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山双臂环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与疏离。
这一举动,让秦政不禁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原本以为,如今四海集团已陷入生死攸关的绝境。
郑千山定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之下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眼前的郑千山,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
非但没有病急乱投医,反而还能如此理智地思考问题。
这份沉稳与定力,倒真让秦政暗暗佩服。
心中不禁感慨,不愧是汕州市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秦政轻轻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与自信:“你不相信我能说得动秦钦差?”
那神态,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郑千山目光如炬。
紧紧盯着秦政嘴角那抹似有深意的笑意。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悄然浮现——他为什么还是那么自信,难道说他真能帮到自己?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将这不该有的想法驱散。
他眼神坚定,语气果断而决绝:“不信。”
说着,他目光直视着秦政的眼睛,语气严肃而凝重:“你能拿到状元,代表你学习不错,但不代表你什么事都懂。”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质问道:“老林一旦垮台,你知道我们汕州有多少产业要洗牌么?”
那神情,仿佛在向秦政宣告着这件事的严重性。
“多少?”秦政挑眉问道。
郑千山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至少五十个亿!”
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
听到这个数字,秦政的瞳孔猛的一缩。
他很清楚,汕州市最繁华的金平区,一整年的GDP也才五十个亿。
这庞大的数字,意味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这些洗牌的产业,都是你们四海集团的产业么?”
秦政目光紧紧盯着郑千山,开口问道。
郑千山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对外,这些都是我郑家的产业。”
“可实际上,郑家仅仅只是老林的代言人罢了。”
“这些产业的价值摆在那,利益摆在那。”
随即,他眼神中充满鄙夷地看着秦政,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怎么会认为帮我说两句话,就能让秦钦差选我做汕州产业的代言人?”
那模样,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因为,我是秦钦差的门徒。”
秦政神色坦然,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
“门...徒?”
郑千山目光不由得泛起一丝古怪。
这个词他只听过几次,但是却都没有深究它的含义。
“哦,抱歉。”
秦政挑了挑眉,笑道:“我忘了你们郑家草根出身,没什么文化,应该不懂这个词语的含义。”
“没文化又怎样!?”
郑千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子有字典,可以查!”
他猛的起身,大步朝着办公室里的书架走去,将一本崭新未开封的新华字典从书架上取下。
随即快速地翻动着字典,手指在书页间急切地寻找着。
很快,他便查到了“门徒”这个词的释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字典上的文字,嘴唇微微翕动,小声地念着:
「广义上,指的是追随并学习某位导师或领袖教导的人。」
「狭义上,指的是耶稣的十二门徒(如彼得、约翰等),是直接跟随耶稣传播教义的核心人物。」
「在当代,成为门徒意味着,指对某种思想、技术或人物极度忠诚的拥护者。」
「门徒身份无“毕业”之说,需终身学习与自我更新。」
念完后,郑千山的眼神微微一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虽然他没读过多少书,但学习理解能力却不弱。
他在心中细细琢磨着。
渐渐明白,门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可以算是某个门阀世家领袖选定的接班候选人。
这种关系,远超学生、远亲甚至是子女。
而秦钦差这位巨佬。
放在地方就是封疆大吏。
放在京城那也是位极人臣。
说他代表着一个门阀世家绝不过分。
一般官员培养后辈,都将其称之为学生后辈。
但秦钦差这种人挑选的晚辈,用“门徒”这个词显然更为贴切。
“秦钦差想让你成为他的门徒?”
郑千山开口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兴奋。
“不,我已经是他的门徒。”
秦政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让我在中山大学入学后进入学生会,通过学校提前获得基层锻炼的机会。”
“等大三将近毕业时,秦钦差会亲自跟校领导说,推荐我成为京城选调生。”
秦政说到这里,语气坚定而有力:“毕业后,直接分配到京城机关工作。”
“京城选调生...”郑千山喃喃自语。
虽说他从商,但却很清楚这个名词的含金量。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震惊,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知道,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京城选调生的升职提拔那就像坐着火箭一样快。
三十岁当个副处乃至正处都是平均水平。
四十岁之前当个副厅级干部也不是没有可能。
例如那副市长杨俊康,当年正是京城选调生。
年仅四十岁,便直接空降成了汕州市手握实权的副厅。
“你竟然是秦钦差的门徒...”
郑千山的眼神中满是触动。
心中的想法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既然秦政能被当成得力后备培养。
那代表他的话在秦钦差心中多少有点分量。
虽说不至于几句话就帮四海集团渡过难关。
但说不定能让他少花点代价,成为秦钦差的产业代言人,继续做汕州市的地下皇帝。
这个想法一出现。
郑千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语气坚定地说道:“行,那就按你说的,三百万,为我引荐秦钦差。”
他目光紧紧盯着秦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这张卡里的一百万你先拿着,等你离开后我就让财务给这张卡打款剩下的两百万。”
说完,他靠在沙发上。
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又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行,等我安排好了就给你电话。”
秦政拿起银行卡就收进了口袋:“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后。
他便起身,打算离开四海集团。
“等等,不对啊...”
郑千山目光古怪道:“这钱我都果断给你了,你拿钱办事,怎么不给我一个时限?”
“你...该不会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