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

第66章 你也中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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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李队总觉得这面镜子有点邪,他一看到镜面上突然浮现自己的面孔,吓得大叫一声:“我怎么也在里面?”

刘素茹和陈小幽同时噗呲笑出。

刘素茹:“你照镜子时看见自己不是很正常吗?你还想看见谁呢?”

平头李队瞟了眼镜子,发现不但自己,刘素茹她们母女也在镜子里,方觉是自己一时惊慌,闹了个乌龙,尴尬无比。

“你说阿木困在里面?”平头李队疑惑问道,“我怎么就没看见?”

陈小幽拉着他到镜框侧面,指着镜子道:“你刚才挡住他了,肯定是看不到。现在你再仔细看一下,眼睛不要对着那亮处瞅。”

平头李队仔细看着镜子中模糊的暗处,果然看到镜子中有个人影似乎在偏偏起舞,不一会,他又看清楚是两个人,只是相拥一起,似在唱戏又似在跳舞。

“他们在干什么?”平头李队边注视着镜子,边疑惑问。

“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阿木和姐姐正快乐着。”陈小幽叹了口气,“她们竟然不带上我。”

“胡说什么?呸呸呸!”刘素茹埋怨道,“不许你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正快乐着?”平头李队是个成年人,他想的孤男寡鬼的快乐可跟陈小幽想的不一样,疑惑地瞟了眼陈小幽,便又回头紧紧盯着镜子中的两道人影,发出一声惊叫,“不会吧?”

只看见其中一道人影朝镜面走来,越来越近,可以看清这是阿木的轮廓,也可以很清楚看清他伸手到裤子里掏的动作。

这道影子还回头朝他背后的影子邪恶一笑。

“阿木,你敢对艺馨无礼的话,小心出来我拔了你的皮!”平头李队以为阿木想亵渎林艺馨,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伸手进镜子里,将他扯出来暴打一顿。

嗖!

突然一道拱泉从镜子里射了出来,喷在平头李队的脸上。

“这是什么?”平头李队抹了下,在鼻子边嗅了嗅,一股尿骚味刺鼻。

他不禁抓狂大叫,“阿木,你这混蛋,给我滚出来!”

阿木哪里听得到他的说话。他身子抖了一下,整了整裤子,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又笑着跑回去抱着林艺馨翩翩起舞。

陈小幽和刘素茹两母女忍不住又噗嗤笑出。

平头李队皱眉尴尬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小幽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平头李队将信将疑:“你也在里面躲了几天,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艺馨姐姐将我放在另一个世界里,我到处乱走,无意间看见我家洗手间这面镜子。我生怕哥哥和妈妈会担心我,就让小可回来报信,叫她们不用担心我,哪知道我妈她不懂小可的意思。”

“谁是小可啊?”

“小可就是我的猫,我的猫就是小可。”

平头李队震惊:“你的猫能够随意穿梭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干嘛不行啊?她是艺馨姐姐养的,姐姐想带她去哪就去哪!”

平头李队从陈小幽稚气未脱的话语中便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只能等着三天后,阿木回来再找他问个明白。

平头李队到了医院病房,看见林艺琴躺在病**。

昨晚在车里摔的结果今早就已经显现,她连床都爬不起来,想要喝一口水,伸手几次去够杯子,都没能成功。

平头李队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不过想起她残忍夺了妹妹林艺馨的命,他更多的是感受到她的可恨。看到她有这样的下场,心里很痛快,嘴角不禁浮出一丝冷笑。

“怎么啦?没人来照顾你吗?这么可怜?”平头李队特意刺激道。

林艺琴知道来者不善,所幸放弃喝水的渴望,将头撇到一边:“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笑话?”

“我确实是想来看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有什么报应。”平头李队冷冷笑,“不过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

“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不都已经交代了吗?我妹妹都放过我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林艺琴觉得自己还没脱险,恐怕还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提心吊胆。

“艺馨是放过你了,不过这个案子还有几个疑点,希望你如实交代!”

林艺琴怕说得越多越错,回绝道:“该说我都已经说了。没什么好再说的!”

“你仔细想清楚!”平头李队冷冷威胁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就直接将手头的证据送去法庭,把所有解释不了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只需要一纸报告就行。”

林艺琴脸色骤然变绿,回头瞪着平头李队:“你好卑鄙!”

“对付顽固的嫌疑犯,是必须采取一些手段的!”平头李队的表情既冷且傲,“就算法律制裁不了你,我只要将那场火灾是你一手造成的消息散播出去,两年前那些死者的家属也会将你抽筋扒皮!”

