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周星瞳不懂这些，有些茫然。
“就是这样。”谢臻点头。“李程颐看上去应该不弱，不过……那只是普通人里的不弱，遇到我们这些专业的。如果他还是把阿九当成是以前的她，那恐怕就要吃苦头了。”
“不过李程颐的气势还是很吓人的。”范雨菲补充道。
“这个确实。”谢臻点头表示赞同。“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快看，要开始了！！”范雨菲赶紧道。
几人赶紧看向场上。
李程九已经开始屈膝，整个人猛然往前扑出。
嗷。
风中仿佛隐约传出一声虎啸。
十米距离，她一个扑跃，居然便跨过了大半。
‘虎跃式！’
这一招是岩虎门秘传，以柔气爆发推动的突击招数。
双手连环往前扑击，以指代爪，抓扣对手关节，猛力拉扯，以达到快速突袭击溃的效果。
心法内合，这一招力量和速度，都达到了李程九习练以来的巅峰。
她从未有过这样顺畅的感觉。
恶虎恶虎。
以前她没能体会师傅所说的恶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此刻，她真正明白了，恶，即是心怀恶念，择人而噬！
这才是这一招的精髓所在！
‘李程颐！绝望吧！！这次我要你……’
唰！
刹那间她眼前一花，自己身前的人影已经没了。
紧接着脚踝一痛。
一股巨力宛如铁钳，死死抓住她双腿，向上一掀。
她重心一失，整个人宛如倒吊般被抓起。
“！！！”
嘭！！！
草地碎屑飞溅，泥地炸开一个人坑。
“卧槽！！”
场边众人整齐的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刚刚一瞬间，众人清晰的看到，原本挺直站立的李程颐，忽然一个矮身，手抓住李程九双脚，一个发力，抓住人就像摔麻袋般，往草地狠狠一砸。
还不止！
李程颐提着李程九再度举高，往地上连续重摔！
嘭！
嘭！
嘭！
整个草地彻底遭了殃，被砸出一个个人形大坑。
连续五下。
李程颐双手一抛，将人高高抛起，抬腿。
嘭！！
一击上膝撞。
正中李程九腹部。
噗。
她一口血当场喷出。
整个人软软挂在李程颐膝盖上。
“卧槽！！”
场边的人又是一群齐声。
“要不要这么狠啊……！？”范雨菲看得自己也肚子抽疼。
“我现在理解阿九为什么这么紧张回家了……”谢臻眼皮直跳，觉得自己换位思考，要是家里也有这么一个弟弟……想想也不寒而栗。
至于周星瞳，此时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在抖了。
她第一次看到李程颐如此残暴的一面，觉得整个人世界观都要塌了。
原本她对李程颐还颇有好感，但现在……
这怕是都不是一个物种了！？
“惨……太惨了……”
一旁俱乐部的其他人纷纷**起来。
“这架打完怕是要去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了……太狠了。”
“急救医护箱准备好，一会儿万一出现突**况就上去救人！”
几人显得相当有经验。
而此时场上。
‘我……又输了？？！’
‘怎么……输的？’
李程九心里一片茫然。
浑身的痛楚也无法掩盖她此时心里的懵逼。
从一开始，她就出了一招，然后就没了……
从头到尾完全脱力，身体仿佛失去掌控，变成不是自己的一样。
然后就像一条麻袋一样，被吊着一顿乱砸。
到最后，她整个人仿佛感觉身体不是自己了一般。
除了痛，就是无力。
噗。
她被丢在地上，身体自然反射的蜷缩起来。
血顺着嘴角不断往外流。整个人已经麻了。
“起来啊？”李程颐站在原地，活动着五指关节，“不是要揍我么？要把我打哭么？”
李程九挣扎着，咬牙努力控制几乎散架了的身体。
她全身肌肉关节都快被刚刚摔散开了。此时重新聚力极其艰难。
“是不是很不甘心？”李程颐蹲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问。
“当然不甘心。”他低声得意的笑起来。“你知道你为什么使不上劲么？”
他将手里的一样黑色的物事，给李程九看。
“看到了吗？最新款的强力电击器！一击下去，只要碰到，全身酥麻，保证你一点劲也使不出。”
李程九眼里的懵逼瞬间变成了恍然。
然后从恍然迅速变成不甘，暴躁，愤怒！！
“你……这家伙！！？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李程颐笑道，伸手将她头发揪住提起。
“看，只要我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现在是谁在哭？谁在叫？”
愤怒＋5。
愤怒＋6。
“作弊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你一开始也没说过不允许用道具吧？”
李程颐松开手，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
