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燕消融禁制后,墙面恢复正常。
禁制所笼罩的墙面和周围的墙体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至于机关在哪,端木燕也懒得去寻了。
全力一拳下去,失去了禁制保护的墙体被轰穿。
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破开,四周的墙体也开始龟裂崩碎。
端木燕见状又补上去一脚,才算是豁然开朗。
幽暗的楼梯通道一路往下,狭窄的空间只能供一个人富余地通过。
墙壁两侧有些潮湿,挂的油灯也显得昏暗不明,给人一种诡异隐藏的感觉。
下到最后,端木燕面前是一处地下囚牢,比起监狱大牢看着是要好不少的。
灵魂契约的感应还在前方,端木燕在逗留了一阵后继续向前。
大部分牢房内都没什么人,即使有也是半死不活的那种,蜷缩成一团也让人分辨不出他是人族还是兽人族。
甚至气场的感知,也没办法完全判定到底是什么族群。
端木燕忽然顿住脚步,他想起洛曼公爵和他提过的东西。
为了培养出一批强大的护卫,人为制造出兽人出来,这样的做法势必要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点,是要有王国内部的大人物做靠山,三大公爵甚至王室都可能是投资人,这一点端木燕倒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而第二点,想要将人变成可以掌控兽化状态的战士,势必要有很长的试验周期,那么实验室自然也存在了很久。
端木燕深吸一口气,他的胸腔内部燃起了一团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他面前的这些牢房,就是存在了很久的实验室。
但还有最后的一点,也是必须要具备的另一方存在,兽族!
在这里,必然也要有大量的兽族参与其中,至于这些兽族是从何而来,又是以什么身份参与其中,端木燕不得而知。
可总不会是自愿,端木燕觉得自己都快要开启第三阶段的任务了。
到头来,端木燕连最初始的任务都还没有完成。
暂且压下这些想法,端木燕继续往前走,距离蜂王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随着端木燕深入,地牢的情景也开始发生变化,牢房越来越大,血腥味越来越重,直至端木燕走出地牢。
身后是为残忍试验搭建的地牢,两侧是精钢打造的禁闭室。
每一间禁闭室都是一个小房间,算不上很宽敞,但该有的也都齐全了。
端木燕顺着感应向左侧走去,蜂王在最里面的那间禁闭室。
这些禁闭室上都带着禁制,精神探查是被隔绝的,但是气场的感知还在,每一间禁闭室都存在着一个试验品。
因为他们给端木燕的气场,不似人也不似兽人。
来到最后一间禁闭室,里面只有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被关在禁闭室的人,这个人应该就是侯爵的女儿,芙尔曼小姐。
同样的,在她所处的禁闭室,尽管没必要上禁制,可依然同等对待。
按照先前对付禁制的法子,端木燕再次动用虚空力量侵吞了禁制。
这次虚空力量就老实很多,但它还是表达了一种欲望,想要侵蚀其他禁闭室禁制的欲望。
端木燕眉头一皱,这东西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命力,甚至还能表达类似欲望的情绪。
没有回应它,元气包裹把它塞了回去。
只要端木燕变强的速度远超过虚空力量,那么这虚空力量就无法突破端木燕的束缚。
现在已经临近一阶四级的端木燕,也是该考虑增强一下虚空力量了。
两道禁制不够,或许...端木燕目光落到其他禁闭室上,又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修罗铠甲的手掌抓在禁闭室的锁上。
一阶七级的力量全面爆发,铁锁很快就扭曲断裂。
一脚踹开这门,端木燕踏入其中,就像是一个凶神恶煞,让里面的芙尔曼小姐胆战心惊。
她一个侯爵女儿,哪里见过这样凶狠的人。
强行进来也就算了,还用这么暴力的方式,比把她关起来的那家伙还要令她恐慌。
毕竟后者只是把她关起来,但端木燕却好像要一言不合就要杀掉她一样。
“你,你是谁?”芙尔曼穿着一件碎花的长裙,此刻依靠在床沿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端木燕打量了一下禁闭室内部,才将目光落到芙尔曼身上。
这一眼,端木燕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侯爵说见到就知道了。
芙尔曼的样子和那画上的女人所差的,就是年纪了。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这里科技没发展到现世的地步,他都怀疑是不是克隆出来的。
那么既然不是克隆,答案就显而易见了,芙尔曼和画上的女人是母女。
于是画上的女人也就是侯爵夫人,而柯姬就是想要交易这幅画。
看来侯爵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端木燕不管这些,也不管芙尔曼的恐慌,他就这样穿着修罗铠甲,宛如一个杀神一般走到她面前,“还活着。”
床边有被腐蚀断裂的铁铐,结合芙尔曼的脚腕红肿也不难得知是被圈禁了。
解体修罗铠甲,端木燕露出原本的样貌。
五官立体而富有棱角,眼神锐利且没有芙尔曼见惯的贪婪和爱慕,反而有一种令人沉迷的自信和坚定。
但就是这态度,让人很难喜欢。
“没死的话就起来跟我走。”
芙尔曼柳眉倒竖,那眉眼就差把你不是好人这五个大字印脑门上了。
“你是我父亲派来的?”
听着芙尔曼冷淡的语气,端木燕“啧”了一声,正如先前的情报了解,这姑娘和他爹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样。
“不是。”端木燕一口否决,什么叫派来的,真掉价。
芙尔曼也被端木燕这态度搞得一愣,满腹的鄙夷谩骂之词卡在胸口起伏不定,宛如波涛汹涌。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芙尔曼很谨慎,她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的价值究竟有多少。
端木燕没有遮掩自己的目的,“交易而已,德比罗公爵府上的内应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但密信已经被人拿走了。”芙尔曼也没打算隐瞒,就端木燕这派头,很有可能比兽人还狠心。
“我猜是那个所谓的学长吧,他是兽人?”
芙尔曼点头,“他叫查里,是个血脉稀薄到极点的兽人族;他的父亲老查里才是真正的内应,我父亲留下的内应中只有他来接触过我。”
“没想到还挺扯。”端木燕随口评价一句。
“那密信你应该看过吧。”端木燕很是认真问道,因为这很重要。
反正任务也没规定一定要是原来那封信,而且重要的从来都是内容。
“看过。”芙尔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行,先不走了,直接写吧。”端木燕从手环内掏出纸笔,然后麻利放到桌前。
“你刚才还不是这样的。”芙尔曼看不懂端木燕的操作,并对此表示质疑。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怕等下冲出去护不住你,到时候你死了就真死了,还不如现在留个备份。”
端木燕知道这本来就是个陷阱,显然芙尔曼心里也有数。
“可我要是写下来,我不就没有价值了?”芙尔曼苦涩一笑,她不傻。
可端木燕却摇头道:“一码换一码,你帮我,我就肯定会带你出去,而且你不是要自由吗?离开这里后,你爱去哪去哪。”
一直很害怕端木燕的芙尔曼,不知道是被触动了哪根心弦,突然有着泪花闪烁。
莫名的信任感涌现,但还没来得及酝酿下去,就被某人打破了。
“实在不行,你写一半,等出去了再写一半,这样应该也可以。”
端木燕后半句是说给管家听的,管家没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芙尔曼白感动了,这该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