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内。
一栋破旧的楼内。
何雨柱一进楼门。
便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太臭了。
这里其实就算是香江的贫民窟。
楼里面。
都是十几平的廉价出租房。
过道里。
随处可见，有男人女人，坐在一个盆上，解决着大小便。
旁边，可能就是另一家人，摆着桌子正在吃饭……
要是以前。
何雨柱早吐了。
这种地方，能住人？
可在码头上，当猪仔的那段日子。
早已经让他锻炼了出来。
且。
香江贫富差距极大。
这些人。
甚至可以算是过的不错的。
……
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一处出租房。
何雨柱敲了敲门。
没动静。
等他刚要皱着眉，转身离开。
身后。
门突然打开。
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直接捂住他的口鼻，把他拖进了屋内，然后迅速关好门。
何雨柱惊魂未定。
不过等进了屋，看清身后的人，的确是顾子夫，顿时松了口气：
“顾大哥，人吓人，吓死人。”
“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顾子夫没心思和他玩笑，走回桌边，坐下，倒了两杯水，一指对面：
“坐吧。”
何雨柱讪讪走过来坐下。
心里和昨晚一样，仍旧有着同样的问题。
顾大哥干嘛不回家住？
不过，在此之前。
他还有另一件事，需要确定。
“顾大哥，我来是想问问，昨晚院子里那些昏迷的人……”
顾子夫抿了口水，淡淡道：
“都死了。”
果然。
何雨柱松口气的同时。
心里又有些难受。
虽说，香江法律要是有用的话，那些人，早就死了十次不止。
可。
一下子数人丧命。
还是让他有些难受。
那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呐！
顾子夫许是看出他的心思，冷哼一声：
“一将功成万骨枯。”
“香江每年有几万人无故失踪，各地警署也不管，你以为，他们都是怎么失踪的？”
“如吴德成这帮人。”
“死不足惜。”
“你要是连他们都同情的话，我看你，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何雨柱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其实，有些怕顾子夫。
不仅仅是因为后者身手好。
更因为。
顾子夫手上，可能早已经沾满了血……
但还是坚定道：
“顾大哥的想法。”
“恕我不敢苟同。”
“昨晚是个意外。”
“以后的事，我也没法保证，但我敢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不是把我逼急了，到了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轻易……”
没等他说完。
顾子夫轻蔑一笑：
“你以为。”
“香江被逼的家破人亡的，还少吗？”
何雨柱：
“……”
好在。
两人为人处世虽有很大区别。
顾子夫却不想和他争论。
且，嘴上这么说，他看向何雨柱的视线，反而有些欣慰。
稍后。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何雨柱喝了口水，平复着心情，重新开口：
“顾大哥，你这些年，一直都在香江？”
顾子夫神色顿时变得复杂，摇了摇头：
“不。”
“前不久，我才通过一个认识的蛇头，偷、渡回来。”
“那你这些年……”
“别问了，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
顾子夫迅速道。
可以想象。
他这些年，经历了很多。
但不能说。
何雨柱点了点头，随后转移了话题：
“顾大哥，你这次回香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谁知。
顾子夫居然又摇了摇头，难得神色放松下来道：
“以前的事。”
“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我这次回来香江，我不打算再离开了。”
“无事一身轻。”
他现在。
只想在暗中，好好的陪着母子俩。
何雨柱不解：
“等等。”
“那你干嘛，不直接回去家里，和顾姐重新在一起生活……”
他昨晚，还以为是顾子夫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不让他告诉顾姐。
可现在一听。
顾大哥分明已经没什么顾虑了。
顾子夫苦笑一声：
“换做是你。”
“无缘无故失踪多年。”
“害的妻儿，无依无靠，饥不果腹。”
“好不容易，母子俩的日子，因为你有盼头了……”
“现在才回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们？”
何雨柱一怔。
也对。
是自己考虑的太少了。
“可你总不能，一直躲着顾姐吧？”
“难道躲一辈子？”
顾子夫同样为难。
事实上，他恨不得，立马去和妻儿团聚。
但思虑再三，他长叹一口气，无奈道：
“再说吧。”
“我要是现在去见你顾姐，又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顾姐脾气再好。”
“也得把我赶出门……”
越想越心烦。
顾子夫随后烦躁的挥了挥手：
“不说这个了。”
“说说你吧。”
“还是那句话，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尽管开口。”
何雨柱顿时大喜过望。
这个承诺，在他看来，可抵万金。
就好比在四九城。
有一个老叫花坐镇。
那么谁来闹事，都不用怕了。
……
在出租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何雨柱悄然离开。
临走前。
他将来的路上，专门去银行取出来的一千多块钱，留给了顾子夫。
毕竟。
这位顾大哥，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至于他自己。
虽然仍旧缺钱。
但酒楼已经重新开业。
蚝油马上会开始销售，月底就能得到分红，所以，对钱的需求，反而没那么迫切了。
……
同一时间。
铜锣湾。
一大早。
峰仔难得请了假，在梁师父的唠叨下，逃离酒楼，又赶紧坐车，抵达了阿花离开湾仔后去往的城市。
郊外。
辣酱工坊。
阿花的确有经商的天赋。
在娄晓娥的指导和介绍下。
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里。
辣酱生意，已经被她做大了。
用铁罐装着的辣酱，已经一罐罐，一箱箱的，被大量售卖出去。
生意蒸蒸日上。
峰仔费力找过来时。
整个人都惊了。
面前的阿花，穿着打扮，俨然已经和那些城市女孩没什么区别。
哪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野丫头。
“阿花！”
工坊外头，峰仔用力挥了挥手，呼喊着。
谁知。
看到他，阿花面色一变，赶忙小跑过来，神色有些不满：
“你怎么来了？”
峰仔一脸不解。
但很快。
看着进出工坊的，都是些穿金戴银的人，而此刻，这些客户，正诧异的盯着他们。
峰仔反应再慢，低头看看身上的短衫，也意识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于是一缩脖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