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好人
我是怎样欢喜,一个人只要有耐心,不失望,终会胜利的。找了两个黄昏,徒然的翻了一次又一次的抽屉,夜里睡也睡不着,我是失去了我的宝贝。今天早晨在**,想啊想,想出了一个可能的所在,马上起来找,万一的尝试而已,却果然找到了,找到了!我知道我不会把它丢了的,怎么可以把它丢了呢?
我将更爱你了,为着这两晚的辛苦。
房间墙壁昨天粉饰过,换了奶油色。我告诉你我的房间是怎样的。可以放两张小床和一张书桌,当然还得留一点走路的空隙,是那么的大小,比之普通亭子间是略为大些。陈设很单简,只一书桌、一armchair208、一小眠床(已破了勉强支持着用)。书一部分线装的包起来塞在床底下,一部分放在藤篮里,其余的堆在桌子上,一只箱子在床底下,几件小行李在床的横头。书桌临窗面墙,床在它的对面。推开门,左手的墙上两个镜框,里面是任铭善写的小字野菊诗三十律。向右转旋,书桌一边的墙上参差的挂着三张图画,一张是中国人摹绘的法国哥朗的图画,一个**以手承飞溅的泉水,一张是翻印的中国画,一张是近人的水彩风景,因为题目是贵乡的水景,故挂在那里,其实不过是普通的江南景色而已。坐在书桌前,正对面另有雪莱的像,题名为《镜吻》的西洋画,和嘉宝的照相三个小的镜框。再转过身,窗的右面又是一张彩色的西洋画,印得非常精美,这些图画,都是画报杂志上剪下来的。床一面的墙上,是两个镜框,一个里面是几张友人的照片,题着Old Familiar Faces209,取自Charles Lamb210的诗句,另一个里面是几张诗社的照片,题着Paradise Lost211,借用John Milton212的书名。你和振弟的照片,则放在案头。桌上的书,分为三组,一组是外国书,几乎全部是诗,总集有一本Century Readings in English Literature213、一本《世界诗选》、一本《金库》、一本《近代英美诗选》,别集有莎士比亚、济慈、伊利沙伯·白朗宁、雪莱、华茨渥斯、丁尼孙、斯文朋等,外加《圣经》一本。一组是少少几本中国书,陶诗、庄子、大乘百法明门论、白石词、玉田词、西青散记、儒门法语,除了陶、庄之外,都是别人见赠的,放着以为纪念,并不是真想看。外加屠格涅夫、高尔基和茅盾的《子夜》(看过没有?没看过我送你)。第三组是杂志画报:《文学季刊》、《文学月刊》、《现代》、Cosmopolitan214、Screen Romances215、《良友》、《万象》、《时代电影》等。杂志我买得很多,大概都是软性的,而且有图画的,不值得保存的,把好的图画剪下后,随手丢弃;另外是歌曲集,有外国名歌、中国歌、创作乐曲、电影歌等和流行的单张外国歌曲。桌上有日历、墨水瓶、茶杯和热水瓶。
你好?不病了吧?我怎样想看看你啊!
快乐的亨利 十三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