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生不仅答应了。
甚至，地点，就选在何记酒楼。
何雨柱听着，便皱起了眉。
几个意思？
这么重要的谈话，难道不应该，躲着些鱼老总安插在码头上的眼线？
老方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你呐，还是小看周余生了。”
“能走到他这个地位的，都不笨。”
“我还是没猜错的话。”
“这姓周的，压根没打算合作……”
“只是想要借助雷老大，向鱼老总表明态度。”
何雨柱顺着他的话琢磨下去，也很快明白了。
周余生很清楚，一旦自己背叛，余下的半辈子，就要始终背着个“不忠”的骂名。
出来闯，名声很重要。
甚至以后，等他上位了。
这有可能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所以，周余生没打算合作。
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向鱼老总表明一个信息。
自己可以老老实实的，继续当一个马仔。
等再过几年。
鱼老总便能风风光光的退休，安度晚年。
前提是。
所有的生意，都得交到他手里。
而不是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
何雨柱随后深吸一口气：
“雷老大呢，他怎么说？”
老方道：
“周余生把场地，约在我们酒楼的时候。”
“他就已经看出来，姓周的想干嘛了。”
“可无论如何，还是得试试。”
“如果真的说服不了……”
那就注定，雷老大会失去这个，千载难逢，能够独大湾仔的好机会了。
何雨柱轻嗯着点点头。
心思开始活跃起来。
……
晚些时候。
两人从包厢出来。
老方回了楼下，继续在柜台后磕着瓜子，打发时间。
何雨柱也下了楼。
正巧。
刚到市内一家酒店的娄晓娥，打来了电话。
亲自确定她无恙后。
何雨柱才放下电话，去了后厨。
……
后厨。
一帮人坐着个小板凳，围成一圈，准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
不远处。
二狗、峰仔，专门负责检查。
何雨柱本来是打算，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食物的。
忽的想起件事。
朝两人走过来后，他拍了拍二狗的肩膀：
“去，给我倒杯水。”
二狗一怔，抬头就看见师傅何雨柱，手里正端着个大茶缸，里面满满的一杯水。
还倒？
无奈。
这年头师父的话，比天还大。
他赶紧起身，朝着前头大堂里跑去。
倒是峰仔。
最近聪明了不少。
看到何雨柱坐在了二狗让出来的位置上，立马道：
“柱子哥。”
“你有话跟我说？”
何雨柱喝了口水，平静道：
“你，没事吧？”
问的有些突然。
没头没尾。
峰仔却听懂了。
咧嘴一笑：
“嗐。”
“没啥。”
“你和老方不总说，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话是这么说。
何雨柱此刻却摇了摇头，瞪眼道：
“那是屁话！”
“你瞧我。”
“直到前不久又和娄姑娘重逢。”
“才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一直睡不踏实。”
从到了香江。
离开码头，又开了酒楼。
何雨柱自问，勉强算是成功了。
但那段日子，他仍旧心里空落落的。
始终不太高兴的起来。
可重新遇到娄晓娥后。
他才发现。
想要小日子过得高兴，其实很简单。
只要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在乎的人。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呢？”
何雨柱说完，翻了翻白眼：
“能不能学学我，有点出息。”
“阿花要去澳门。”
“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峰仔立马张开了嘴，又合上。
几次欲言又止。
眼见这木头，实在是不开窍，何雨柱没好气道：
“反正，别怪我没和你打过招呼。”
“你再不争取。”
“可就没机会了。”
“等阿花去了澳门，真的发财了。”
“追她的人，能从澳门，排到香港，你就等着哭去吧。”
峰仔听完，立马急红了眼道：
“这和钱没关系！”
何雨柱却已经站起了身：
“你和我急眼，有什么用。”
“行了，自己慢慢琢磨吧。”
……
稍后。
等二狗回来，愕然发现，师父已经忙去了。
哪里有功夫喝水。
至于峰仔。
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呆，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
灶台边。
何雨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一边考虑着明天的菜式，准备着食材。
一边琢磨着，明天该怎么说服周余生。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要和峰仔聊一聊。
纯粹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
觉得这小子，太窝囊了。
还有就是。
那天在码头上。
阿花难得，主动提及了峰仔。
且郑重其事的，要他转告梁师父一句，别总瞧不上自己徒弟。
既然收徒了。
那就好好教。
迟早，峰仔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一番话听下来。
何雨柱就听出来一个意思。
这丫头，其实隐约已经被峰仔，给感动到了……
到底还是年轻。
爱情饮水饱的年纪。
挺好的。
只是操心了峰仔没多久。
何雨柱面色突然一苦。
得了吧。
还管别人呢。
薛凝那边，他还不清楚，该怎么处理呢。
……
傍晚。
在酒楼里忙完后，何雨柱便溜达到了玫瑰夜总会。
来之前，他已经打了电话。
结果。
进来后，没看到薛凝。
却遇到了马伟。
马少独自坐在桌边，喝着闷酒。
何雨柱过来坐下，刚要开口。
马伟抬起了头，冷笑一声：
“可以啊。”
“姓何的，是我小看你了。”
“没瞧出，你还是个擅长吃软饭的。”
“但我就不明白了。”
“娄家在你眼里，难不成比薛家还厉害？”
何雨柱苦笑摇头：
“马少，不是这样的。”
“你误会了。”
同时，他已经明白。
薛凝之所以没来。
八成，是和马伟打过招呼，要他代替出面了。
马伟哼了一声，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着道：
“哦。”
“误会吗。”
“所以你前脚才利用完薛伯父，宣传过酒楼，后脚，就找到别的新欢了？”
说道这里。
马伟已经没心情，再和何雨柱继续聊下去，厌恶道：
“算了，懒得和你浪费时间。”
“就当我马伟瞎了眼，看错了人。”
“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蚝油工厂的分红，你以后想都别想了。”
“还有，宣传酒楼？”
“劳资明天就让你知道，在湾仔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