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落,落在田野里,落在穷人的茅草屋上。
落到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
破烂的茅草屋里。
大夫把完脉,望着穿着破烂的男子:“我给你写张药方,你去药铺抓药,出诊费是五十文,加上抓药的费用,差不多一两银子。”
男人抓起屋子里破烂瓦罐,从里面倒出来几十文铜钱:“大夫,家中实在没有其他的铜钱了。”
寒酸的家庭,大夫见得多了,但从未见过五十文都拿不出来的。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看老天爷怎么说吧?”
大夫的话音刚落,破败的草屋传来呼啦呼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茅草屋上。
白花花的银子落在大夫和男人的面前。
男人将银子捡起来,使劲眨了眨眼睛:“是银子,大夫,是银子。”
“俺娘有救了!俺娘有救了!”
大夫和男子茫然的从茅草屋中走出来,发觉银子如暴雨从天上掉落,田野里四处都是人在捡银子。
万川县城。
在一棵古树前面,有位富绅正在将腰带系在树杈上。
“当年行商,娘子在这棵树上系上红绸布,等我回来。”
“唉,我把所有都给了大明商行,可是那些江南大家不让人活。”
“大明商行卖掉了,又有谁想过别人对大明商行的希望。”
富人在大明商行之后,也做了几个生意,但是都不如人意。
人在将死的时候就会回望自己的过去,富人心有不甘。
“老天爷却不会给我东山再起的机会。”
富人的下巴已经放在了吊起来的腰带上,已经做好结束生命的准备。
砰!
一锭银子落在富人的脑袋上,砸出一个肿包。
更多的银子从天上落下来。
富人傻了,他还以为是死之前的幻觉,这片天地在下雨。
雨中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富人傻眼了:“啊?老天爷显灵了。”
这世道的很多辛酸的事,最后都靠银子解决。
当银子落下的时候,是很多人要走到陌路的时候。
张元青不知道的事,他送的这些银子,拯救了很多走到陌路的人。
仁化县。
天上落下银子的时候,范仁站在屋檐下,抬头看这场景:“姑爷还是厉害的。”
“每次这样的时候,老夫总是想到在诸葛村,第一次见到姑爷的时候。”
“放着家里上好的水田,还有功名都不要,偏偏要转很多人鄙夷的商籍。”
范仁老了,每天走不动几个路,就坐在椅子上。
范思成也成了中年人:“张兄长真的是位了不得的人,我已经听父亲说过很多次了。”
范思成也很看重张元青:“兄长不用夸了,在我眼中,他已经是神明般的人物。”
两个人静静看这场银子雨,经过这场银子雨,百姓得到了朝廷的甘霖。
人心所向,就算江南那些家族再翻什么风浪,也翻不起来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
高管家磕磕碰碰跑过来,脸上尽是惊恐。
范仁神色一紧:“你是范家的管家,有什么事让你这样慌张!”
高管家连着咽下好几口口水:“倭匪,把那些银子打劫走了。”
“兰溪县没有分到银子。”
范仁气的一下站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不是派出去百人护送吗?就眼睁睁看着倭匪把银子劫走?”
高管家面漏难色:“这次的倭匪浩浩****,比正德那次还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