林艺琴被吓得浑身打颤,哭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问吧,你问吧!”

“第一个疑问是你怎么知道刘三算有写日记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你妹妹回来复仇,并将页日记给撕掉的?”

“你忘了两年前我是用肉和他做交易的吗?既然跟他滚了床单,无意中在他家里看到他的日记本也不足为过了。”林艺琴自我冷笑,眼睛里充满无奈。

“自从你请阿木他们唱戏,而且是在两年前意外发生的日子唱《贵妃醉酒》,我就知道这当中一定有古怪。

唱戏那两个晚上我都躲在一边偷看,第一个晚上我就感觉到出事了,第二晚我就已经看到我妹被引出来了。”

“倒是很合理。”平头李队鄙夷地冷哼一声,“你和刘三算这混蛋还一直有联系?所以就算他隐居,装成一个捡破烂的,你也能在郊外找到他?”

“你以为我不想和他断了联系吗?”林艺琴突然情绪起伏,“是这个畜生当年偷偷跟踪我,知道我家的地址。

是他自己找上我,时不时就以当年的事威胁我,让我陪一个又老又臭的男人过夜,任他摧残,你们真以为我这两年过得容易吗?有时我都想当日死的是我!”

平头李队怔了一下,细看林艺琴哭泣的神态,她似乎不是在装可怜。

林艺琴擦了下眼泪,咬咬唇口,接着说:“当我知道我妹妹回来报仇的时候,我就想到当年的事可能会暴露,所以我为了撕掉那页纸,就又主动送上门了。这样说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想问的?”

平头李队终于是感觉这个女人为了苟且活着,丢掉了任何尊严,实属生不如死。

他终于明白胖警官在离去之前,为什么在火车站特地跟他说林艺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放过她一马。

他整天就为了“凭什么放过她”这个问题愤愤不平,而今,他却也可怜起她。

平头李队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又将头倔强地转到另一边,半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清眉道人的死呢?究竟是不是你干的?”平头李队质问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你说什么?”林艺琴转过头,愤怒地瞪着平头李队。

“这事你别想再赖在我身上。你们不是已经证实了我当晚在清眉道人遇害之前两个小时就已经离开酒店了吗?只是停了一会电,监控没有拍到我。但是那个烤地瓜的小伙子可以证明。”

“你都说了那段时间停电,你如果再折回头,监控也拍不到你回去啊!那烤地瓜的老板只能证明你那时候走出酒店一次,并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当晚除了你,我们就没有发现其它任何人进入过清眉道人的房间。”

林艺琴发觉自己还是头号嫌疑人,便急得又哭了:“我承认我有事瞒着你们,但杀人也要有动机啊,我都打算将身子给他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平头李队睁大双眼,惊讶地望着林艺琴。

林艺琴便将当晚本来要依法炮制两年前的做法,牺牲色相请清眉道人逆天改命的事跟平头李队说了。

只是,她已然隐瞒了阿木的无福之相,只是简略说清眉道人交代她要吸收点阿木的阳气或可避灾。

“我的生死还要仰仗清眉道人,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我傻啊?你们警察不是最讲究杀人动机吗?我这动机是不是太可笑了?”

平头李队想起林艺琴第二天掳走阿木,将他吸得破皮的事,信了她的话。

只是他心里就更加疑惑了,这清眉道人的案子俨然要成了一个怪案。

“第三个问题。”平头李队顿了顿,轻声问,“你妹妹究竟和阿木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认识的?”

“哦!”林艺琴恍然大悟,“原来你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对不起,这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查到的话,也顺便告诉我!”

平头李队合起档案,羞愧地离去。其实他早就没打算将两年前大火意外的事重新呈上公堂。

胖警官说得对,想告林艺琴谋杀,但那火又确实不是她放的,怎么将那些玄幻的事情解释给法官听呢?

鬼魂的事让鬼魂自己解决,既然她妹妹都原谅她了,其它人还追究她的责任也没意义。

另外,当年那些死者的家属如果知道当年的事件不是意外,却又没法抓到元凶,那他们该要多么悲痛?

如果当年的事件再爆出,无非是揭开了他们的旧伤疤而已。

三天之后,鸡鸣刚过,阿木突然呆呆地走回家里,一声不吭。他妈妈吓得赶紧给表叔公打电话。

天亮以后,戏班的人都来看他了,只见他两眼呆滞,一句话也不吭。

林美娇暗自担心,微微蹙起眉角:“阿木,不会连你也中邪了吧?”

后来有村民夜里到山里抓山鸡的时候,看见有个穿着凤袍的男人飘在那圆楼上唱《贵妃醉酒》,疑是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