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眉目清秀,举止典雅,很有几分绅士风范,而且一说话总能有意无意的看出你的文化水平来。而且你显然之前练过武功,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给废了,又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小伙子,婆婆觉得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余婆婆坏笑道。
顾言说话的时候,只是按照自己平时的语言习惯,脱口而出而已,根本没有想过如何遣词造句,现在被余婆婆这么夸奖,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刮觉得尴尬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犬吠,余婆婆头也不抬,看着那碗“金玉满堂”,自言自语的说道:“嗯,是阿怡回来了,今天还挺早。”
顾言知道这些天来,除了余婆婆就是阿怡照顾自己,有心想要表示感谢,这时一听余婆婆说是阿怡回来了,加盟一个箭步闪到门外,果然看见阿怡身形袅娜,背后一个小小的竹篮子,正和那条大黄狗结伴走了进来。
顾言一步迎上去,想要开口道谢,但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倒不是他笨嘴拙舌,也不是因为紧张,只是刚才被余婆婆说自己谈吐优雅大方,现在面对阿怡,不直达怎么说才能显得自己正常不做作,不料越是这样想,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言站在阿怡面前,犹犹豫豫了半天,涨的满脸通红,最后硬生生挤出来一抹微笑,说道:“你......你好,这些天来承蒙你的照顾,多谢了。”
阿怡微笑着看着顾言,微微点了点头。
顾言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做自我解释,急忙说道:“哦对了,我好像叫顾言,你叫阿怡吧?”
顾言这话一说出口,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在说自己姓名的时候,在前面冠以“好像”两个字的。
阿怡刚从山上下来,现在是盛夏时节,虽然山里非常两块,但是在山林之间穿闪跳跃,总是不免要出汗,而阿怡下山的时候似乎颇为着急,顾言注意到阿怡不精神上都是大汗,而且脚下也都是泥土。
阿怡听了顾言的话,只是报以微笑,随后低头默默走开了。
顾言觉得这女孩儿有些奇怪,自己几次和她说话打招呼,她始终都不开口,要么是微笑,要么就是点头,总之始终不肯和自己说话,顾言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个温柔可爱的小姑娘。
阿怡走到药房里,将竹篮里面的药材一一放下,这才转身出来,帮助余婆婆从厨房里往外端菜。
吃饭的时候,余婆婆一指阿怡,说道:“喂,小子。你可得好好感谢阿怡,你这段时间,吃的药,喝的水,饮食便溺,大事小情,都是阿怡负责照料的。”
顾言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现在余婆婆当面提出来,急忙看了一眼阿怡,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顾言道谢道:“谢谢,辛苦你了,以后再有什么辛苦的工作,你就直接交给我好了。”
顾言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伤感和失落涌上心头,怅然良久,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怎么天天唉声叹气的,怪不得你的样子这么沧桑,我跟你说,治病救人,药补食补,开刀放血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一个人的心态也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你整天愁眉苦脸,眉头紧锁的,就是再怎么华佗在世,恐怕也治不好你。治好你身上的伤病容易,治好你这种唉声叹气的性格,那可就难了。”余婆婆一边吃饭,一边批评道。
顾言虚心的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婆婆,不是我有意破坏气氛,只是我一想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且手脚绵软无力,就和一个废人一样,我就是相帮你们做点儿什么,也帮不上忙。”
“你失去记忆,这件事的确不好解决,晚上我和阿怡联手给你放血,一时之间,也只能勉强治好你的伤势,至于恢复记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余婆婆夹了一口菜道嘴边,继续说道:“但是给你放血这件事,也是万分凶险,幸好阿怡今天在山南找来了‘肉灵芝’,这种东西有大补的功效。”
“肉灵芝?就是平常人说的太岁吗?”顾言问道。
肉灵芝是一种黏菌复合体,营养含量极其丰富,再生能力超强,每次用刀割下来一块,几天后又会完好如初,因为具有滋阴壮阳,延年益寿的奇妙作用,因此在《神农本草经》里面,也把这种植物叫做“太岁”,要用价值相当高。
余婆婆点头道:“看不出来你年龄不大,佛难过的倒挺多,还知道太岁,阿怡从南山采摘来的,的确就是太岁。”
“这东西虽然还是补药,不过对于恢复记忆,好像没什么作用吧。”
“你懂个屁,今天晚上,我和阿怡给你开颅放血,这件事极其凶险,人的脑袋上经络复杂,稍有不慎,你不是变成终身残废,就是变得呆呆傻傻,但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并不是开颅之后缝不回去,而是担心你大脑失血过多,容易在危急关头昏死过去,那可就糟糕了,不过有了这可肉灵芝,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余婆婆一大把年纪,说起话来还和少年人一样,动不动就骂人。
“这是什么意思?”
“肉灵芝有大补之功,我们会在给你开颅,用银针给你放血之后把肉灵芝熬成一碗浓汤,让你喝下去,一个六七百年的肉灵芝熬出来一碗汤,几乎全是精华,有着东西给你补血补气,当然就没什么可忧虑的了。”
顾言恍然大悟,问道:“这个肉灵芝,很难得吧?”
余婆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呵呵,前段时间南方有个人挖出来一块硕大的肉灵芝,卖了四百多万,你说值不值钱?不过婆婆我是金钱为粪土,四百多万,对我来说和一碗水没什么区别。”
顾言非常感激余婆婆和阿怡,自己和她们非亲非故,他们却为了自己的伤势,煞费苦心,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坐在对面的阿怡和余婆婆,顾言的眼眶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