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彭野又和之前一样,写起了手稿,也不嫌冷,穿着大裤衩就是一阵摩擦,笔都磨热乎了,烫手。
一下子就肝了三个多小时,整整用完了一根笔芯。
陆承这货也没闲着,睡在地铺上哼着不知道的什么玩意儿,时不时地抽两张纸写点什么,好像是在作词改词。
彭野写完小说后,看了一会儿李子木送他的那些书,浮躁的心很快就沉淀了下来,在书上面做标注和笔记,可认真了,就像高中时的晚自习刷必刷卷那般。
眼酸手麻之余,彭野还时不时地还点上一根烟,给自己提提神,醒醒脑。
果然是心中有女人,码字才有神啊。
但某作者才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不下去了,果然,彭野配不上挑灯夜读这四个字。
他歪歪头,见陆承还在拿着一张纸涂涂画画地搞创作,而且表情一丝不苟,非常地认真。
执着,认真,此子必成大器啊!
彭野对陆承来了兴趣,于是蹲下身子,决定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说话,帮一下他。
虽然他对音乐这方面懂的不是很多。
但好歹也是每天都单曲循环才能睡着的男人,听过的音乐没有九千也有八万了。
随便搞点歌词还是动动手指就行的。
说不定这货是天籁嗓音一下子就火了呢。
到时候签约公司,发专辑,开演唱会,赚的钱五五分,他也能分到不少呢。
这有手就能搞到的钱,不赚白不赚。
毕竟彭野是穿越过来的,而且这又是平行世界,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给我看看你那张纸。”
陆承没搭理彭野。
嘿,这货装什么高冷,还真以为自己有才华是吧,要是有才华还能到街头端个破碗要饭。
“我知道你在写歌,我可以帮帮你,帮你改改词啥的。”彭野云淡风轻地道,语气沉稳,带着赤果果的**力。
但没毛用。
“我信你个鬼,你就一破搬砖的,真以为我没有看到你身上的工装啊。”陆承很是不屑地看着彭野,还用小脚趾头挖了挖鼻屎。
可劲儿恶心彭野这货呢。
刚才他在写词的时候也注意到彭野这逼了,毕竟这房子头顶屋檐脚踩门檐的,两人都挨着,前胸贴后背的,想不注意到对方都难。
通过他的观察来看,彭野这逼就是在他面前装逼,明明就是个乡巴佬,却在他面前装读书人。
他也真是运气不好,居然坑了这么一个穷光蛋,这地破的他都有点嫌弃,连个厕所都没有,刷牙都带去外面的井水里去打水。
洗澡也是露天的,真的是太简陋了。
他的衣服已经扔了,身上穿着的是彭野以前的工装,有着清凉的皂香味。
但他仍觉得彭野是个糙汉子,长的没他帅,举止也俗里俗气的,和他坐在一起,简直就是玷污了自己身上的音乐人气质。
更恶心人的是,这个臭搬砖的居然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写东西,还搞的这么认真。
装给谁看呢?
不知道还真的以为这货是个作家呢。
一个破搬砖的还牛逼哄哄地说要给他改歌词,可拉倒吧,别说给他改歌词了,这彭野要是能认识几个字就算他输。
彭野看着陆承,贼几把无语,他干咳两声,用非常非常……非……非……非常认真的语气,将字给一个又一个地给蹦跶出来。
“其实,我是一个作家。”
前一秒还不信地陆承下一秒就被彭野炽热无比的眼神给打动了。
这眼神,有故事。
笑话,彭野穿越过来这么久演技可是吹的?
一个小小扑街歌手,居然还敢看不起老子,接下来就看你是如何被我打脸的吧。
“你知道一千万是什么概念吗?”
声音故作低沉,沙哑。
“很多,一辈子都花不完。”陆承不知不觉地放下手中的稿子,全神贯注地听着。
彻底沦陷在彭野的声音里面了。
不怪他,只怪彭野的演技太好了,认真起来的彭野绝对可以秒杀千万影帝。
而且,他的声音也贼好听。
不论男女,都会被他独特的声线所打动,非常地上瘾,令人无法自拔。
颜值在线,演技在线,声优达人,彭野不当演员,真的是可惜这身天赋了。
“那你知道用电脑随便打一千个字就能得到六十块钱是什么概念吗?”
彭野说着,还故意挪了挪身子,好让陆承看到他身后的那台电脑。
陆承确实没想到彭野家里居然还会有电脑,莫非他真的是一位作家。
“只要有手,就可以发财。”
“很好,回答的很不错。”彭野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全国作家大会吗?”
“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因该是国内最高级别的文学殿堂。”
“不错,正是如此。”
“那你应该也能清楚在这个大会上领奖的人肯地都不是一般人。”
“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存在?”
“错!”
“独一无二?”
“回答正确。”
“身为一个二胡演奏者,不知你可听说过彭炸天这个名字。”
“莫非这是一个笔名?”
“你还可以结合我刚才说的话再作一步猜想。”
“难道这个人就是全国作家大会的金奖得主?写小说千字六十?身价两千万?”
“你的猜想,非常正确。”
“那这个人也太牛逼了吧!”
“忘了说了,他还是个年轻人,而且是出道即巅峰。”
“我靠,膜拜大佬。”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是时候摊牌了。”
“你讲。”
“其实,我就是炸天大大本人。”
陆承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连带着放了一个屁。
就知道这货在吹牛。
“你这手稿写的潦草,但一笔一画透露着的都是爱情啊。”
“卧槽,你什么时候拿走的,给我拿过来。”
“车站人来人往,岁月叫人感伤,我对你的思念终究还是……没画上句号。”彭野把这句给唱了出来。
悲伤嘶哑的嗓音,流露出发自肺腑的真挚感情,似穿越时空,一下子将陆承带回了当年那个分别的七号车站。
人影绰绰,他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