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贾张氏刚刚把小当和槐花哄睡着了,正坐在炕边上纳鞋底子呢。
一听秦淮茹这话,心里顿时紧张了。
“你啥意思啊?”
“又惦记上我那点儿棺材本了是吧?”
“呵,我告诉你,那笔钱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你甭惦记,惦记你也惦记不走。”
秦淮茹很淡定,一副吃准了她的架势。
“我可没惦记。”
“不过,我也想问您一句。”
“儿子姓贾,孙子就不姓贾了吗?”
“您自个儿看看棒梗伤到的位置,除了脸,手之外,您再往下看看。”
小婊/子,又想套路我?
我信你个鬼。
贾张氏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拽棒梗的裤子,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看可好,一看登时把她给吓得“妈呀”一声。
“这这这这,这咋回事啊这是?”
“这怎么还烫着这了呢?”
“哎呀,大夫是怎么说的啊?”
“我孙子以后不会就废了吧?”
“真要这样,那我们贾家可就绝后了啊!”
老虔婆,知道怕就好。
秦淮茹当然不会跟她说实话,况且她说得也不算是假话,只是略微夸张了点儿。
“我刚刚不是和您说了吗?大夫让天天去换药,得上多少天现在还不确定。”
贾张氏摘掉老花镜,抹了一把眼泪,“那就上,一天也不能停。”
“这要是看不好,以后可咋办啊。”
秦淮茹走过来把棒梗的裤子又给拉上了,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没钱。”
“我有!我有!拿我的棺材本,去给我孙子看病!”
“这要是看不好,让贾家断了后,我可怎么对得起他爷爷啊!”
秦淮茹没说话,下巴很小幅度的向上微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得意。
贾张氏下地趿拉着鞋,跑到箱柜跟前,差点儿钻进去,一通乱翻。
“五块钱够不?”
“不够,妈,您不知道棒梗伤得多重,这么多面积都得涂药,还涂那么厚一层。”
“我听傻柱说,光这两天的药钱,就花了快二十块钱了。”
这涂得是药?
分明涂得是钱。
这么多钱你为啥不早说?
贾张氏忽然后悔了。
“两天就二十,啥药这么贵,涂得是金子吗?”
秦淮茹对着棒梗涂药的位置,轻轻地吹气,“妈,您那钱可一个子儿都没花到我身上,全是给您大孙子,给贾家的人花了。”
“这事关棒梗一辈子,也事关贾家香火,您要是舍不得这仨瓜俩枣的,回头您到了地下,恐怕也不好跟我爸,还有东旭交待吧。”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忍痛又从箱柜里拽出来一张大团结。
“给你二十块钱,你省着点儿花,小孩儿上药哪用得了那么多钱,你准是叫那个卫生所给骗了。”
“反正我就能拿得出这些,到时候你爸跟东旭他们爷俩知道我尽力了,是不会怪我的。”
“这钱要是不够,你再自己想辙去吧,反正你那歪心思一上来,乐意给你掏钱的人多得是。”
秦淮茹没搭理她,把两张大团结拿起来塞进了口袋里,脱衣服上炕睡觉。
第一方已经顺利斩杀,明天早上就看傻柱这员大将的了。
第二天一早,江卫东改成了五点起床。
他看了下空间里现有的物资,吃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好卖。
但现在天气这么冷,肯定有好多人因为买不到棉花,做不了新棉袄而在挨冻。
反正卖哪个都是卖,棉花九毛七一斤,收入也不少。
一举两得的事,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和昨天的套路一样。
到了鸽子市,拿出来五斤羊肉,一百枚鸡蛋,三斤花生油,二斤蜜酒,十斤棉花,还有一匹棉布。
江卫东原以为,吃的东西肯定是一撒欢就没了,但棉花和棉布肯定会剩下一点儿。
并不是因为不好卖,而是他时间有限。
可这次却让他出乎意料了。
十五分钟不到,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
尤其是棉花,是第一个被抢光的。
“太尴尬了,还有五分钟,这就收摊回家的话,这个口罩就没有得到最大利益化。”
“不管了,再整五斤棉花,卖多少算多少!”
江卫东这次易容,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儿。
身上没镜子,长什么样看自己看不见,不过听声应该是个模样挺俊俏的人。
等他取回来这五斤棉花时,来了一个领着小孙子的白发老头。
老爷子穿得很单薄,身旁的孩子也一样。
这八成是家里没棉花票,冷得挺不住了,这才选择来鸽子市买吧。
“大爷,您要买棉花吗?”
老爷子略微有点儿驼背,见这个小媳妇儿态度还挺好,这才问了一句,“这棉花多少钱一斤,我要是只买半斤的话,行吗?”
如此卑微的语气,听得江卫东心里特别不舒服。
看样子,他是想买半斤棉花给这孩子做上一身棉袄,至于他自己,可能就顾不上了。
江卫东想了想,“大爷,棉花九毛七一斤,但我这棉花它是去年的,不大好了,您要是想买的话,我买一斤送一斤,反正也就这点儿了。”
还有这好事?
今天这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花九毛七,能买到二斤,小孙子只用半斤就能做一身,拿出一斤自己也能做一身。
还剩下半斤,等下个月手头宽裕了,再扯点儿布,还能再给孩子做条棉裤呢。
老爷子上手轻捻了一下棉花,“这么好的棉花,真不像是去年的,絮到身上肯定特别暖和。”
“孩子,就按你说的,我要一斤。”
江卫东二话没说,把用纸绳捆好的棉花递过去两大捆。
“大爷,这一捆是一斤,两捆就是两斤,我收您九毛七,正好。”
老爷子连连点头,提着两斤棉花乐呵呵地走了。
江卫东看着祖孙俩的背影,心里舒服多了。
他不是圣母,但这种情况叫他狠心肠不帮,他也属实做不到。
这时,江卫东耳边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他把剩下的三斤棉花,和没卖完的棉布,都收回了空间里。
想等下班回来时,找一家手艺较好的裁缝铺,也给自己做上一身暖和和的棉袄棉裤去。
之所以找人做,不买现成的,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