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森是一个幽灵般的存在，陈瑶则如同漫画里的女主角，永远闪光。就连上体育课，她也是令众人瞩目的那一个。
今年的体育课由网球老师担任主教。风见森因为不在学校上课，被特许在家使用VR版体育课程。这门课程设计得像个游戏，他以握柄充当网球拍，与虚拟的队友对打。如果得分，他甚至还能听到欢呼的音效。
以前，风见森并不觉得这样的课程有多无聊。可如今，当他看到同学群组里陈瑶与赵方宇对打的视频，突然对自己的体育课程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倦怠感。
自己的挥拍、双方的对打、对手的失误、赢得的喝彩……全然没有现实中来得兴奋澎湃。
他看着视频里的陈瑶和赵方宇奔跑跳跃、用力扣杀的模样，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向往。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比赛结束后陈瑶与赵方宇击掌的画面。他们互相微笑，给对方递上水，讨论刚才的战术，一时间亲昵得让风见森感到恐惧。
他开始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那阵子，风见森越发关注陈瑶。他发现她像其他同学一样，开始捣鼓起课桌桌面上的程序，想要突破系统的封锁，在屏幕上偷看小说。于是他也低头开始研究代码。
在这之前，风见森就已经研究过计算机程序的破解问题，母亲还因为他在这方面表现出的才华感到惊讶与欣喜。可很快，他就像丢掉一个旧玩具似的随意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如今他因为陈瑶重拾这项技能，竟也不觉得生疏。
很快，他就在上课期间在桌面上打开了一个小说文档，且未触发系统警报。
他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才将这个小程序系统藏在用来交流的作业当中，传给了陈瑶。
陈瑶成功地发现了他发给自己的小程序，惊讶地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发出动漫人物般的感叹：“你真是个天才！”
风见森知道她的评价有些夸张，却也忍不住在心里冒出骄傲的气泡。于是不等陈瑶开口，他又研发起可以上课偷看视频的软件来。
他就像一个渴望得到肯定的小孩，笨拙而努力。没过多久，陈瑶就在交流的作业里找到了能在课堂上观看电影的新程序。
她的讶异比以往更甚。因为有很多学生都企图突破课桌系统给自己找乐子，但很少有人真的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在系统里频繁地动手脚。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当程序员。”她一边夸奖他一边在他的肩膀上虚晃地拍了两下。
风见森却木讷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妈以前也这么说过。”他低下头，回答她。
于是陈瑶如往常一般爽朗地笑起来：“那说明你真的很适合往这方面发展。”
风见森盯着桌面上打开的小说和视频，愣怔良久，才不确定地发出呢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陈瑶笃定地道。
风见森的声音却越发轻：“我不是说这个。” “什么？”陈瑶狐疑地盯着他。
风见森没再说话，气氛就这么停在奇怪的节点里，像往常每一次失败的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