向话语又少,更不会哄她高兴。又有那么点大男子主义,不愿表露自己弱势。即使她说的对也只藏在心里。于是,心里沟通越来越少。
“別磨叽了,赶紧吃饭。”喝了口酒说道。儿子乖巧,看我俩吵架快速吃完饭,跑他奶屋去了。我低着头喝干了杯中酒,回沙发修炼去了。
这样十多天,修炼热情快要消退了,还是一无所获。家里人以为我有毛病了呢?一个人傻愣愣坐着,话语更少了。直到确认,真的没事才放心。
又过几天,依然毫无结果。这天老妈要过生日了,想着找老婆商量看给老妈买点啥?关键要些钱,我是没钱就要不管财政。
左右修炼又没啥进展。于是来到商场问一个她同事,我老婆在哪儿?“她呀!还能在哪儿!总经理办公室呗!”
看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说话阴阳怪气的小丫头。也不当回事,上到顶层总经理办公室。这地方我来过,因为这是老婆同学的办公室。
走到近前正要敲门。门内传来男女调笑声:“别闹了,午休别人上来咋办?”“怕什么谁敢说闲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我都想死你了,我快点……”
听声音是我老婆,心就一突,急忙敲门。门开了,老婆正用力扯平上衣前襟,双颊桃红两眼晶莹。一个男人正一手开门,一手整理领带。
这人接近一米八大个,头发梳理齐整。面色白静西装革履。正是老婆同学李杰。见到是我愣在那里。老婆看见我眼睛睁大,脸色瞬间白了张口结舌。
她同学面现尴尬,免强上前,张嘴说道:“王哥,你听我说……”我就算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脑中一空,轰,由如霹雳一声,胸中气血一阵翻滚血液直冲脑门。迎面就是一老拳,虽然他比我高上一些,可也将其打翻在地。接着一阵。脚踢、拳砸。
直到老婆死死抱住我,看着我血红双眼身体一抖,但仍抱着我。“就算我对不起你,你打死他有用吗?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想想你,这些年对我咋样?如果没有儿子,我早离开你了。你这些年,你对得起我吗?我是人一个女人,需要呵护,需要关怀。你一天除了吃喝,你都干什么了?对我有一句暖心的话吗?啊?有吗?”边嘶喊着,边撕扯着我的衣服,边捶打着哭泣着。
看着她哀泣的模样。我停止殴打,躺在地上抱着头满脸血污,一身鞋印的男人。
我退走到一边,看着她把他扶起。可满腹闷气无处发泄,转过身一拳一拳,打向走廊的墙边走边打,虽然满手鲜血也如未觉。迷迷糊糊直到到了街上。
丹田内气息开始旋转,并越转越快。不知不觉开始运转功法。手中戒指血色也更鲜艳。
这一切都不知道。浑浑噩噩走在大街,不知走向那去。突然耳中传来一声刹车声,接着人事不知。
醒来时,自己在医院病房里。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四周干净整洁没有人,手上打着点滴。自己暗自检查。发现头上包着纱布,浑身多处擦伤,小腿有巨痛感,可能骨折了。回想一下,好像自己出车祸了。
正不知怎么办?门开了,进来俩人,一个男护工一个洋妞。这洋妞是白种人三十岁上下,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婀娜。穿一身天兰色职业套装,手臂间挽个小包,这女人太吸引眼球了,看一眼,就让男人有犯罪的想法。
这洋妞走上前,朝我微笑点头。用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艾丽丝是法国人。真是太对不起了,由于你出现在路口突然。我的司机刹车,慢了一步,对你造成伤害和不便,深表歉意。即然你已经醒了,请告诉我,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好让你的家人知道你在哪里,和你怎么样了,好让家人放心。”
我看着这妖孽级的美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为掩饰忙解释道:“你汉语太好了,真让人惊讶。”说完,忙告诉家里电话,这次我又没拿手机。
看我一脸猪哥像,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之色,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我这些年,遭到最多的就是这个了,怎么能看不出。于是, 我也就清醒过来,对她的美丽也看淡了。你再漂亮关我屁事,眼神冰冷下来。
她看我转眼间变了颜色,也是一惊,稍显尴尬的问:“先生,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我叫王野。”说完闭上眼睛。
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甚至都不愿意看她,这是没有过的。以她的美貌多少人,想跟她说上几句话,都趋之若鹜。
“哼!”了一声后。语气冷淡的道:“王先生,你医疗费用我已经付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吩咐护工去做,我还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完,甩我**一叠钱。听着高跟鞋踩着地面,声音渐渐远去,这才睁开眼睛对护工说:“你随便吧,有事我会叫你。”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黑了。过去近一个小时,父母和儿子都匆忙来了。上前问东问西,我只能说过马路不小心了,至于我和我老婆的事,尽量先隐瞒一阵子了。
尽量安慰二老,然后,深情注视儿子一会。劝他们回家后,自己对自己说要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