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生冷笑着，讥讽道：
“难不成。”
“你们就打算，没出息的在码头上，呆一辈子？”
雷老大听完，目中闪过些动摇。
反倒何雨柱，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了周余生的话。
有一说一。
比起大多数字头。
雷老大这帮人，太老实了。
而老实人，往往赚不到钱。
远的不提。
以鱼老总为例，心黑，更心狠，仅仅靠着一帮一穷二白的偷、渡客。
每年都能赚个几百万不止。
相比之下。
雷老大这帮人呢。
坏事也没少干。
虽然没有鱼老总那么丧天良，但别忘了老周，还有那两个，当初打晕何雨柱的扒手，下场都怎么样了。
然而，雷老大还是经常，时不时的，来酒楼蹭酒喝。
足以证明，这位没什么钱。
起码，远不如鱼老总，甚至是还没上位的周余生。
想想也是。
毕竟。
一个码头上的苦力再多，可每天的工钱，就那么点，那头字头抽走了大头，再给手下的人一分。
最后轮到雷老大。
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但偶尔，何雨柱也想过。
他对雷老大，没有那么厌恶，甚至真心把他们当成朋友，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
时代如此。
不靠拳头，人不狠，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但不代表。
在能够养活自己后。
还要为了钱。
出卖掉最后一点仅剩的良心。
反正在何雨柱眼里。
这是雷老大和雄哥身上，唯一的优点了。
……
没人不喜欢钱。
雷老大也一样。
且烟馆、黄档、赌坊、大巴车这些生意，在香江的字头里，都算是很正常的生财手段了。
要是连这些都不干。
那就真的得要饿死了。
而且。
正如周余生说的，这些生意，一旦做大了，怎么都比码头赚钱。
长久以来。
码头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让字头们，吸收新鲜血液。
尤其是那些苦力。
搬货是好手。
打架更是如此。
只不过，雷老大手下的人，如今足够用了，尤其灭了义堂之后，甚至已经太多，有些养不起了。
想着这些，雷老大渐渐有些动摇。
周余生看在眼里，趁热打铁道：
“雷老大。”
“不妨实话告诉你。”
“我要码头，只是为了扩大生意。”
“靠着小船，接那些人、蛇，经常翻船，容易出事，一直以来，弟兄们死伤了不少。”
周余生皱紧了眉头，接着眉头一松，继续道：
“可有了码头，就不一样了。”
“开个海运公司，背地里继续以前的生意，会安全的多。”
“总之。”
“我要码头，只是为了赚钱。”
“你们要是想招人，随时还可以再过来，我保证不会让手下的人拦着。”
这些事，其实不该说的。
但说了也无妨。
毕竟，到时候海运公司的那艘船有问题，里面藏了人，雷老大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所以，周余生才敢大大方方说出来。
听完这番话，雷老大心头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打消了。
“好！”
“那就按你的条件，码头，以后归你们了。”
“但是，和鱼老总开、战，你的人也得帮忙。”
周余生犹豫了片刻，点头道：
“可以。”
随后。
双方对视一笑。
合作算是达成了。
唯有何雨柱注意到，旁边的雄哥，好像并不是很兴奋。
……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
周余生黑着脸，从酒楼离开。
紧接着。
雷老大和雄哥，也神情不满的，出了酒楼。
都是戏精。
何雨柱在后头看着，心里感慨道。
总之。
随着周余生同意合作，再过几日，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鱼老总这个麻烦了。
想着这些。
何雨柱哼哼着小曲，去了后厨。
该说不说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只顾着磨嘴皮子了，几乎什么都没吃，他这会儿已经饿了。
……
离开酒楼。
周余生在手下的搀扶下，回到车上。
车里，立马有个信得过的小弟问道：
“余生哥。”
“和雷老虎那帮人，谈的怎么样了？”
周余生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怎么？”
“劳资和他们谈了什么。”
“还得跟你汇报？”
那手下立马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但心里却已经琢磨着，大哥心情这么差，八成是谈崩了。
周余生也懒得多说什么，总之他现在，谁都信不过。
片刻。
车子从酒楼外离开。
周余生最后看了眼何记酒楼的招牌。
嘴角微微上挑。
不出意外。
以后，他会经常来坐坐了。
……
赌坊。
雷老大回来后，就感觉，阿雄情绪不太对劲，立马没好气道：
“至于么。”
“一个码头。”
“给了就给了。”
“反正，咱们迟早还会再拿回来。”
事实上。
雷老大没那么大方。
他今天之所以答应了，是因为没有忘记一开始的打算。
先灭了鱼老总。
然后就是周余生。
后者，可没有鱼老总的关系网，且刚刚上位，手下人心不稳，要容易对付的多。
所以，一个码头，给了就给了。
迟早还是自己的，怕什么？
雄哥抬了抬眼，直到此刻，才忧心忡忡道：
“怕就怕。”
“不仅拿不回码头。”
“咱们还亲手，把一个最大的保命符，送到了他周余生手里。”
雷老大一惊。
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不确定着道：
“你是说，何记酒楼？”
雄哥嗯了一声。
不过，雷老大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松口气道：
“怕什么。”
“何雨柱不是说，马上要去铜锣湾了。”
“到时候，只要他不再酒楼了。”
“哪怕酒楼毁了，大不了，咱们再赔他一个就是了。”
雷老大下意识觉得，雄哥是担心，周余生以后，会用何记酒楼，威胁他们。
雄哥听着，无奈叹了口气：
“雷哥，你错了。”
“周余生要是真的准备对何雨柱不利，我反而不担心了。”
认识这么久。
雄哥已经看出来了，何雨柱这个人，看着和和气气的。
可要是，谁敢威胁到他。
这小子必然会拼命的反击。
所以，一个周余生而已。
雄哥还真不担心，他能把何雨柱这条滑不溜的泥鳅，淹死在码头的水里。
“怕就怕。”
“姓周的，是看出来，柱子的身份，不仅仅是个酒楼老板了。”
“打算和何雨柱做朋友。”
雄哥正色道：
“别忘了。”
“铜锣湾的阿三哥，帮何雨柱找到弟媳的那天，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消息已经在湾仔和铜锣湾传开了。”
“而且周余生，那天就在铜锣湾。”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察觉，何雨柱和老福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