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拿起一支‘金富贵’，用银质打火机点燃。这是无端城最贵的香烟之一，比不上粗支雪茄，但也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奢侈品。
“帕奇先生有路还是有钱？”他反问，随即扔出五金币跟注，又加注五金币。
桌面上三张公牌已翻开，他已经打中三条八，局面判断，阿尔帕奇底牌极可能A同花，他不想加得太多吓跑对手。
查理选择跟注，点了支粗雪茄，“帕奇与我是伙伴，这三位船主都是我们的伙伴。”
洛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三位船主都选择了盖牌，阿尔帕奇翻开第四张公牌，这次是一张A，他马上选择加注20金币。
很可能是两对，按桌上的花色，同花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加大赌池，是想让对手知难而退。洛城推出金币保持跟注。
查理依然跟注，看起来手上的牌不大不小，极可能也是一对大牌。
阿尔帕奇翻开第五张公牌，便将所有筹码推进赌池：“All-in。”
洛城毫不犹豫选择跟注，查理也只能跟注开牌。
结果就是阿尔帕奇A、5两对，而查理A一对，洛城的三条8通吃。
“很有意思，陈先生的赌运真像霍尔所说。”阿尔帕奇称赞道，又让人取来一些金币放在桌上。
洛城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面，“还是靠帕奇先生台搭得好。”
大家都在笑。
洛城深知今天这场局只是相互释放合作意向，并不会谈到实质，他无非在这些贪婪的人面前展示实力而已。
赌局接近凌晨两点才散。
洛城坐在副驾驶位上，用两根手指捏揉着鼻梁，“都拍下来了吗？”
大林点了点头，把放在左手边的相机递过来。
相机是他向联络人借的，他要认清查理.霍尔身边人和家人每一张脸，他带大林进入庄园酒会，专门让他拍下参加聚会者的影像。
他是贵客，他带来的同行也没人觉得可疑，毕竟主人、客人都是西佩斯明面上见得光的人物。
洛城在屏幕上翻看着每一张照片，不认识的人，马上向大林询问。
……
次日，阿尔帕奇一大早就把查理从**叫了起来。
连牙都来不及刷，查理穿着睡衣就来客厅会见了他。“怎么样，无端城那边回了电报？”
“不然我会匆忙来找你。”阿尔帕奇脸上带着笑，喝着热腾腾的咖啡。“他们看了我们送过去的照片，确认这个人不属于生命之光贸易团。”
查理眯眼瞧着他，露出了笑容，“你下一句话，一定是但是。”
阿尔帕奇哈哈大笑，“噢！我的老朋友，不愧是多年老搭档，这都能猜出来。”
“这都看不出，不是骂我这老朋友不称职。”查理轻松地笑道。
“他不是生命之光贸易团成员，但是他出于会馆像自己的家，而且他是新任贸易副使座上宾，每次去会馆，都会在副使办公室坐上大半天，还常常与副使出入无端城最高档的酒店和娱乐场所。”
阿尔帕奇笑容满面，“他极有可能是这位新任副使对外的话事人。”
查理瞪大了眼睛，还是带着一些忧虑，“毕竟只是新任副使，他有多大能力，小打小闹可没多大意思。”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阿尔帕奇目光环顾左右，确认没人在客厅，才压低声音说：“这位副使来头可不小，他是来接任正使位置的。”
“详细说说。”查理瞬间提起了兴趣。
“记得你几年前生命之光贸易团还在军管时期吧！”阿尔帕奇问。
查理点了点头。
“最后一任军管负责人，就是当时生命之光军部后勤装备部副部长，使团非军事化后，这位副部长回去就被任命为部长，那可是生命之光军部二号人物，地位僅次于他们的五巨头，这个新任张姓副使，正是那位部长公子。”阿尔帕奇得意地说。
“难怪姓陈的这么大的谱。”查理感叹道。
“那可不。”阿尔帕奇撇了撇嘴，笑着说道：“当年生命之光贸易非军事化之后，不是你弄来那批货，兄弟我今天能有现在的风光。”
查理突然感慨：“咱们靠那批货起家，这回又要靠生命之光飞黄腾达，这命运，真是难说，愿生命之光普照，你的信徒将永生侍奉。”
阿尔帕奇也高颂着智慧与知识的明睿圣人，他是西斯人，信仰智慧之神。“现在我们得加紧和那个姓陈的摊牌挑明，不然别的商人会像闻到血腥的苍蝇，抢到我们前面。”
……
西佩斯爱乐俱乐部大厅，查理和阿尔帕奇坐在沙发上。
洛城还在屋子里面睡觉，昨晚从霍尔庄园回来后，他又找了三四个俱乐部最漂亮的女侍去他房间打扑克，据前台说，折腾了一宿，直到现在女侍们也都没有出门，俱乐部白天没什么生意，女侍们的上班时间也在晚饭后。
“真羡慕他们年轻人。”阿尔帕奇喃喃说道。
查理笑了笑，“我们年轻那会一身精力不也没处释放，不过我们可没陈先生幸运，那个时候，只要是个女的，就能让我们兴奋一晚上了。”
……
洛城真在屋子里睡觉？
当然不是，来西佩斯又不是享乐的。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辆西佩斯极其常见的黑色轿车上，观察着街对面的一栋公寓楼。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刚走出大门，身材健壮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现在的名字叫罗立，身份是霍尔矿业集团安全部门主管，前玉林匪帮掠夺者成员。
洛城马上打开车门跟了过去，用围巾挡住了脸。
罗立走进一条巷子，矿业集团办公室就在巷子另一边，现在正好是别人的上班的时间，巷子里看不到别人。
洛城当然清楚，这个罗立，在昨晚见面前，他已经让混混们跟踪过，对他每天上班时间和路线有一定了解。
他快步来到罗立身后，等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一把三棱刺深深刺进了他的肝脏，他的脖子被一只有力的手紧扼着，整个人抵到了墙壁上面。
“你是谁？”
他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
洛城低头，用肩膀把围巾蹭了下来，露出他的脸。
“陈……”
“不，我姓洛，洛城，来自东原鹿栖山定居点。”
他抽出三棱刺，再次刺进罗立的身体。
“我来找你讨命。”
短短几秒钟，三棱刺在罗立身上刺出了十几个洞，亲眼看着他恐惧的眼神，洛城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报仇的快感。
最后一刀刺穿了他心脏。
罗立眼睛里面彻底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像抽空的皮囊，软软滑坐在地，一头栽进墙角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