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收购进行的同时,还有一家“老殖民地外汇公司”也在进行某项活动,而且我对他们的机构非常感兴趣。这家公司的开创者曾向我寻求帮助,他们对外宣称和我的证券交易公司性质一样,而且顺利获得了外界的信任,但是事情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不能站出来指责他们,那样我会被人们认为是在滋惹是非,而且我会被人们当成骗子。
正因如此,我只能屈服于这家公司,他们和我的公司运营模式简直像照镜子,唯一不同之处在于我们的公司名称不一样。对于投资者来说,他们更看重自己的收益,而不是公司的名字。那些把钱投资给我“兄弟”公司的人普遍认为,他们是把自己的资金放进了我的公司里。事实上,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并未对我的公司盈亏情况产生任何干扰,但是他们非常容易引起政府的注意,只是他们还未察觉。当他们暴露的时候,那么我离曝光也不远了。
很久之前,我就跟他们说过,确切地说是我威胁过他们,让他们尽快收手,但是并未奏效。他们忽略我的做法,其实是在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上,这样做极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引火烧身。最可笑的是,他们的办公室和我同一个楼层,还对外宣称和我们同属于一家公司,当有投资者来的时候,他们便把人直接从办公司门口拉到他们公司,这样我的投资人少了很多。
我对此非常反感,我决定不惜代价让他们受到惩罚。我花费高额资金聘请了一位私家侦探,24小时盯着老殖民地外汇公司的任何一位相关人员。
我打电话跟那位私家侦探所在公司的经理穆雷沟通说:“希望你们可以找到所有和他们有关联的东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哪怕出国都可以。要一直跟踪着他们不要遗漏任何细节,然后每天都要给我一份反馈报告。同时,准备一份报告的副本交给地方检察官,钱的问题不用顾虑,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希望你们可以找到让他们蹲监狱的证据。”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没有任何适当的理由阻止他们,但是他们的存在对我的公司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我毫不畏惧政府机构会有什么措施,尽管我的所有行为不完全合法,但是他们在经济上给我带来的亏损让我对他们厌恶至极。
我自认自己的做法是巧妙的,我并非故意触碰法律或者道德的边缘,我曾想过尽快收手,不要损害他人的利益,但是遇到这家极为相似的公司之后,我的金盆洗手的想法渐渐消失了。
证券交易公司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其实我极力想要跳出这个圈子,虽然我的做法不能让人理解,但是我只想尽快达到目的,规定和道德已经被我抛之脑后了。自始至终我都无法忍受这样如法炮制的公司,走上和法律打擦边球的道路的主要原因是老殖民地外汇公司,他们让我的投资人和公司有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处理完私家侦探和老殖民地外汇公司的事情后,我重新和法律顾问、宣传经理进行了讨论,他们告诉我,自行宣传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但是一切真的如此吗?假设某一天你得了重病,自己非常清楚已经被判了死刑,但是医生和护士依然会笑嘻嘻地对你说,情况大有好转,恢复得很好,医生和护士的话你会相信吗?若是真的信了,可能离天堂也不远了。其实宣传一事怎样发展,我心中早有预料。
当我听取了马斯特斯的建议后,我便委托他帮我进行报纸宣传,他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一直都觉得我所下达的命令或者计划会被快速执行,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没过多久,我便收到了马斯特斯的回复,他跟我说:“庞兹先生,《波士顿邮报》答应给贵公司进行宣传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高兴。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幻想着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了。
1920年7月24日,恰好是礼拜六,一篇非常令人震撼的文章出现在《波士顿邮报》上,内容非常符合我的心意。我想人们会在礼拜六前往宁静的乡下或者阳光明媚的沙滩,但是那个礼拜六与以往不同,人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学院街27号!毫不夸张地说是所有人都在!整个波士顿有200多万人都在那里!可能只是粗略地计算,但是看上去真的人山人海。
在礼拜天的时候,《波士顿邮报》竟然在报纸上留出来更大的版面给我,能获得两个版面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其他与《波士顿邮报》地位相当的报纸也涌入竞争的行列,像《波士顿先驱报》《波士顿环球报》《广告日报》等,不仅仅把头版留给我的计划,而是通版都在介绍我的证券交易公司。由此一来,我变成了人们眼中的名人,学院街乃至华尔街的大人物。
对于大多数人们来说,礼拜天应该是非常惬意的休息日。但是对我来说,这一天变得异常忙碌。太阳还未升起,电话已经打到占线,电报已经被堆满。致电和来信来自各行各业,每个人都按捺不住自己的窥私欲,他们想要认识真实的我,以及我是怎样变成百万富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