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阿拉斯特尔不是没被你们囚禁么?为什么你们能使用那个种类的灵术?”宋钟打断了克劳利的科普。
“你可真是个好学生...”克劳利翻了个白眼,看来他又要增加工作量了,“这是阿拉斯特尔的另一个古怪点,他并不仇视我们,甚至愿意把力量借给我们,只要能和他的【罪】产生共鸣的,他都会慷慨的给予他们使用灵术的权利。”
“这么听起来我的老板还算是个大善人?”宋钟没有感觉轻松,反而压力更大了,他深知恶魔是个什么尿性,现在这么慷慨,到时候索取汇报就会有多么丧心病狂。
“你要真这么觉得我只能说你离死不远了。”克劳利嘲讽了一句,“虽然阿拉斯特尔被路西法称为【被除名者】,但老实说他对我们的帮助还挺大的,如果不是路西法执意要封印他,我倒觉得根本不用去管他。”
“嗯哼,我也算知道阿拉斯特尔为什么指名让我来找你了,你也算是个恶魔中的异类。”
“呵呵,你怎么不说你算是人类中的异类呢?”
【灵术借由罪被分为:精神,迁跃,操纵,炼金,占卜,温床,召唤,分别对应着深渊的第一到第七领主,他们的罪同样被划分为七种,但是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以及派系众多,我们很难彻底归纳出准确的七种,我们只能统称其为终将毁灭人类和世界的七大罪,目前已知的只有:没有原则的政治、没有辛劳的财富、没有人格的学识、没有人性的科学、没有道德的敛财、没有良知的享乐、没有牺牲的敬拜,仅此而已。】
“好吧...虽然我是个不可知论者...但是如此成体系的理论我还是又被震惊到,那么我有个问题,普通人类也可以使用灵术么?就是,不和恶魔立下契约的人类?”宋钟摸了摸下巴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难道克劳利了,老实说他对人类并不感兴趣,要不是工作需要他和人类打交道他可以在自己的车上呆一辈子。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毕竟地狱熔炉的核心并不是完全为了路西法服务,他只有使用权...但没有所有权。”
“原来如此,所以所谓的地狱熔炉还没有认主是吧?”宋钟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不是,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好了现在让我们从第一步开始,看看你的灵术属性...把你的手伸出来。”
宋钟没有反抗,非常随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一边问道:“对了,阿拉斯特尔跟我说,每个人能使用的灵术都不同,除了一些基础的之外,你所说的灵术属性,是不是就和这个有关?”
他看着克劳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非常陈旧的怀表放进了他的手里,随即那块表亮了起来。
“嗯哼,这和天赋有关,准确来说是和邪恶天赋有关,所以大多数都是恶魔在使用,”说到这里,克劳利别有深意地看了宋钟一眼接着说道,“你倒是个例外,而且听你的描述,是阿拉斯特尔主动找上了你。”
“等等...我草!亚兹拉斐尔!人呢!你给我过来!老天,这是什么情况?”克劳利就像看到里定时炸弹一样看着怀表在宋钟手里越来越亮。
“我草我草我草...你先坐着别动!”克劳利起座离席的时候还不忘指着宋钟让他留在原位。
“哈?等下!所以我要放手吗?还是继续握着手里的这个东西,可是它看起来好像要炸了啊喂!这玩意好像还挺值钱的吧?”
宋钟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手里的黄铜怀表正在发光,但他倒是没感觉什么灼烧的痛感。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上一秒还在整理书架的亚兹拉斐尔被克劳利推到了宋钟面前。
“你来看看这个,我的撒旦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你给我的这玩意是不是坏了?”克劳利躲在亚兹拉斐尔的身后指了指宋钟手里的怀表。
“嗯...”亚兹拉斐尔带上了自己的老花镜蹲下身子贴近了宋钟的右手,“你把手掌张开,我来看看。”
宋钟依言摊开了手掌,此时他才看清楚这怀表的表面绽放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其中甚至还有一种古怪的“黑光”按理来说这种光应该不存在才对。
“哦,天呐!”
宋钟睁着死鱼眼看了一出同样的戏码,“所以咱们可以跳过惊讶这个环节了吗?真懒啊,甚至连台词都不愿意改。”
“咳咳,是这样的,首先我得告诉你这个怀表的工作原理,好吧,其实很简单,你拥有和几位深渊大君之罪的联系,怀表上就会亮起几道不同的光。”
“所以呢?为什么会有黑色的光?这根本就是违反物理学定义的吧喂!还有,我的罪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先不说别的,就这个,【没有辛劳的财富】,这就是不劳而获吧?我敢肯定我肯定没有这种好运气。”宋钟吐槽道。
“不管你怎么否认,这块怀表显然是不会出错的,这可是维多利亚时期一位精通炼金术的朋友送给我的,他的手艺有多好,我和克劳利都很清楚。”
亚兹拉斐尔把怀表从宋钟的手里拿走,仔细端详了起来,“嗯...至少从怀表上来看,你和七位大君都有联系...但是和阿拉斯特尔的联系是最深的,当然了,这也很正常,毕竟你是他的使徒嘛。”
“所以最适合你的灵术应该是精神类的。”克劳利总结道。
“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掌握所有种类的灵术?”宋钟想了想说道。
“你小子不要好高骛远,”克劳利收起了那块颇有些年头的怀表道,“我记得在很久以前,有个人和你一样拥有七位大君的注视,但他是同时和七个大君做了交易,就是为了得到所有灵术的使用权,可你知道那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哈哈,无非是个爆体而亡的下场呗,如果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为什么不去尝试将所有灵术融会贯通呢?”宋钟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这才是浪费吧?”
