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表情严肃,旋即松缓。
“我已无敌……”
“此世之人或许没有?”
“是的……殿下,忠利生病时,甚至与死魔战斗。”
“嗯……不过,无法胜过死魔吧?”
“是的,我打败了。但,获胜的对方却是道道地地的不死之身……”
“呵,明知对方是不死之身,还要战斗?”
“因为得病。”
“哈,哈,哈,得病,不错,不错。”
“也许有人会做护手以抗天。总之,这是可笑的病。寿终正寝是不可预期的。”
“哦,你有这种觉悟?”
三斋又注视武藏的脸,接着把目光落在武藏手制的护手上,而后细声地说:“武藏,这护手也表现了你现在的心情哪!向天发出‘唵’的呼吸声。呵,也许就是杀气吧?”
“杀气?或许是这样也未可知。所以被殿下看透,实乃未成熟所致,汗颜之至。”
“但是,如果这是你真实的呼吸声,那也叫无可奈何。”
“不,这是未成熟。取剑决斗时,我的呼吸声就很少被发觉。”
武藏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以后,又道:“殿下,我想在此地见一个人。”
“有武藏想见的人!那是……”
三斋倾首想了一下,立刻莞尔笑道:“是护手匠甚五吧?”
“是的。”
“好,等一下,立刻派人叫来。”
三斋叫来近侍,下令道:“传甚五即刻晋见。”
然后他亲自请武藏到茶室喝茶。
三斋是著名的文人,因生为幽斋之子,所以在当时也是屈指可数的茶道中人。茶道的礼仪巧妙,风格也极为高雅。他与光悦相知甚深,所以跟武藏谈起了京都的茶道中人。三斋不时叹息说:“武藏,若能早点见到你就好了。”
两人像多年知己般闲话。不多时,近侍回报说:“甚五晋见。”
“哦,来啦!快传。”
“殿下,我已在此。”
从纸门外传来了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