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东听闻事故现场的时候,在没看到事故前还假意惺惺地关心端木燕的安危。
其实端木燕死在里面他也能获益,稳赚不赔。
但可惜,看到事故现场后,他是脸色铁青。
可他敢说吗?他不敢,端木燕这都活下来了,借他胆子他也不敢找端木燕麻烦。
那能找谁赔呢?惹事的人吗?房东苦笑,那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于是,房东独自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
痛,太痛了!
学院的学子一个个哀嚎连天,可没用,端木燕一个个给他们摆正筋骨,那手法是稳准狠。
在这一番矫正之后,端木燕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不服气的声音了。
什么叫战斗导师,那不上手给你练练能叫战斗导师?
格斗室都不去,直接给你们这些公子哥拉到草地上试炼。
再狂再傲此刻都得老老实实趴着腿脚酸软无力,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至于端木燕为什么如此残忍,那只能说是他们自讨苦吃。
本来大早上就因为没有屋顶被太阳刺醒,再加上这群天天睡到屁股照太阳的公子哥挑事,端木燕干脆找了个出头的练手。
几下格斗就摸了筋骨齐全,就是这骨头错的乱七八糟的。
从第一个正骨开始,噩梦就降临了。
但是痛苦结束后,会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很会很爽,而且平日里一些暗伤什么的也在端木燕灵能和元气调理下缓解了不少。
单就这么两下,他们就服气了。
二十多个学生,此刻哪怕嘴上还不服气,但心里是认可的。
在课程快要结束前,他们想看看真正的战斗技艺,平日里的对练都是娱乐局,他们对成为真正的战斗充满了向往。
昨夜的动静,可是传遍了王国,都说这位战斗导师才是王国真正的高手。
好事的学生想打探一下,可都被端木燕怼了回去。
一群小屁孩,毛都还没扎全就在这里面向往这个向往那个,端木燕踹两脚都算是仁慈了。
但说起来,战斗导师也确实该教点实在的东西。
即使这就是个马甲而已,端木燕也本着为人师尊人本的原则,答应给他们露一手,至于他们学不学得会,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草地上,二十多名学生围在两边。
只是听闻的时候他们还能不以为意,以为是街市里夸大的传闻,但在被端木燕修理一番后,他们有一些期待和正视。
但身为贵族,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在的。
可当端木燕随手取下一根枝条削成刃尖状,抬手风起云涌,引导气流汇聚到身前的时候,这一幕就像是神迹。
所谓的战斗技艺,归根结底都只有强这一个字。
端木燕抬起枝条,以枝条作刃,挥手随意劈斩而下。
一道刀芒如气,奔涌数米,随着这一道随意似平平无奇的挥斩落下,刀气纵横于狂风之间,落到草地上形成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这只能成为元空斩,不加任何修饰和加成的元空斩。
保持了最纯粹的干脆斩击,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风范。
二十多位学子目瞪口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向草地,风如兵戈般刺痛时他们选择了避让,没能完整看到斩击。
但这最后留下的痕迹,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
咽了咽口水,他们觉得也许传闻确实不对,描述的似乎差了点意思。
端木燕可不指望他们看一遍就能学会什么,但至少这样一个概念是留在了他们心底,每一次战斗都是强者的证明。
战斗技艺的本质,是强,是更强。
终有一日他们变得强大的时候,会以此当作前行的信念。
端木燕在一片惊呼中离开了,早退早结束,他可不喜欢拖堂。
一记随手的挥斩留下的印记,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学院的一道风景,无数人慕名而来,从中有所收获;但是端木燕却不会在意。
我随手挥一挥刃,不带走一丝眷恋。
至于你们当如何,只道:随意。
离开了教学的草地,端木燕穿行过武术殿堂,来到教学楼,这里的音乐课还没有结束,端木燕等在外面。
大概六分钟后,下课的钟音回**。
端木燕等到目标出现后,果断跟了上去,一点想要遮掩自己行踪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她,她被盯上了。
这个人叫范迪克·露丝,是芙尔曼在学院期间不多说得上话的人。
岩田给到的信息里说得很直白,这个露丝算得上侯爵女儿的朋友。
在学院的贵族餐厅,端木燕径直走到露丝对面,也不管她有没有别的同伴,直接坐在对面审视这个小姑娘。
十八九点年纪基本上该发育的都发育得差不多了,气质和相貌也算是美人。
但在端木燕看来,也和粉红骷髅没什么差别。
“木北导师,您跟着我做什么?”露丝很不高兴,她因为芙尔曼消失也遭受了一些非议和调查,但他的父亲是财政部部长,所以执法队的调查也不了了之。
可现在端木燕这意思,似乎是完全不顾及这些,摆明了要追究到底。
“很明显,你的价值就是告诉我有关于芙尔曼的一切。”端木燕也不废话直接道。
露丝攥紧了手中的刀叉,在深吸了几口气后,咬牙道:“那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只能采取必要手段了。”
**裸的恐吓和威胁让这位财政部部长的千金气笑了,可端木燕接下来的话却不由得让她面色瞬间惨白。
“芙尔曼能凭空消失,那我只会让你消失得更彻底,我想你的父亲不会希望因为你面对我这样的敌人。”
单纯的威胁和恐吓是没用的,事实才是最好的胁迫。
早在端木燕从洛曼公爵那活着出来的时候,这些牵涉其中的人就已经在安排后手了,昨晚也只是一次杀机而已。
现在杀机被破,那么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露丝纤细的手骨分明,青筋根根明目可见,可不管她如何愤怒,她都清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绝对的利益主义者。
“好,我告诉你。”
端木燕轻轻点头,示意她可以坦白从宽了。
在露丝的视角里,德比侯爵的女儿是一个很孤僻的女孩,二十一岁的年纪却好像精美的提线木偶,生活空洞苍白。
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几乎没有其他女孩愿意接触她,但露丝碍于父亲的要求主动和芙尔曼走近。
就像触发了一个开关,越来越多的同学靠近她,就仿佛她自身变成了一个漩涡。
直到一个已经结业多年的学长出现,他开始主动追求芙尔曼,甚至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可奇怪的是,芙尔曼居然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在露丝的追问下,芙尔曼告诉露丝,她其实想要摆脱如今的生活,来到王国都城是为了替她的父亲做完最后一件事。
这件事结束后,侯爵答应会给她自由。
在自由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成这最后一件事。
随后不久,芙尔曼就消失了。
露丝讲到这里,也就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那个学长是德比罗公爵的人吧?”端木燕问道。
说出这些隐情后,如释重负的露丝转瞬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端木燕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懒得和你解释,说了你也不懂。”
遭到鄙视的露丝满脸羞愤的神情,她发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端木燕好看。
只是可惜,端木燕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她更想不到的是,此后只留下了木北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传奇,而再也没有遇见过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