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局:被女诡缠身的我无限循环

第73章 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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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灯光下,穆琳的表哥颤声道。

“我们……我们刚才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对她……”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这种事情都怪你们!我当时就说了不要介入穆琳的家事,你们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庞澄来报复了,还连上了我们!

他刚才录了像……以后我们在县里还怎么活?大家都去死好了!”

这时,另一人骂道。

“你就会说风凉话,放什么马后炮?

你当时怎么说的?说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怎么都要站在自家人这边。

就算穆琳有错,但我们也要帮她弄死庞澄,这就是家人!

家个屁……之前大家合伙开厂,也是你开始说得好听,后来呢?

没赚到钱的时候要撤资,赚到钱了又要再入股。

再说了,你为什么帮穆琳,还不是她说拿到庞澄的几套房子后,给你十万,别以为我不知道。”

历来贪婪之事,钱永远是第一位。

人因为贪欲而产生的怨恨,多是从钱开始。

一个家族会不会有矛盾?这是绝对的,越大的家族往往是表面平和,内部的怨恨早就到了边缘。

更何况他们还有理不清的经济问题。

一瞬间,十多人开始了相互指责,他们反正刚才已经做了不要脸的事,现在更可以把脸皮放下。

之前因为亲戚关系而不好说的话,现在忽然变得可以畅所欲言。

“什么给我十万?现在房价市场不好,穆琳就算搞来了房子能卖多少钱?她怎么可能还给我钱?”

“我上次都看到她给你钱了,不然你会跑到豫昌去,还找了几个浪**的女人勾引庞澄,要反告庞澄不忠?

虽然庞澄没上套,但你不还是收了好处?”

“你也别说风凉话,你早就知道穆琳和宋笑搞一起了吧?

就是你一直给穆琳灌输思想,说什么男人就是狗,不能养家就该抛弃就要抛弃,有钱的男人多的是。

说穆琳才三十多,钓男人一钓一大把,不要捆死在庞澄身上。”

“你就知道说我?你怎么教穆琳的?

你说什么……女人不能传统,什么相夫教子都是恶习陋习,女人要活出自我。

又说什么女人该传统的时候就要传统,花男人的钱理直气壮。

这不都是你说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宋笑怎么联系上穆琳的?不是你牵线的吗?

你和宋笑也不清不楚的吧?”

“你好意思说我?你是好人?你是个屁!

之前厂子分红你为什么唯独扣我的?说我没有努力工作天天出去玩?

你呢?

你为厂子付出了什么?把钱拿出来。”

争吵声越来越大,在这个祠堂里,在穆家列祖列宗面前。

这些陷害过、辱骂过、算计过庞澄的穆家人开始大打出手。

不知道是谁举起了烛台砸向了自己所谓的家人。

就在后者躲避,烛台铜光砸进青砖的刹那,混战骤起。

祠堂梁柱间浮动的檀香陡然凝固,穆琳小叔枯爪般的手掌掐住他侄媳脖颈,将她后脑撞向供桌。

乌木牌位迸裂的瞬间,有人抓起香灰扬向自己堂弟的眼睛。

穆琳她的堂哥用烛台捅穿了自己表弟咽喉,铜刺从喉结透出时挂着血丝,像串糖葫芦的铁钎。

他还没来得及抽手,背后袭来的板凳砸碎了他左侧肩胛骨。

碎裂的木刺扎进肌肉时,有人抄起青铜香炉砸向挥凳者太阳穴,两股鲜血在神主牌前交汇成溪。

穆琳表哥被堂哥按在祖宗画像前,额头磕在青石砖上的闷响与撞钟声重叠。

他的手指抠进对方眼窝,两颗浑浊晶状体在指尖爆裂时,堂哥的牙齿已经咬断了他喉管。

血雾喷溅在穆家祠堂的匾额上,顺着金漆流淌成赤色图腾。

一名穿绸衫的胖子抡起太师椅,他满肚子坏水,诬陷庞澄的诡计基本都是他先想出来的。

此时他手中雕花椅背,深深嵌进自己亲弟弟胸膛时,炸出了肋骨断裂的脆响。

他正要补上第二击,突然僵在原地。

半截断裂的牌位从后背穿透心脏,木茬上还沾着先祖名讳的金粉。

偷袭者尚未收手,已被斜刺里飞来的铜烛剪削去半边面颊。

供桌在混战中轰然坍塌,燃烧的线香点燃了垂落的帷幔。

火舌舔上帷幔时,被鼓动穆琳离婚的那个姐姐的鲜血给浇灭。

满地血流,还有两人正在血泊里翻滚。

一名断臂男人用牙齿撕开对手颈动脉的刹那,祠堂的匾额砸下来,浓烈的血腥混着檀香在祠堂盘旋。

灰烬飘落在十多具交叠的尸身上,未燃尽的黄表纸钱粘着凝固的血浆。

断裂的祖宗画像在余烬中蜷曲,画中先人嘴角似笑非笑,被烛火光照得忽明忽暗。

车内的三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沈玥断开了视野。

“我不看了我不看了,这简直……简直是一片暴力美学……‘贪婪’的力量……好强啊。”

苏怀安感叹道。

“刚才的画面让我想起了金大师的一本小说……是叫连城诀吧。

最后武林中人为了争夺黄金也是这么打的……

还有一部蛮久前的电影,叫王牌特工,里面的教堂大战也不过如此。”

吴羡微微叹了一口气。

“十八层地狱中,拔舌地狱就是对付长舌妇的。

自古以来,人们都怨恨这些搬弄是非的人。

但这些人,最后也只能靠传说与诡异去对付。”

这时,一辆车朝穆家祠堂开来,停在了路边。

不多时,穆琳跑了出来,车上一人才下车,他原本兴奋的脸色在抽了抽鼻子后变得严肃。

祠堂外的路边基本没有灯光,昏暗中,那个男人拉起了穆琳的手。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血腥味?还没过年呢就在杀年猪?”

穆琳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这个男人就往祠堂去,但男人没有动,他问道。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穆琳的眼神涣散,她此时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以及祠堂里刚刚发生的事让她已经彻底崩溃。

她的精神已死,身体被一种念想操控着行事。

而这个男人,正是借了庞澄运气的宋笑。

他已然察觉不对,一把甩开穆琳的手,上车启动,猛踩油门,快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