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扫结束。
管理处一楼的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都显露出密密麻麻的人脸。
男女老少，形形色色，有的面露惊恐，有的神态茫然，有的破口大骂。
这些人脸都可以动。
但也仅限于能动。
【卧槽！管理能不能把这画面打个马赛克！】
【我感觉我san值快掉完了】
【坏了，根本不敢看人脸】
【啊啊啊！我不学了！我不学了呜呜呜~】
一些胆小的网友看着复制人第一视角的情景，有被吓晕的。
但也有不少理智的人在提问。
【这一步的作用是什么？】
【拖地清理，是扫除一楼的灵异力量残留？】
【那这拖把和水桶，权能有点高啊！】
【那接下来呢？再该做什么？@北极驱邪使】
充满活动人面的一楼场景展现出来后，直播间观众从五千多万掉到了两千多万。
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特事处并不打算关掉直播，也不打算打马赛克。
灵异事件里，比现在场景更具冲击力的画面都有，且不讲道理。
如果这个也承受不了，即便侥幸在灵异事件里没死，也很容易因为心理素质造成身体失能，就可能拖一大堆人的后腿。
公开直播并不是让普通民众们一步登天的成为驭灵师。
哪怕厉鬼的规则没有共性。
哪怕厉鬼与厉鬼的权能不等，有些权能高规则广的厉鬼可以做到瞬杀。
哪怕绝大多数观众即便看了直播，但不幸遇到灵异事件时，存活下来的概率依然趋近于零。
但是，等直播的时间久了，灵异事件的内容频次接触多了。
大多数观众是可以产生心理耐受性的，届时，经历过多次灵异直播洗礼的普通人们心理耐受力可以更高。
极个别人幸运的成为驭灵师也未必不可能。
大夏的人多，再小的概率都足以诞生大量的，活生生的人。
更何况，即便这两场里北极驱邪使出尽了风头。
但大夏特事处的行动，驭灵师对厉鬼的态度，乃至北极驱邪使本身态度，都传达着一个观念。
驾驭灵异力量该为什么而战！
他们没喊口号，但身体力行。
这就足够影响很多人。
效果怎么样，特事处不知道，但根据预估，加上大夏历久弥新的文化传承。
哪怕有野心家，哪怕以后局势彻底失控，只要人类还在，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野心家割据，那样或许会黑暗一阵子，可除非人类全部灭绝，这里彻底沦为只有厉鬼的世界。
否则，总会有那么一束光出现的。
直播的意义，在于让光的种子更多一点。
但至少现在，大多数人并不理解。
一楼的恐怖场景，让观众少了一大半。
在现场的特事处成员自然不清楚这些情况，但他们的重心在关押上，目前的局势，也顾不得节目效果了。
姜信说：“我感觉我的鬼手可以伸进去了，一层范围内，我可以施展全力，但二楼不行，直接对抗的话我可能直接被碾压。”
“现在情况已经很被动了，不能老等着北极使给我们提供情报。”方永明又说，“这样，我再送一把伞进去给你的复制人，那北极要**报让他发，但不能显得我们跟他的狗似的！”
季兴承这时面色如常，看起来恢复了不少。他说：“你一把伞不顶用，我有预感，再网上走，灵异力量可能扩散到整座山上，你最好多准备两幅抑制剂，把伞全撑开罩住大部队，现在丢不丢面子放一边，万一灵异大爆发，咱们的命还在不在都两说。”
方永明神色一凝，又问：“这么严重？”
“比你预想的还要严重。”姜信补充道，“你的伞偏控制辅助，对这些不敏感很正常。但我的手触及进去以后，我也感觉到了。这里，不简单。”
“是的，那个北极使刚才说的，三种厉鬼互斥，包括地底下的无形鬼域，起码有几十只厉鬼的言论，恐怕不是危言耸听。”季兴承说，“这里的厉鬼，不会少，只会更多！”
方永明点上了一支烟，凝重的看向山上，鬼伞自脊柱后飞出，悬浮在半空，变得巨大无比，人皮伞面浮出哀愁，伞下的阴影将一众特遣队成员全部罩住。
复制人拿着拖把，提着水桶，站在原地。
通往二楼的台阶就在身前，但他踌躇不前，或者说季兴承踌躇不前。
楼梯有拐角，看不见二楼的情形。
但作为与复制人联系最为密切的季兴承，对复制人的触感，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幽黑的楼梯间，再往上走，或许就到了某个噬人巨兽的嘴里。
【鬼建筑总共五层楼，核心规则也是五层】
【现在要做的是让鬼建筑宕机】
钟陵将视野展开后推演到的信息也都实时发送到了弹幕上。
【拖把和水桶是受无形鬼域的能量场影响，所以现在将一层的规则给擦除得宕机了】
【但各楼层之间的运行规则独立】
【本来你是可以不用太过担心上楼的问题的】
【但似乎出了点问题，那老人和高跟鞋被压进了鬼域里】
【二者的规则对冲被覆盖，你现在直接上去还是会很危险】
【把水桶里的水倒掉，用拖把的棍子一端，可以把墙面和地面上的人皮可以拔下来，你最多覆盖十五张人脸在身上】
【每张人脸可以抵抗一次灵异袭击】
【上去吧】
【上去才有机会破局】
还在继续观看的网友们，看到弹幕后，大多数都在质疑钟陵为什么不直接出手。
甚至有开骂的。
不过不友好的言论很快被管理员给禁言了。
大夏特事处的官号甚至还礼貌的对钟陵道谢。
又引得一众网民侧目，不少自媒体都已经开始针对北极驱邪使这个ID编出了几十个不同版本的震惊党故事了。
弹幕的信息自然传达到了前线的三位组长耳朵里。
复制人如法炮制。
十五张人脸，遍布他前胸后背。
那被抹去的半个头部，也贴上了两张人脸。
那些人脸粘在他身上，变幻着不同的表情，时不时翻动着嘴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它们并没有声音。
就这样，一个浑身是人脸的怪物。
提着蓝色的水桶，扛着红色的拖把，缓步踏上前往二楼的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