“看。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他伸手拍拍李程九的脸，站起身。
“对了，打不过你可以回家找爸妈告状，哭一哭说不定会很有效果。要不要试试？”
“啊！！！”李程九终于控制住身体，一个低吼，发力从地上站起。
唰！！
她右拳上自动覆盖合金手套，那是默认装载的合金防弹模块。
“贱人！！！”
她全力一拳，狠狠砸向李程颐胸膛。
嘭。
这一拳正中目标。
但。
李程颐宛如岩石的胸膛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嘭！
一记摆拳瞬间打在李程九脸侧上，将她重重打飞，滚落在草地上，翻滚出七八米。
“结束了。”
李程颐平静道。
远处的李程九已经没了动静，彻底昏迷过去。
而在这一刻，之前获得的愤怒恶念，也终于全部到账。
恶念百分比，也从之前的六十几，直升到89。
‘还差最后十一点。真快啊……不愧是我最亲的家人，关键时刻的支持，真给力。’
他心情舒畅下，脸上自然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至于李程九，看上去伤势很重，但其实本身因为他出手时夹杂着光辉力场，又有所收力，只是看上去凄惨。
回去修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到时候说不定又能薅一波羊毛……
转过身，他大步走向场边的众人，从周星瞳手里接过西装外套。
“你们……”
才开口，谢臻和范雨菲便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天色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们了。星瞳，你帮我开车送她们回去住处。”李程颐吩咐道。
“啊……好，好的。”周星瞳赶紧应声。
“阿九那边……没事吗？”范雨菲忍不住问了句。
“没关系。她只是昏过去了，内脏有点出血，没大碍。”
“……”这他么叫没大碍？？！
一群人心头狂跳，此时终于体会到，李程九之前的感受了。
“那么我先失陪了。”
李程颐感受着只剩最后十一点的恶念，感觉今晚不把这点残留全部补完，他怕是睡不好觉了。
反正姐姐已经没用了。下一波薅羊毛估计得等她精神恢复，体力恢复了才行。
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薅另一个上好材料。
出了俱乐部，外面已经有一辆明远的自动驾驶轿车等着了。
李程颐上了车。
前排操控屏幕中传出声音。
“程哥，徐家已经把人送到公司这边了。你直接过来就可以见到。”是彩虹糖的声音。
李程颐没回话，因为这是留言，不是实时交流。
车子缓缓加速，一路朝着公司方向飞驶去。
李程颐给父母那边打了个电话，表明姐姐有点事，不回家休息，人已经接到了。
还把刚刚偷偷录好的几人闲聊的声音发过去。表明他们相处得非常和睦稳定。
等挂断电话，车子已经抵达公司楼下。
整个明远是直接用的大熊家里的一栋办公楼。
楼层总共十六层，不算高，但绝对够用。
李程颐穿过自动门卫系统，进到一楼大厅。
宽敞的暖色调大厅中，在放置沙发的休息区里，前台小姐姐正陪着一名单马尾戴着鸭舌帽的高挑女子聊天。
女子眉目冷厉，带着一股莫名煞意，看起来虽然清秀漂亮，但隔近了却给人一种危险威胁感。
她身上简单的套了连体的灰白运动服，宽大的衣服将身材什么的全部掩藏起来，也将她身上携带的一些威胁物事遮掩起来。
她就是郑青绒，也是当初李程颐救过的强者。
以一己之力，当初差点给他填满了一次进化的全部恶念。
堪称是和庄怡景，玛丽安，同级别的顶尖强者。
清晰的脚步声中，李程颐走进大厅，朝着郑青绒方向靠近。
“李总，这位郑小姐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前台小姐姐连忙起身，小声介绍道。
“知道了。辛苦你了，去休息吧。”李程颐点头。目光看向郑青绒。
后者也同样站起身，视线看过来。
两人四目对视，都沉默了下。
“暴徒在哪？徐家放了我，铁峰集团也暂时收掉了对我的通缉。这一切都是他在帮我吧？”郑青绒沉声问。
“暴徒当初揍了你，你不恨他？”李程颐问。
“他打醒了我。也帮我报了仇。如果不嫌弃，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他的！”郑青绒斩钉截铁道。
“我们是死角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来之前我查过了。没关系，他死了，我和他一起。”郑青绒断然道。
“嘴上说说没谁会信。”
“我不需要你信。告诉我，暴徒在哪？”郑青绒沉声道。
李程颐注视着她，开始思索怎么才能从她身上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