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
李怀信有些无奈地叫她的名字。
王翠花哭得肝肠寸断,放声大吼:“哲哲,我好想你…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飘逸的秀发,喜欢你清洌的体香…”
“为什么你收下我的情书,还是要拒绝我…呜呜呜…我对你是真心的,爱你不上火…”
“kiss~kiss~”
电话那头的王翠花隔着手机打啵,清脆的声音引得公交上其他人的频频侧目。
饶是李怀信见过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红了耳垂,无奈把声音又调低了些,道:“王翠花你安分点,有事说事!”
“我就是想你了…想听你的声音,我现在在kk网吧,你要是不来,我就从找个车撞死!不!我做鬼也要得到你!”
王翠花朦胧地说完,倒头就睡。
电话也掐断了。
李怀信看了眼网吧的位置,默默下车。
十分钟后。
李怀信出现在kk网吧门口。
一眼便看到趴在长椅上一身酒气的女人。
还没靠近,便闻到刺鼻的酒精味,啤酒罐子横七竖八地歪了一地,女人头发披散着,短裙拉到了大腿根。
依稀可以看到裙底的春光。
好在长椅的位置来往的人很少,不然就这白花花的嫩肉,少不了被人揩油。
“哲哲…”
女人醉了酒,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李怀信拍了拍她的脸,“王翠花…王翠花你醒醒。”
女人看到李怀信的脸,立马抱了上来,酒气顿时冲天。
“哲哲…你要再不来,我真受不了…我好爱你…真的好爱。”
“我的qq空间全是你,连电脑桌面和手机屏保都是你给我递水的照片…你的一颦一笑…嗝…”
王翠花说着说着,头一栽,自己睡着了。
李怀信僵着脸把她扛上肩膀。
在路边打了辆黑车回出租房。
李怀信把她一路扛在肩膀上,跨上楼梯。
王翠花睡得跟死猪似的。
口水流了一地。
李怀信把她甩在**,去洗了把脸。
“啪!”
他把一块冷冰冰的手帕甩在王翠花的脸上。
冷水的刺激顿时让王翠花一阵激灵。
“谁!敢泼老娘的水!”
“是我。”
李怀信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床被她霸占了一大半。
“你?”
王翠花的视线跟x光似的,把李怀信里里外外扫了个遍,随即露出个高傲的微笑:“你不要喜欢我啊,虽然我平易近人,天生丽质,可山鸡怎么能配凤凰呢?”
“更何况本堂主,可是有喜欢的人,发过誓了,此生非他不嫁!”
“得了吧大姐,还堂主呢,你先把嘴边的口水擦干净再做白日梦吧。”
李怀信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自恋?
他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呢。
王翠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道:“你是…何婶子的儿子?”
“听声音有点像。”
“嗯。”
李怀信淡淡赏了她个鼻音。
王翠花眼睛一转,嘀咕道:“你是何婶子家的独苗苗,怎么住这么破的地方?不对不对…你好像还跟我借钱来着,二百?”
“还钱!还钱!”
李怀信实在不明白女人的脑回路,一下断片了,提起钱来又比谁都清楚。
他身上算下来的钱还不到二十。
工资的三天后才能申请。
想不到他堂堂恶堕领主,竟然会为了钱而发愁。
王翠花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李怀信的心事。
“噢…我猜,你没钱吧…钱被偷了?还是拿去找小姐了?”
“没有。”
“那还钱!”
“没钱。”
“没钱?那我就住这儿了,和你一起住,我睡床,你睡地板砖。”
王翠花觉得靠谱。
李怀信倒是无所谓。
他在外面的世界时,什么没经历过?
和女人独处一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随你。”
“好啊,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潇洒的。”
王翠花跟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罩着你了,在炫舞家族打pk,报我的名字,谁都不敢欺负你!”
qq炫舞,启动!!
李怀信笑了。
没想到在外面漂泊这么久的王翠花,竟然还这么天真,天真得有些白痴了。
不过他也不会干涉她的想法。
附和着道:“好啊,以后谁欺负我,你可得替我出头。”
“那肯定!”
王翠花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脸色一变。
“你家有没有厕所?我尿急。”
李怀信指了指卫生间,“有点小,楼下还有一个大的,晚上没人,可以去。”
王翠花钻进卫生间。
“来不及了!”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李怀信把衣服提着,去楼下的水房接水,洗了个澡。
小卖部的灯还亮着。
在一片寂静黑暗中,壮壮妈正专心地刷着电视剧,灯打在她的脸上,吊坠里的金色童子格外吸睛。
李怀信出租屋正对面是一片小草地,正中央有棵三人环抱的大榕树,风一吹,哗啦啦地响,像是一个人在笑。
晾衣杆上的白色床单被吹得飞起,也不见人来收。
秋千被风吹得前前后后地摇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细细看来,这里的风水有些诡异。
出租屋夹在两栋高楼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阳光很难照射进来,屋后面是一片垃圾地。
他也没多想。
抱着脏衣篓上了楼。
今天有些不一样。
楼梯被人摆放着白蜡烛,烛火明明晃晃,一直延伸到三楼。
李怀信拿出钥匙开门。
只见王翠花坐在镜子前,拿着把梳子在梳头发。
“你洗完澡了?”
李怀信边关门,边问道。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梳子摩擦头皮的声响。
李怀信顿住了手。
只见王翠花的脑袋偏了偏,背后的头发猛地被撩起,从中间伸出个小孩子的脑袋!
“嘻嘻嘻…”
脑袋是倒挂着的,皮肤黝黑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巴朝上,眼睛朝下,像是从后脑勺长出的一张脸似的,样子极其骇人。
李怀信没被吓到。
他刚刚觉得屋里面的气氛不对劲,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把脚迈了出去。
关上门,等了一会。
李怀信滴了一滴眼药水。
又打开门。
只见王翠花直挺挺地睡在**,呼噜声比他的都大。
鬼迷眼。
看来这座房子的小鬼,道行不深。
只能做些没实质效力的吓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