“你的想法很危险,但你的情况确实和他不同,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阿拉斯特尔会找上你了,你确实与众不同,而且我观察到你似乎已经自学了一部分灵术。”
“是的,也不过是控火这种最基础的术式罢了,你们不是不用学都会吗?”宋钟翻了个白眼说道,有时候天赋和种族这种东西还是有那么点作用在的。
“但这也是恶魔的局限性,我们中的大部分这辈子都只能使用火焰类操纵系灵术,同时我们的圣属性抗性是负数,所以说有利有弊吧,但你是不同的,人类没有偏向任何一边的体质,正所谓,撒旦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克劳利煞有介事地忽悠道。
“如果我没记错,那句话的原句是...算了,那不重要。”宋钟翻了个白眼,“事不宜迟,现在可以开始正式上课了吧?”
克劳利是个赶工大师,而宋钟是个语言学天才,这家伙上辈子可是干出过诸如【带着本一百句通用日语和护照就直接出国取材了整整一个星期】这种事的人,甚至回国的时候这家伙还活的好好的。
在亚兹拉斐尔的书店枯坐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恶补了有关恶魔和深渊的不少知识之后,宋钟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某种哲学的状态。
“多谢了二位了,”宋钟还算是真心实意地道了个谢,“那么...我也不能不遵守我的诺言了,正如我所说,其实我也想阻止世界末日。”
亚兹拉斐尔笑得十分灿烂,这天使还非常骄傲地看了克劳利一眼,好像在说,你瞧,这就是我说的五好青年。
“所以呢?”克劳利不吃这一套,不过恶魔嘛,多疑是正常的。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你们很可能还没发现。”宋钟像个说书人一样缓缓地拉长了声调说道。
“额,所以,是什么事呢?难道是我的火焰之剑弄丢的事被上面发现了?哦,不是吧!”
“不不不,比那个要严重多了,嗯...”宋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还记不记得,不对,准确来说是,克劳利,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曾经替换过的那个孩子?”
克劳利明显震惊了一下,毕竟将美国大使的儿子替换成敌基督这件事,在地狱高层里都算是保密等级很高的,宋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放心吧,我不是在诈你,而我要说的事就和这个有关。”宋钟知道克劳利是个多疑的人,而他没兴趣陪对方玩什么猜谜游戏,“当年你们的那些撒旦修女是群十足的蠢货,他们调换错了孩子,真正的敌基督并不是正在被你们影响的那个孩子。”
“等等等等!给我等一下,”克劳利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上前一步扯住了宋钟的领口,但后者也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笑容。
“这也就是说我和天使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白费了!啊——我讨厌无用功。”这是克劳利的关注点。
“那么真正的敌基督在哪里?上帝啊,这一定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而关乎到世界是否毁灭,这是亚兹拉斐尔的关注点。
“很抱歉,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要是要找敌基督的话...很抱歉这我爱莫能助,不过两位倒是可以在下次去沃劳克家里的时候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当你们意识到那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男孩...你们肯定比现在更绝望。”宋钟恶趣味地挖苦了一句。
看着面前都不算典型的天使和恶魔,宋钟有点乐了,其实他完全知道那个所谓的敌基督到底在哪儿,甚至连他的养父母的名字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包括了他们的住址、区号在内。
但他不会告诉面前的两人,倒不是因为他好奇世界末日是个什么光景,而是因为从心底里来说他虽然是个不可知论者,但宿命论这种东西还是小心为好,他这次提前告诉两人敌基督被调包已经算是打破预言和上帝的计划了,再过多干预...宋钟自己也不确定会得到什么结果,是造物主亲自下场?还是弄巧成拙世界真的毁灭?还是说世界意志出手?
这些麻烦他暂时还不想惹上。
“那么,后会有期了,两位,只希望男孩给地狱犬命名、天启四骑士踏着无尽的灾祸,战争掀起的时候,你们还活着。”宋钟关上书店的门前留下了这么一句很像忠告的话。
宋钟整理了一下思路,现在克劳利已经教会了他入门的一切技巧,上次七窍流血的情况估计不会再出现了,天使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治愈“奇迹”。
“那么现在去那儿呢...”宋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今他可算是真正的自由之身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或许我应该去找找看那本艾格妮丝·风子留下来的预言书?也不知道那本预言书的内容是否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