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人的皮肤泛青，仔细看上去，会觉得他就是尸体。
面部表情十分僵硬，但单看五官，仍然是一个俊朗的小伙子。
这个形象来源于一名随行的特遣队员，这副面孔的原主人已经在刚才鬼眼睁开的时候丧生，由大夏国的国旗覆盖着尸体，有专门的人会为这些事情善后。
作为一个灵异造物，他的表情僵硬，是很正常的情况。
一直观看直播的观众也早已习惯。
但在北极驱邪使的问题弹在公屏上以后，他回过头面向着无人机的镜头，双眼灵动，僵硬的咧嘴笑着。
他说话了，声音嘶哑，语气僵硬，吐字也瓮声瓮气，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北极驱邪使，我承认你的推演能力无双，这么隐蔽的事情都被你看穿了。”
“不过，不知道山下墓园入口和外围的情形，你有没有推演到？”
“你能不能推演出来？”
他嘴角扬起了弧度，笑得十分渗人。
弹幕炸锅。
【卧槽，季组长你不要笑啊啊啊啊！】
【不是，季组长你还会附身啊？】
【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怎么个事？@北极驱邪使@大夏特事处你们能不能细说一哈，别在这里当谜语人】
【不对吧？这是季组长？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复制人的？】
复制人在镜头前歪嘴狞笑的一幕，让无数观众大呼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而更多的观众则在议论着北极佬和特事处在打什么哑谜。
甚至于有人当这是节目效果。
即便是一些驭灵师，也不敢相信，有人能做到意识寄生到灵异衍生物身上。
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但复制人的目光，明显的灵动锐利了许多。
那是人类才有的眼神。
即便厉鬼的形态多样，甚至有的能伪装混入人群。
但复制人很明显不属于这一范畴，他的眼神确实变了。
更何况，他说话了。
季兴承承认了，他现在就是复制人，就是一个灵异衍生物因为机缘巧合造就的厉鬼。
但他同样也是人，还有着人类的思维。
这让无数驭灵师观众感到恐慌，一个有人类意识的灵异造物。
他到底该算驭灵师，还是厉鬼？
鬼是杀不死的。
而杀不死的鬼又具备了人类的智慧。
还可以对抗吗？
钟陵沉默了许久，才敲出了一条弹幕。
【抱歉，是贫道疏忽了，没有关注外围的情况】
经过复制人版季兴承的提醒，钟陵稍微推算，就知道外围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只鬼眼终究还是泄露出去了一丝，好在被现场的这三位组长又打回地下了。
自己太关注于局内了。
这难道就是帮助季兴承横扫三楼的灵异力量所带来的变量？
钟陵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双眼微凝，脸色郑重起来。
还是自己小瞧了。
从大局上看，这一百多人的折损可谓是微不足道，确实也不影响大局。
但钟陵得知后，心里很不痛快。
推演过程中模糊的边角料，就是一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青华太乙救苦天尊。”他低吟了一声圣号，随后又发送了几条弹幕。
【季组长，你认为你的意识能抵抗多久的灵异侵蚀？】
【不如，贫道出手终结此事，皆得圆满，可否？】
钟陵可以直接出手，但上限二十的伏魔图箓，关押不了五十多只厉鬼。
这也并不是问题，只要关押了地脉鬼域，那里面的五十多只厉鬼也会到小庙里来，凭借着掌握的两种天兵本源之力，也能逐一镇压。
再通过炼度将它们转化成天兵。
陵园的三只厉鬼，翻不出风浪。
但之所以还有这么一问，显然是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钟陵并不知道季兴承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制造的绝对运气，他想揪出这股灵异的本源。
关键还是在季兴承。
就差在那一句同意上面。
心易推演的结果玄奥无比，就差这一句话的因果，将那股变量收摄到推演的因果网里。
可惜，季兴承还是没有同意。
他的表情平静了下来，语气越发淡漠。
“这是大夏特事处的事情，我很感谢你给的情报，但作战这活，我自己来。”
【你真的打算永生永世都困守在这片陵园吗？】
【不要认为意识可以永生，灵魂也存在寿命，而且在厉鬼的躯壳里，你最终的结果只有被同化，这只是时间问题】
【未尝没有更好的办法】
钟陵又秒回两句弹幕。
引发观众们在弹幕和评论区再次炸锅。
【卧槽，北极佬这是什么意思？】
【季组长你要干什么啊？】
【怎么回事啊？别做傻事啊！】
【听北极佬的意思是：季组长要准备牺牲自己？】
【@北极驱邪使你能出手就快出手啊，还问个屁啊磨磨唧唧的！】
季兴承摇头：“我并不清楚自己的打算，但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干。”
钟陵轻叹。
将系统成就奖励里的清心佩和雷击木乾坤圈投送过去。
镜头里的墙壁上闪过彩光，漆黑的环境顿时大亮。
不多时，华光消退，又一块玉佩，和木制阴阳环散着微弱的纯白荧光，悬浮在了复制人胸前。
【玉名清心玉，随身佩戴，有静心凝神之功，可助你杀念不起】
【环名乾坤圈，玄窍归一，取法于阴阳生化，可阻绝咒诅，可困缚厉鬼，亦可助你借阴炼阳】
【五楼的情报，我没有再补充的了，仍然建议你先找到那只眼睛】
【它在镜子里，用纸阁楼吞噬它再说】
钟陵的弹幕又引发了一波热议，有眼红送宝的，有研究他道具实用性的，也有猜测他本尊身份的。
尤其是境外的观众们，特别是实力并不弱于大夏特事处的一些大国机构，看到这一幕都神色凝重。
纷纷将北极驱邪使的威胁等级上调。
尽管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单凭两次隔空投送灵异造物，尤其是能阻绝咒诅类灵异传播的镜头。
这种实力，简直是前所未见。
也有人怀疑这是大夏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但这个结论很快被推翻。
没有驭灵师的权能表现如同神迹。
当然，这一切和屏幕里的季兴承无关。
屏幕外的钟陵也不太在乎。
成为灵异造物的季兴承伸手接过这两样法器，微微点头。
“多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