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真让人失望啊伏城，明明给你留了这么多破绽，可你连主动出击的勇气都没有了。”燕予安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
伏城咬紧了牙，表情愈发难看。
他知道自己被对面的男孩给耍了，他就是故意留出来那些漏洞的，他就是想羞辱自己。
于是伏城不再犹豫，他迅速地滑步探手，他自信自己的防守速度，就算断不下球也一定能干扰到燕予安的进攻。
可他的手只是从空气中划过，指尖什么都没有触到。而燕予安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向篮筐推进。
怎么会？
伏城再次出击，他用胸口紧紧贴着燕予安的肩膀，企图让他的动作变形。可燕予安只是一个随意的转身，就让伏城的计划落空。
“就这点本事？”
伏城觉得自己耳旁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他开始疯狂地做出抢断，他逐渐忘记了自己是要阻止对方进攻篮筐，他的眼里只有燕予安手中那颗篮球。
可无论他试多少次，燕予安总能轻易地把球转换到安全的位置。就好像伏城的手掌上装了和篮球磁极相同的磁铁，他永远也不可能触碰到这颗篮球。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敢说自己的防守比伏城做得要好，伏城的抢断是符合规则的，甚至是没有任何漏洞的。可燕予安的运球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力。
如果你连对手运球的轨迹都想象不出来，又要怎么抢下那颗球呢？
“够了。”
燕予安一个换手加跨步，伏城瞬间被拉开了两个身位。接着，这个还穿着衬衣的男孩从他身旁飞掠而过，高高地跃起。
地心引力好像在这一刻消失了，燕予安的整个小臂都高过了篮筐，他的发梢擦过透明的篮板，他在空中舒展身体，接着如同抡下战斧的角斗士，手中的篮球化为一道赤色的虚影撞向篮筐。
战斧撞上铁环发出巨响，篮球仿佛攻城炮投出的巨石一样穿过篮网，直到男孩落地，整个篮球架都还在剧烈地摇晃着，震颤的篮环发出嗡嗡的蜂鸣。
战斧劈扣。
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没有什么刻意的炫技，燕予安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暴力宣告了比赛的结束。
“看到了吗，伏城。”燕予安转过身，活动着肩膀，“这个3.05米高的篮环就是你们的极限，你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触摸到更高的地方，而我已经超越了它。不是因为我努力，而是我生来就比你们要强。”
伏城看着那颗还在跳动着的篮球，喉头艰难地滚动。
“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如果我也在枫杨打球，这个场上就没有你的位置，我会代替你成为那五个人之一。”
他活动着手腕，语气平静：“所以别再说那些幼稚的话了，承认天赋没什么可耻的。”
“不对，篮球不该是这样的。”伏城抬头，看着燕予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