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需要银行的服务,但是如果挨个儿去落户又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购买一家银行来为自己服务呢?我认为这完全是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便决定收购一家银行。
我在很多家银行都有存款,而且存款的数量十分可观。我落户的银行有的遍布在英格兰地区,有的在其他海外地区。很多人喜欢把钱存进银行,这样他们就能通过存款为自己盈利。别人将钱存进银行,银行就能将这些钱贷款给另外的人,从而收取更高的利润。这样一来,银行既让存款者获得了利润,也使自己获得了利润,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鉴于这种认识,我决定购买一家银行来为自己赚取利润。
我看中了汉诺威信托公司,并决定收购它。我之所以选择它,而不是其他别的银行,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优秀、多么好,而是因为这样做能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即我既能拥有一家银行,又能解决个人恩怨。实际上,我与这家银行的经理早已结下了“梁子”,我准备借助这次购买银行的机会好好和他算算旧账。
我非常清楚只通过谈判是很难获得这家银行的,即使能够出乎意料地谈拢,也必定会付出高昂的代价,但我又不想付出太多,怎么办呢?
经过缜密的思考,我最终有了对策。我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汉诺威信托公司目前的股票单价绝对不会超过125美元,因为这是它的市场价格。基于这一点,我决定通过一些暗中操作来把它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我的做法其实并不难,我首先拿着6万美元在这家银行建了一个户头,然后将钱存进去。接下来,我每天都会向这个账户里存钱,而且只存不取。最后,直到这个账户里的存款超过500万美元。这样做是为了给这家银行造成这样的假象,即我的账户是一个“休眠”账户,这样一来,银行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拿着我的钱去放贷。而如果某一天我要求将这家银行里的所有存款一次性取走,它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钱给我,就此我就有了与他们谈判收购的资格。
当然,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此外,我还会购买这家银行的一些股份。我认识这家银行的雇员查尔斯·皮兹,我可以用高于市场的价格购买他及其他雇员的股份。事实上,我确实做到了,我一共从那些雇员手中购买到了125股股份。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成为这家银行的股东,而是想获得一些股东的支持,并从他们手中拿到投票代理权。
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这家银行有许多意大利籍股东,比如巴达拉克、洛卡泰利、迪彼得罗、斯塔比莱等,而他们正是我的突破口。我与这些意大利籍股东一一进行了会晤,此外我还约见了其他几个美国国籍的股东。在约见这家银行股东的过程中,我提前做好了调查,巧妙地避开了坚持支持该银行的那些人。我如实告诉了这些股东我的目的,没错,我就是要彻底控制这家银行,将它收入我的囊中。事实上,这些股东在听完我的演讲后,并不是每个人都支持我,但是,我马上就会让他们知道只有支持我才是更有利的。
最终我与赞成我的那些股东达成了一项协议,即在做任何投票时都必须保持统一方向。这就意味着我掌控了600多股的股票控制权,一旦我做出收购决定,就有了足够的筹码。
一切准备就绪,是时候向这家银行摊牌了。我准备亮出我的王牌,让整个计划圆满结束。那是一个清爽的午后,大概3点左右,我直接闯进了这家银行的私人办公室。银行的职员见到我,都非常热情招待我,并请我坐下,询问我需要什么服务。
我故意卖着“关子”,说:“的确,我需要你们为我服务,现在我想购买你们公司的股票,并成为这家银行的股东。”
一个职员高兴地说:“很荣幸为您效劳,您提出的要求很容易满足,您准备购买多少股票?100股?”
“不,100股太少了,这完全不能让我满意,实际上我想购买至少2500股。”我回答。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2500股已经是我们公司总共发行的股票数了。”一个职员不愿相信我的话,如是说。
我纠正他说:“你所说的是2500股原始股,但你们还有2500股新发行的股票,为什么不谈谈它们呢?”
一个职员对我如此了解他们公司的情况非常惊讶,他连忙对我说:“我们公司还没有计划出售原始股票,只是已经准备好出售新股票。”
我接着问:“那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新股票都出售给我呢?”
