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法双眼圆睁,依然不理会自己的安全,同样是一剑击出,想要和彦欢同归于尽。这时他的身上由于受到烈火剑的灼热剑气影响,到处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衣焦肉现。
彦欢冷笑一声,他早已料到了范法的这一招,直刺而去的赤煞剑非常自然地在半途改变了方向,隐含红光的剑刃迎向了范法手中长剑的剑脊。
范法发现彦欢的意图后,心中大骇,待要改变招式已是迟了一步。
透出红芒的赤煞剑甫一接触范法的长剑,一股灼热的感觉循剑身传到了握剑的手上,然后沿着手臂、肩膀、胸口一路狂升过去!
范法感到好像是一团烈火在自己的身上猛然燃起,心头一窒,握剑的手再也拿不住那把长剑了。
“当!”
失去了掌握的长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音,断成了两截。
范法低头看着曾经伴随自己半生的黑岩长剑,这承载着自己半生荣耀和梦想的利剑如今已经变成了两段没有用的废铁!
他心中突然间闪过师傅授剑时的那一句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仰头长叹了一声,望着彦欢手中那把红芒闪烁,吞吐不定的赤煞剑。
“能死在如此神器之下,也是武人的荣耀吧!”说罢引身就剑,让北风赤煞饮下了今次战斗的最后一滴血。
看到范法倒在了彦欢的身前,围在他们身边的众将士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起来。
这次战斗他们以寡击众,居然能没有一人阵亡,只有十几个战士受了点轻伤,简直是奇迹一般。
零战损!又是零战损!也难怪他们这么兴奋。
但这时彦欢的心中却是闪过一丝的不忍,面对失败时尚能如此从容,这个范法也算是个英雄。
只可惜他投错了门路。
彦欢也深知在这个时候,不是多想这些事情的时机,他举起了手中的北风赤煞,众人骤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望着自己的主将。
“将这人埋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彦欢大吼道。
众将士轰然而应,彦欢心知他已经真正得到了这些将士的拥戴。
这些由功勋后裔、世家子弟组成的蒙德甲胄骑兵是负责蒙德安全的武力,也是蒙德战力最强的军队,也是最不服人的军队!
现在他能得到他们的拥戴,对他以后在蒙德的立足是大有益处。
离开尚在燃烧的营地,彦欢催动队伍一口气走了二十里!
想想心有不甘,他又带菲谢尔、砂糖、阿飞,以及数十名战士回转埋伏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这边的战斗引起了纳塔人的注意!
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他们知道事情败露,干脆从埋伏之地出来,直接往这个方向奔来,试图能咬住彦欢的尾巴,从后面攻击。
他们也存有这样的心理,希望范法的人马能阻挡彦欢多一会儿,这样就可以形成两面夹攻之势。
等他们赶到还在燃烧的营地后,才知道彦欢他们已经击溃了范法。失望愤怒之余,他们也催动军队朝彦欢他们撤离的方向急追。
彦欢看得十分真切,漫山遍野的火焰山族战士身穿藤甲,头戴竹帽,足下是一双及膝的软靴,登山如履平地,的确是善战于山地的战士。走在队伍的当中的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边的那个正是范法的谋士海谋了,他在彦欢离开荆夫港的前一天离开的,果然是和纳塔的人会合了。
不过眼下的他身上穿着一袭软甲,一改往日的温文儒雅,浑然一副能征惯战的战士模样。
在他身边正在与他交谈的自然是此次纳塔的主事人!
这人也是一袭淡青色的软甲,牛皮上嵌着铜镜的软甲护住了全身的要害部位,这样既不会妨碍自身的行动力,又可以十分妥贴地保护住自己,算是极为上乘的护具了。
彦欢看了一眼身旁的阿飞,阿飞朝他会意地点点头,取出了一支没有尾翼的长箭搭在他那比一般的弓短了三寸的铁弓。
这特制的短弓也是阿飞的一绝,射程远,力道足,极少有人能使用他这种弓箭。
三角的箭簇闪着幽蓝的光芒,在空中慢慢地移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渐渐接近的纳塔人身上。
移动的弓箭停住了,大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嗖!”
弓弦发出了轻微的鸣声,似乎空气中都能感受到气流的波动。
虽然那个不幸的人发现了这一箭,但其速度之快让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喊叫:“敌……”
穿过脖子的长箭带起了一丛血雨,纳塔的士兵好像在看一个定住的慢动作一般,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主将,脖子前后喷出如雾的血雨,然后“蓬!”的一声掉下了坐骑。
海谋是反应最快的一个,他马上一带坐骑,挥剑大叫道:“小心敌人!”
但为时已晚,阿飞的那一箭好像是攻击的命令,蒙德的战士砍断了拦住巨石擂木的带子,滚滚而下的巨石擂木将不宽的山道堵得严严实实,猝不及防的高岳族战士翻滚着倒地。
随后射出的火箭点燃了预埋的火药,飞起的碎石中还夹杂着辛辣的粉末,涕泪横流!
眼睛红肿的火焰山族战士丢下了大批的伤亡,狼狈不堪地撤离了战场。
没有了主将的他们根本不理会海谋的吼叫,施展其登山越岭的天赋,四下逃开。
彦欢他们赶上大队时,等候多时的他们对凯旋归来的将士致以最高的敬意,连至冬国的人都对彦欢崇敬有加。
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彦欢,小唐的眼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神色,好似天边的云彩,迷幻而又诱人,让人不禁兴起要一探其究竟。
彦欢大笑着用力一拍小唐的肩头,说道:“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怎么样?现在你放心了吧!”
阿飞和阿冲略微一皱眉头,而砂糖和菲谢尔却是在后面抿着小嘴偷笑,似乎是在看很有趣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