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照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丝，眼神犹如从前般深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你吗？”
“刻意…”
东方哲双眼猛地睁大，满是不可置信，“你…是你计划好的…”
“是。”古照辉大方的承认了下来，把他的脸掰了过去，指着另一边道：“你瞧，那是什么？”
东方哲的脑袋慢慢偏了过去，只见所谓的神坛，不过是类似于手术室的地方，到处浸泡着福尔马林，里面漂浮着一个又一个人体器官。
王翠花的神色癫狂，拿着太虚剑不停地挥砍着，似乎陷入了魔怔，嘴里不停地叫道：“滚！你们这些阴鬼，都踏马给我滚——从小到大，老子被你们吓了多少次！我告诉你们，老子长大了，出师了！谁也不怕了——”
她的周围没人敢靠近，储物柜上的药水瓶子打翻了一地，王翠花的衣服都被打湿，仍然感受不到似的，沉浸在自我的幻想之中。
反观李怀信，捂着头，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一双眼睛血红，似乎有什么压抑的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整个手术室都是他压抑暴躁的怒吼声。
他的力气更大，一脚下去，手术台直接被踹得贴上墙，接着，他拿起头哐哐往上撞，嘴里念叨着一些精神病才会说的话：“宇宙意志…异空间…排气扇别那么掉尸体…我要去第二空间，草你妹的死副本，别喘了…我耳朵要炸了——”
东方哲察觉到什么，反过头来：“你…这也是你的计划吗？把我们做成疯子？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所有人吗？”
“报复？”
古照辉有些不屑，“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们？我从始至终要针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
东方哲看向男警，他的姿势更有意思，脚踩在手术台上，从灯管里吊了跟粗麻绳，他跃跃欲试的扯了扯绳子，似乎在实验它的承受力。
“很有趣吧，来到这里的人，我开始只以为会是他一个，以你的性格，我觉得你不会来，可惜，最后你还是来了。”
胡照辉拍了拍手，眼里满是兴味，“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我喜欢的人，不该是你这样的。”东方哲冷冷地说。
古照辉耸耸肩，“随便，我无所谓。”
二人说话的空档，男警的脑袋已经伸近套索，他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一个劲地傻乐，脑袋拼命往前伸，直到下巴完全放进去为止。
“飞咯…飞咯…”
男警像是只鸟似的，张开双手，往前一奔。
不出意料地，他嗓子被扼住，两只脚无意识地在空中挣扎着，眼看就要嗝屁。
关键时刻，一只手术刀横斜过去，把绳索割断。
男警脱了力，脸涨得如猪肝色，一只手捂住喉咙，大口深呼吸。
“我不想他死得太简单。”古照辉解释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罪人，他的一身警服穿在身上，简直是对警察职业的侮辱。”
“扒了。”
他话说完，从角落里一直降低存在感的东方龙马，跳着跑过来，他一边狂笑一边用手把男警的衣服扒了下来，很快，地上多了个赤条条的光裸男人。
男人还在不停地嗦着手指，样子和痴儿无异。
“飞咯…飞咯…”
他咯咯笑着，东方龙马反手甩了他个大逼兜，见他安静下来，满意地点点头。
专心把警服叠好，放在最醒目的地方。
“不到五分钟，你们都会死在这儿，但我不后悔。”
古照辉笑了，把玩着一旁的玻璃罐，盯着里面的心脏凝视很久。
“嘎嘣——”
子弹上膛，枪管抵上古照辉的大动脉。
东方哲持枪，一脸的杀意，昂头看他：“古照辉，你真是个疯子。”
“你这样的人，才该下地狱。”
“不装了？”
足够一枪爆头的他，似乎毫不在意冰冷枪管的位置，笑吟吟道：“好啊，你说下地狱那我就去了，不过，我可不叫古照辉，可以换个名字吗？”
这次又轮到东方哲惊讶了，他握住枪管的手有些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古照辉”敛眸，眼睛微沉。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不太想继续用哥哥的名字了，毕竟死人的名字，沾晦气。”
“我和哥哥是双胞胎，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却一直知道他的存在，他是正常的孩子，而我不过是个可怜至极的阴沟臭虫，我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可笑至极的死人编号。”
“02。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门关，根本没有阴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先入为主的假象罢了。”
“我在孤儿院里，和何囧一样，都是个所谓的替身，我们为了另外更高级的人卖命，也就是你的父亲，整个海都最大的地下军火走私犯，人前光鲜亮丽的商业巨鳄，背地里却干着买卖孩子，贩卖器官的勾当。”
“你知道，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就是为了替他去死，就是为了成为玩物…用药物控制洗脑。
我们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在街上流浪的，天生被抛弃的，都集中在这里，接受统一的教育，有的人有天赋，被训练成杀手，有的人有脑子，被打造成药物研究学教授。”
“而像古照辉那样的人，只是为了应对检查，保证孤儿院原本的样子所做出来的孩子。
他不过一个卖鱼佬，而我，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双胞胎弟弟，却是一个对药学情有独钟的研发疯子。”
“我长大后，逐渐通过一些时间差在孤儿院的通道里见到了外面的他，起初，我还以为是面镜子。
我和他长得太像了，唯一的一个差别，大概是他眼角有颗黄豆大的黑痣，而我没有。当然，你没有见过他，自然分辨不出我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改头换面，回来复仇，太可笑了，我哥哥他不过一个卖鱼佬，早就和他一家人死在大火中了。”
“无人生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