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曦凯鑫听到了算命先生的怒吼,不骄不躁,不慌不忙的看向一旁说道:“这……什么?大叔……你不会故意泼我凉水吧?难不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哪有血液不能再生的?那谁还献血啊!哈哈,大叔你真逗~”
“逗你?血液?你告诉我!谁的血液是透明的?再生的血液是红色的还是透明的?啊?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算命先生拽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严肃的说着话语里边的每一个字,想要以此来告诉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不仅没有玩笑,而且事关生死!
“大叔……你放开我吧!你没开玩笑,你没逗我……那我在逗你还不行吗?真是的……不经逗……”尼曦凯鑫一边挣脱了大叔的撕扯,一边摇着头无所谓的说着话。
看着凯鑫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算命先生就气不打一处来,无法再平静自己的内心情绪,对着尼曦凯鑫拍着手说道:
“孩子!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值得吗?值得吗?啊?为了一个不太熟络的中年人,你就要冒着自己会死的危险?”
“大叔……谢谢你!我知道从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就把我当成了你自己的孩子!我也知道此时此刻的你,是站在了一个父亲的角度对我说着每一句。可是……大叔,你知道吗?
我已经快要忘记了我父亲的样子了,我已经快记不清他的年纪了。您可能感觉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都不值得,但……您知道吗?我是站在一个儿子的角度,做着身为子女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尼曦凯鑫开心的微笑着,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能想到当时的尼曦凯鑫的样子,我竟然能想到当时的他……是多么的有勇气、多么的有爱父之意!
“你……你……算了!既然你都有了你的想法,我也不好过多干涉!但是……你为什么啊!孩子,你……”算命大叔泪含眼圈的问着尼曦凯鑫。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把眼前的小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戚!
“大叔,很简单嘛!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好朋友,失去父亲,失去那原本幸福的家。而我……本就一无所有,本就可有可无,怎么就不可以为了她的幸福舍弃自己的不幸呢?”
“你的存在,在你眼里就是不幸?”
“大叔,不管幸运还是不幸运,也不管幸福还是不幸福。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治好伯父,治好瑶瑶的父亲!”尼曦凯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位对自己满心不舍的“医生”。
对视着尼曦凯鑫的眼睛,这个早已过了八十岁年纪的算命人,居然有一种不一样的胆怯……“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再继续干涉的话,倒是成了蛮不讲理的、成了你的负担了!”
“嗯!谢谢大叔!对了大叔,我帮他解毒……对他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尼曦凯鑫看向了熟睡着的宋馨瑶的父亲,目光柔和的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刮掉了胡子的脸颊。忽然间他满心羡慕的想道:“如果我到了伯父的年纪的话……谁会替我刮掉那些长短不一的毛发啊!”
“副作用?你不让他年轻十岁就不错了,还副作用……”
“嗯?大叔,您这又是什么意思?您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你忘记了?我告诉过你!通过血逝术,身为白添的我们可以延缓衰老;既然我们可以延缓衰老,那通过你得到戒毒以后的他,又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受益不到呢?”
尼曦凯鑫听到了算命大叔的话,不由得开心的笑着说道:“呀!哈哈~那……搞了半天……搞了半天咱们这是属于唐僧肉啊!唉呀!唉呀~我居然这么强大?这么可怕呀!”
“小兄弟!别再傻了!你认为你自己就没有危险了吗?”
“我?自身透明的血液不能再生,然后到达零界点可能就会死,再也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呗!除此之外,还……还有什么吗?”
“你就没想想到达零界点是死亡,那如果没到达零界点呢?”
“嗯?这……大叔,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没到达零界点,却又损失了自身的一大部分透明血液,那么……你……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是活着或者没死!”
“活着?没死?”尼曦凯鑫重复着算命先生的话语,大脑快速的运作,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大叔……你这说的是……”
“我知道,你又不明白了嘛!那我来告诉你——所谓的活着、没死的意思,说的就是说活!死!人!”