一个职员满脸苦恼地说:“我们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就等于向您转让了整个银行的控制权。”
我坦白地说:“没错,我就是想要这家银行的控制权。”
“对不起,先生,我们绝不可能这样做。”一位职员斩钉截铁地说。
另一位职员补充说:“但是,如果您只是想成为我们的董事,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我拒绝道:“只是成为一个持有可怜股份的股东,那根本无足轻重,也不是我想要的。或者说,那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又有职员对我说:“您如果坚持的话,我们也依然会坚持我们的立场。显然,我们绝不会将银行的控制权拱手相让。”
我反驳道:“我必须说明一些事实,实际上,我是受投资人的委托来管理这家银行的。所以这家银行的控制权理应是我的,我也不会未经审视就把控制权交给你们。你们现在拥有这家银行的控制权,但我也拥有那数百万美元存款的控制权,我的存款决定了这家银行未来的命运,你们只有把银行的控制权交给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尽管我说得足够清楚,但依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他们有自己的坚持,而我也有自己的道理,我必须将这家银行的控制权弄到手。我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我知道这家银行即将在10分钟左右停止营业。所以,我必须拿出我的底牌了。
“在我看来,我们今天是不可能达成统一意见了。既然分歧已经达到无法弥合的地步,那么我们就暂且放下这个话题,现在我要从你们银行撤资,还有更好的银行在等着我的资金入驻。”我釜底抽薪地说。
我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笔和支票簿,然后当着众位职员的面准备填写支票,我将填写下我所有资金的数额,一次性取走所有的钱。
我故意问道:“请告诉我,我的账户现在有多少存款?”
听到我的话,他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那些职员立刻焦躁不安起来,他们不可置信地质问我说:“庞兹先生,您这是要撤资?您是认真的吗?”
我毫不客气地答道:“当然,我要马上撤资,不,立刻!”
一个职员焦急地喊道:“您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太不公平了!您也需要对我们负责。您在我们银行的存款数额庞大,您必须提前通知我们才能取款。”
我反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明明是我的私人账户,里面是我的个人存款,我为什么不能把它们一起取走?我不需要提前通知任何人,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另一个职员态度妥协地说:“这当然是您应有的权力,但是,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把这样一大笔资金闲置在一旁而不加以利用,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兑换给您。”
我不依不饶地说:“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兑换我的支票而已。”
一位职员提议道:“我们不妨各退一步,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当然也希望可以两全其美。”
我问道:“说来听听,你们准备怎样让步?”
他回答:“我们虽然不能卖给您2500股,但可以卖给您1000股。当然,您应该清楚,我指的是新发行的股票。”
“不行,这简直就像‘施舍’,我接受不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便没有必要谈下去了,因为在此基础上不可能达成任何令我满意的协议。”我毅然决然地说。
离我最近的职员坦白道:“可是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拿出的所有股份了。”
“您在说笑吧,据我所知,你们所持有的股票绝对不止区区1000股。”我说。
一位意大利籍的银行职员说:“我们愿意将股票转到您的名下,我说的是全部的股票份额。只要他们同意,作为独立股东,我们可以投票支持您。”
我禁不住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股票?”
他立刻回答说:“不超过1500股,但如果有1500股的话,我们会按最高股数卖给您。”
事实上,在争论不休中,这些银行职员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意大利籍股东。然而,尽管这些股东过去经常会给予他们支持,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一切都已变得面目全非。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已经得到了这些意大利籍股东的鼎力支持。如果我能得到1500股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已经拥有了这家银行大部分的控制权。
我故意向那位意大利籍职员问道:“如果我准备加入董事会,你们会选我作为董事吗?”
他回答说:“当然,我们非常愿意支持您。我们可以组织一场特别会议,然后把您推选成董事会的永久成员,届时您就是名正言顺的执行委员会成员了。”
我继续增加要求,说:“不仅是我,我还想让我的朋友也进入董事会,成为这家银行的董事之一。”
那个职员继续附和说:“这当然也没有问题。”
“好,把你们的1500股都卖给我吧。”我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一边抽烟一边等待。终于,我如愿拿到了1500股股票的授权书。在办完所有事情后,我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这家银行。
我顺利得到了汉诺威信托公司的控制权。从此以后,这家银行的资产和建筑物都是我的了。为了整个计划,我只花费了200万美元,而它为我换来的是一家市值500万美元的企业的控制权。几个月前,我曾与这家银行打过交道,那时它拒绝了我2000美元的贷款请求。这就是我控制这家银行的真正目的,是不是一个非常美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