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不小。
何雨柱独自在角落的灶台便忙活着。
一开始，众人都没放在心上。
直到。
梁师父被二狗、峰仔气的不轻。
深怕继续在那边呆下去，会忍不住抽死两人。
于是气呼呼走了过来。
何雨柱看在眼里，嘴角上挑。
其实，也不能怪峰仔和二狗。
粤菜重视刀工。
且，这个刀工，还不仅仅是切肉，切菜。
而是刀花、雕刻。
香江的酒楼，有一个特点。
一个大厨，做菜的味道好不好，先不提。
但要是不会雕龙刻凤，做出来的菜，样式不美。
那是绝对成不了大厨的。
可刀花这东西。
哪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
何雨柱抬手，替梁师父轻轻拍着后背：
“消消气。”
“况且，就连峰仔，这些日子，也认真在学了。”
“你怪他们也没用，有些事，靠的是经验的积累，急不来。”
梁师父叹了口气，这才道：
“我心里有数。”
“尤其是峰仔这小子。”
“自从阿花那丫头离开后，已经懂事多了。”
说着，他遥遥看了一眼，还在那边，和二狗一起练习的峰仔，目中闪过些欣慰。
而以前的峰仔，也认真。
但大多时候，学厨，只是为了有一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
以后饿不死就成。
并没有想过，以后在厨师这条路上，有多大的成就。
二狗不一样。
每天从酒楼回到家，还要在练习到很晚。
然而最近。
自从阿花走了。
准确的说，是自从柱子，找峰仔谈过后。
这小子终于开始发狠了。
二狗努力。
他便更努力。
两人互相帮忙的同时，又在暗暗较劲，何雨柱和梁师父看在眼里，并不打算拦着，甚至偶尔还会推波助澜。
要么，是梁师父，当着峰仔的面，夸二狗厨艺越来越好，尤其是味道，深得他师傅的真传。
要不就是柱子，难得来一趟后厨，便当着二狗的面，夸峰仔进步更大。
可怜二狗和峰仔，还没发觉。
他们的师傅，都是故意的。
此刻。
等梁师父消气了许多，终于忍不住看向何雨柱面前的锅里。
“清水面？”
“刚不是才吃了碗鱼丸面。”
“又饿了？”
终于雷老大、周余生离开后。
梁师父便亲自给柱子，下了碗面条。
不成想。
柱子在角落里忙活半天，居然又在下面条？
这特么什么胃口？
可能年纪大了，最近肠胃不太好的梁师父，忍不住艳羡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摇摇头，失笑道：
“我又不是猪。”
“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清水面吗？”
梁师父一怔。
重新朝锅里看去。
清汤寡水的，里头飘着些蔬菜丁，甚至连片菜叶子都没有。
是不是清水面是什么？
甚至，还是卖不出去的那种。
只是。
这面条的样式，有些古怪。
且，梁师父确信，自己的鼻子，还没有失灵。
这锅里，竟然隐隐飘出来些奇特香味。
“成了！”
没等梁师父继续看下去，何雨柱算着时间，关了火，把锅端到一旁。
面条而已。
本来就不需要煮的太久。
旁边，梁师父搓着手，跃跃欲试：
“想起来了。”
“你之前说，要研究什么便利食品。”
“就是这东西吧。”
“先给我尝尝。”
不由分说的，梁师父从何雨柱手里，抢过碗筷，夹了一筷子面，也不嫌烫，一口气吸溜到了嘴里。
然后细细咀嚼。
片刻后皱起眉：
“面条不够劲道，偏软，味道也不咋样。”
“你确定。”
“这东西算是做成功了？”
何雨柱翻了翻白眼。
一把将碗筷抢了回来：
“拿来！”
“亏你想得出，拿方便面和酒楼大厨煮的面比较。”
何雨柱顺嘴，将方便面的名称叫了出来。
梁师父又喃喃几声：
“方便，方便面。”
“名字也不咋地。”
何雨柱：
“……”
没错。
自从研究出蚝油后，他一直在琢磨的，就是方便面。
在香江，也可以称为公仔面。
只不过。
这东西，几年前，应该就已经被日清公司的方便面之父研究出来了。
而且算算时间。
没记错的话，日清公司，已经把公司开到这边了。
但，公仔面刚刚出现在香江的时候，并没有立马大火。
和岛国当地的情况不同。
安藤百福刚刚推出碗面时，岛国内一片嘘声。
反倒在香江。
碗面的出现，让公仔面，彻底打开了市场，瞬间销售一空。
至于日清公司。
自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话说回来。
何雨柱自然不希望，背上个剽窃的骂名。
只是。
他从来不觉得，公仔面，是安藤百福发明的。
因为很久以前，南方就有种食物，叫伊府面。
倘若把一样早就存在的东西，注册个专利，就算是自己发明的了。
嗯……
何雨柱觉得，这辈子，他在饮食界的发明创造，怕是可以和某几位真正的国外大发明家，在数量上一较高下。
说回眼下。
专利权什么的，无所谓。
60年代初，日清公司在香江，有个屁的专利。
更何况。
何雨柱现在做出来的公仔面，可比日清公司的产品，味道好多了。
别看刚才梁师父评价不高。
那是在他眼里，何雨柱做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个凉拌黄瓜。
也得格外出彩。
相比之下。
这碗面，就过于平淡了。
但何雨柱却觉得，一点不平淡。
在条件、技术有限的情况下。
他已经尽量结合后世的产品，先是加入了蔬菜包。
这个简单。
切丁后晾干就好。
还有就是调料包。
何雨柱原以为，只要把食盐和一些已有的调位料，混在一起就行了。
可真当自己动手后。
才发现，并不容易，尤其是比例，格外难控制。
但好在。
背地里忙活了大半个月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比例，让调料包的味道，勉强能过得去了。
至于那么多产品，那么多可以做的生意里头。
为什么选择公仔面。
纯粹是因为，酒楼外头。
远的不提。
仅仅是湾仔，每天饿死在街头的，大有人在。
那样的景象。
看在眼里，令人触目惊心。
而公仔面，最大的有点。
就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