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涂笙的‘承认’，局长并未说话，而是拎着他来到最近的一座山头落下。
山风凛冽。
涂笙一脸警惕地看着局长，心中已经做好搏杀准备。
如果是在空中，自己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可现在是在地面！
以自己D+级的体质和力量，也不是没有反抗的机会。
至于杀了镇妖司局长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
涂笙可不会管！
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去管之后的事！
“三十五年！”
局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微笑。
他看着涂笙，近乎癫狂地笑道：“三十五年啊！我在人族整整潜伏了三十五年！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同志，现在妖族还好么！”
涂笙：(꒪⌓꒪)！
我……我听到了什么？
同志？
他管我……不对，他管一个妖族叫同志！
涂笙心头巨颤！
这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他第一次发现系统的时候。
他心头狂跳不休，可面前的局长则更加激动！
“你知道我这三十五年都是怎么过的么！”
局长蹲下身，如鸟雀办用双手捂住脸庞，嘴角带笑，眼角含泪：“我看着我们的那些同族死在人类手里，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隐藏身份！”
“从亲手杀死同族，到率领小队击杀同族，再到对着大量同族的尸体开表彰大会！”
“我每天听着监狱里那些同族的哀嚎，甚至都已经快忘了，快忘记自己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同志！”
局长抬起头，将脸从双手中探了出来，紧盯着涂笙：“你这次来，一定是带着组织上的任务吧！”
“……对！”
涂笙迟疑数息，强行让快要宕机的大脑重启。
无论如何，先忽悠过这一阵再说！
局长居然是人奸？
不，应该说是隐藏的妖族！
或许前世人族之中也有妖族内奸，只是以他的层次并不知晓，不论如何，这条线索都不能断！
得先稳住他再说！
涂笙上前几步，将他扶了起来：“如今大世将至，烛龙冕下派我入世，就是为了干扰人族发展，以便大世到来之时，我族能更快接手这个世界，重临天地主角之位！”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你。”
烛龙是九尊古妖之首，妖族对其的称呼一直都是冕下。
这一点，至少当世人族并不知晓。
将这个消息抛出来，应该能换取他的部分信任！
“烛龙冕下？太好了！烛龙冕下也要苏醒了么！”
局长起身，一脸喜色：需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
涂笙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获取镇妖司众人的信任，越多越好！”
他现在急需信任者！
十个信任者只是开端，后续想要获得更多的功能，那所需要的信仰者也会更多！
哪怕这初期信任是建立在身为妖兽的局长之上，他也得要！
“好！”
局长应了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先确认一下。”
“什么？”
“你的血统。”
局长盯着于贤已经复原的手掌，没再多说一句。
妖兽之间，血统为尊！其次才是实力。
从上至下分别是古妖、妖帝、大妖、妖兽，分别对应着天地玄黄四阶。
以朋蛇为例，它拥有大妖血统，可未成年时，也就只有妖兽战力。
按照系统给出的面板来看，自己的血统是妖帝下品。
如果对方体内真有天命玄鸟的血脉，哪怕只有一丝，血统也该在他之上。
涂笙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抬到局长面前。
局长抽出随身匕首，双手奉上。
涂笙接过匕首，再次在自己的掌心处划过一道。
血液溢出。
局长只是轻嗅了两下，连忙跪倒在地！
“小……小妖见过妖帝！多有冒犯，还望妖帝恕罪！”
小妖？
他不是天命玄鸟！
涂笙表面波澜不惊，伸手将他搀扶起来：“不用多礼，大家都是为妖族做事。”
“是，是！”
局长嘴上应和着，眼睛却时不时看向涂笙的手。
那可是妖帝之血！
对任何妖族来说，可都是大补之物。
涂笙摊开手掌，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一滩血液留在掌心。
“你叫什么？”
“回妖帝，小妖是名游山之，本体乃是一只游鸟。”
游鸟？
《临海异物志》曰：游鸟，如鹅大，其色黑，以青丝头系竹竿呼之，即来入手。
俗言是东海神所养，不可食也。
按照妖兽血统划分，应该是属于普通妖兽，顶天了也就是大妖级别，为何会化作人形，体内连一点妖气都没有？
“我来得着急，也没带什么赏赐。”
涂笙将手伸向前方：“见你为我族苦劳三十五载，这些血液就赐你了。”
“多谢妖帝！”
游山之立即张开嘴，等着涂笙将血液倒入自己嘴里，一脸的享受。
涂笙只能强忍着恶心配合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前世被妖兽烹煮就算了，这一世怎么还要以血饲妖啊！
等喂完游山之，一道提示也跟着响起。
叮！
【信任者+1】
妖兽也算信任者么？
涂笙没有多想，看向游山之问道：“对了，你是怎么以游鸟之躯化形，周身还没有一点妖气的？”
“也是机缘巧合。”
游山之无奈一笑：“我生在东海附近，诞生灵智之后一直在海岸附近的小岛觅食，有一日突见海岛之巅生出一黑果，便将其吞了下去，沉睡了三年有余。”
“待我醒来之后，我就已经化作人身，不过也就只有三四岁大小。”
“我到海边，找了一处人家，瞧见其襁褓中有一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行了偷梁换柱之法，那孩子就叫游山之。”
涂笙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
那孩子最终去了哪里，他不用想也知道。
“对了，妖帝……”
“叫我涂笙就好，为了更符合身份，你叫我小涂更合适。”
涂笙开口打断，他实在是听不惯这种称呼。
“小涂。”
游山之顺口一改，试探着问道：“你这次来……应该是为了救九尾大人出世吧？”
“没错。”
涂笙回了句，没有否认：“你好好配合我，待九尾大人出世之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可司长会来！”
游山之眼中闪过一抹慌张：“若有他在场，我们或许不会太顺利。”
“嗯？这司长什么来头？你与我讲讲。”
涂笙一下来了兴趣。
“你可曾听闻营口坠龙？”
“有所耳闻。”
营口坠龙可是近百年来，唯一一次人族近距离接触龙族的事件。
在末日降临之前，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一次乌龙事件，不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可当末日降临之后，人们这种想法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过这跟镇妖司司长有什么关系。
那可都是八十九年前的事了！
就算当时司长只有十八岁，那他也有百岁高龄了！
“可这跟司长有什么关系？”
“那头龙……是司长之母。”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