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傻柱偷车轱辘的事,易中海还挺感谢他。
所以,这会儿傻柱拿他开涮,他也不生气。
嘴里头还嘀咕,“拿着饭盒下象棋,纯属吃饱了撑的。”
揣着傻柱给的七块钱,易中海奔前边那条胡同口的修车铺去了。
到那一问,好家伙,还真叫那家伙给说中了。
再买回来居然要十六块五!
而且还是个二手货,别说原装了,就连是不是一个牌子的都不知道。
易中海琢磨了一会儿。
钱月月都有得进账,但这种树立威望的好机会,可不是时时总有。
再说,我差这十块钱?
最后,一狠心付了钱,拎着车轱辘回家去了。
“他三大爷!”
“哎呦,找着了?”
阎埠贵见易中海手里拎着个车轱辘,这家伙乐的,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易中海把车轱辘递了过去,“你那不是飞鸽的吗?派出所呢,找着一个永久的。”
“我一寻思啊,甭管飞鸽永久吧,只要能用就行呗。”
阎埠贵抓着这车轱辘,翻来覆去地瞧啊。
冲着易中海这顿恭维,“一大爷就是一大爷,你看,这脑子就是好使,这要换成别人,我那自行车就算是废了!”
易中海笑了。
十块钱买一句话,值了!
阎埠贵怎么瞧这车轱辘怎么顺眼,比原来那个看着还舒坦。
“这么着,我回头我立马给它换上。”
“要能使,我就跟那个张所长说,这是我的。”
易中海一愣。
不过想想,随即又觉得可行。
因为人家张所长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
他兹要一去找,这事准露馅儿。
到时候阎埠贵知道是自己搭钱给他买了车轱辘,那不更得感激涕零的?
以后要是自己和刘海中有分歧了什么的。
该向着谁,他心里一准儿得有数吧。
如此说来,那就不是一石三鸟,而是一石四鸟了。
这十块钱花的,都快榨出油了,也真是没sei了。
“得嘞,那你赶紧换上,我回家歇着去了。”
“谢谢,谢谢了啊!”
好歹没花钱弄了个轱辘,自行车它能骑了,阎埠贵心里美得像拣钱了似的。
知道这事的人,都以为到这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没成想,当天下午就来了个番外大瓜。
傻柱早上本来想带着空饭盒,是想去单位蹭点剩儿的。
结果,刚走到胡同口被老头们给拌住脚,跟人家下了一天的象棋。
到了晚饭时间他也懒得去了,反正地窖里还有囤的白菜和土豆。
干脆自个儿炖了一锅,弄点儿大米饭泡汤,吃得贼香。
这时候,棒梗推门跑了进来。
“傻叔傻叔,我答应你把冉老师请来,现在她来了,我没骗你吧?”
什么?
冉秋叶来了?
傻柱心里一喜,撂下饭碗,没太用力地给了棒梗一个小逼兜。
“小兔崽子,你说得是真的吗?冉老师现在人在哪呢?”
棒梗端起傻柱剩下的汤泡饭,大口大口地开始往嘴里头填。
“傻柱,你家还有细粮呢?”
“我没吃饱,还有没有了,再给我来一碗。”
奶奶的,这意思是不给吃的,就不回答啊。
傻柱没辙了,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
棒梗把一碗大米饭“咔”家伙全倒在菜碗里了。
再用饭勺子随便拌两下,就继续开造。
“她就在我家呢,不信你去看看。”
傻柱激动坏了,什么粗粮细粮的,啥粮也没有媳妇儿重要。
抬起屁股就出门了。
一推贾家的门,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
好看。
真好看。
就是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声音更像银铃一般,清脆,甜美。
只听冉老师说,“贾梗妈,贾梗的学费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学校一直催,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到家里来的。”
秦淮茹很难为情,“抱歉啊,冉老师,我们早就应该交的。”
“可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是对不起啊。”
昨天她们轧钢厂放饷不假。
但去了扣掉的半个月工资,秦淮茹能拿到手的就只有十三块七毛五。
要是交了这两块钱的学费,就剩十一块两毛五了。
搁在平时都不够,还过个毛年啊。
可人班主任都来家要钱了,让人家空着手回去也不太好吧。
秦淮茹刚把手伸进口袋里,这时,傻柱撩起帘子进来了。
“呦,冉老师,交学费是吧?”
“我来!我来!”
冉秋叶瞧瞧傻柱,又瞧瞧秦淮茹,“这位是……”
秦淮茹一见傻柱要掏钱,立马把手从兜里抽出来了,热情地开始介绍。
“这是我们邻居,何雨柱。”
“他是我们轧钢厂的大厨,菜做得可好了,人也善良,经常帮助我们家。”
这高帽绝不白戴,少说也值两块五呢!
秦淮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无论自己怎么夸,冉秋叶照样看不上他。
相反,她夸得越起劲儿,傻柱越知道自己尽力了。
兹要他一高兴,远了不说,还愁这个年没法过吗?
再说了,她越说傻柱帮自己,他俩凑成一对儿的几率就越低。
谁不忌讳自己家男人,成天和一个寡妇走得那么近啊?
而且有钱还天天接济别人家,这不是缺心眼儿是啥?
奈何冉秋叶就根本没往别处想,上来就给傻柱发了张好人卡。
她大大方方地说,“您好您好,没想到您为人这么好。”
傻柱一听冉秋叶夸自己了,乐得简直都找不着北了。
傻乎乎的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
殊不知,人家秦淮茹早就把他算计到骨头渣子里了。
“呦,瞧您说得这是哪的话,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
说完,他赶紧翻兜,“那个……棒梗的学费多少钱?”
既然有人给,那还客气什么啊。
不然回去也是真不好和学校交待。
冉秋叶立刻回答说,“两块五。”
傻柱把钱递给她之后,把剩下的钱又掖回了口袋里。
秦淮茹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整整三张大团结。
其实就是不看,她也能猜着个八九不离十。
算计他,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吗?
冉秋叶把钱收好,递了张纸过来,“这是收据,您拿好。”
看着她对自己笑,傻柱的心都跟着颤抖。
“害,我要这干嘛,咱也没地儿报销去。”
“那个,冉老师,去我屋坐一会儿呗。”
冉秋叶笑着拒绝了,“不了,我还有事,还得去别的同学家呢。”
“傻柱,那你就替我送送冉老师吧。”
秦淮茹表面是给他制造机会,实则就想突出那个“傻”字。
果然,冉秋叶get到了重点。
她笑着问,“好好的,为什么叫他‘傻’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