“什么?活死人?那……那……那不就是植物人吗?”尼曦凯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道。
“对!所谓的活死人就是植物人!一个除了会呼吸其他什么都不会的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成了植物人,你得想想以后的路自己该怎么走……”算命大叔拍了拍尼曦凯鑫的肩膀,一脸无奈的摇着头。
“这……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状态?全都是这么严肃的后果吗?”此时此刻的尼曦凯鑫,就好似有了一只坐骑。而坐骑恰巧就是一只猛虎,他现在就是骑虎难下更是有苦说不出……
植物人——很简单的三个字,很平凡的一个词。可是……可是这普普通通的字、正正常常的词,在这时传到了尼曦凯鑫的耳朵里却变得异常惊雷,犹如五雷轰顶般的震耳欲聋。
尼曦凯鑫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成为植物人的话,自己将连一个植物都不如。起码植物还可以进行光合作用,还可以产生氧气,可……他呢?如果成为植物人的话,他不仅不会被人看到、不会被人察觉到、更重要的是他还动都动不了,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成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了嘛!”尼曦凯鑫一边想着自己成为植物人的样子,一边小声的说着自己对自己的评价。
“唉……孩子啊!听我的,别傻了,行吗?好好的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行吗?”算命大叔收拾着注射器、小量杯,看着尼曦凯鑫和**的中年男人叹着气说着话。
“……”一时之间凯鑫他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颊,忽然似笑非笑的动了起来。他脸上的五官,因为他那矛盾的动作,变得……让看了的人罔知所措。
想想当时的状态,我居然有些许的伤感……我可以想象到当时的老先生——那时年纪轻轻仅有十九岁的尼曦凯鑫,听到了这种如同晴天霹雳般的话语,是何种感情、何种表情、何种……心情。
不知不觉,我又停下了正在码字的手。我捏着自己的鼻梁,叹着气的在心里感叹着……
我心里边忽然想起了一个关于我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书前的你一起分享,但……我——名为颜良,身为记者的我,真的好想告诉你!
你知道吗?好多年前的某一天,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历过类似那时老先生所经历的事件……
我记得那是一年冬天,整片大地都是银装素裹。雪下得是那么的厚,好似这雪花就是整片大地的羽绒,是来为其保暖御寒的!
我和我的一个名字叫做吴玖峰的好朋友,一同到山上抓野兔。可……白雪皑皑、天地一线,我们为了抓野兔,走到了最后竟然在树林里迷了路。那个时候我清楚的记得,我们都商量好了——必须冒着迷路的危险,继续走着路。
因为……如果不走、如果不再运动,那么我们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因为寒冷而冻死;可……如果行走、如果不再原地等候,那么我们又随地随时都有可能离树林的出口越来越远。
那是一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处境;更是一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艰难形势。
后来的后来……我依稀记得我是被打猎的人送到了家里。那时猎户曾经对我的家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还好小孩子没有老呆在一个地方,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他呢!”
其实……很多时候,无论你要做什么事情,你不必过多的在意危险,也不必过多的在意得失。说来你也不必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你只需要这么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管它做了对或错,总之你得做!
“凯鑫,你想的怎么样了?有答案了吗?”算命先生打破了宁静的状态说道。
一直沉默的尼曦凯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咬着牙回应着算命大叔的话:“我……大叔!看来……想要成功的戒掉伯父的“毒瘾”,代价多多少少的还是挺凶的啊!”
“那……小兄弟,你的答案是?”
听到了算命先生的疑问,尼曦凯鑫突然咧着嘴角,吹了一下自己眉前的发梢,笑着说道:“呼~哈哈,还用答案吗?大叔,我的答案早就告诉过你了,难道你忘记了?”
“嗯?这话……此话怎么讲?”
“大叔!终于换成你听不懂我的话了,哈哈!你忘记了,我之前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希望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好朋友,失去父亲,失去原本幸福的家。所以,我的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吗?”
尼曦凯鑫一脸的无所谓,对着眼前的算命大叔扬起嘴角说着话,再也不去纠结那些关于未来事件发展的纷纷扰扰了。
“好,凯鑫!既然答案早就有了,那我就把自己对你最大程度上的认可告诉给你吧!希望能给你带来点信心和勇气,我也就跟你说一句话,一句我从未跟他人说过的话——你!有担当,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