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净的话如同一个锤子一样,袭入我的心头,我只能尽量保持冷静,对于这个疯魔的女人,我不能让她感觉到我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一直沉默着,没有应答,直到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响起。
“她亲生父母的线索,只有我知道。”
良久,凌净终于开口,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我的心又像是被悬挂起来了起来。
如果凌净的话是真的,那么意味着之前在秋水村全部的线索都将会被推翻,而她便是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甚至包括卓越这个提供假线索的人,他的出局和我的入局,这一切都存在于凌净的计划之中。
“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得出来你很牵挂她,不过全部事实的真相我已经都告知了她,从现在开始秋晨只会听命于我。”
凌净的声音中充满了玩味,似乎拿捏了一切。
“放过她。”
这一刻,我的大脑像是被点击了一样,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恳求。
“安心做好你在陆海证券的董事长工作,那个对赌协议,是输还是赢,你的立场还需要自己慢慢考虑。”
凌净的语调中,逐渐变得慵懒,在我思考的瞬间却已经挂掉了电话。
微信的界面上她只发来了一条消息:
“早点病好,我回来可要验证你哦,希望能亲身感受到你痊愈后的力量。”
我死死地盯住那个界面上的消息,但内心的愤怒却已经无法被压抑住,随后用力将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墙角的三棱镜。
伴随着一声咔嚓的作响声,轰然裂开......
离开公司后,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开上那辆新买的车朝着眉山的方向开去。
......
前往秋水村的路崎岖而又泥泞,我只能不断翻找着曾经的记忆顺着导航前行,在经历了长达四个小时的高强度驾驶后我终于抵达了那个熟悉的山区。
施工的作业车还在,但上面的标识早已和卓越没有任何的关系,伴随着他的入狱也意味着秋水村项目的全部破产。
我没有再做停留,直接朝着那片熟悉的坟地开去,途中,绕过了村长家。
当我赶到时,一月前还完好的墓地现在已是一片狼藉,我顺着熟悉的路走向前去慢慢靠近,那个墓碑早已被换成了一个崭新的碑文。
而上面的名字早已不再是秋晨当时看到的那个。
小雨沥沥淅淅下着,我没再继续停留,直接从后备箱抄出一个棒球棒,朝着村长家走去。
走到门口时,我没有任何犹豫的一脚便直接踹开了大门,然而映入我眼帘是却是一群花天酒地的人正在举杯庆祝。
而在举杯相庆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秋志军,此刻的他有些烂醉如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照在了门前,雨水早已打湿了我的头发,一颗一颗顺着棒球棒滚落下来。
屋内的人不多,只有三五个,然而在看到我后却显得有些慌乱。
“今天,告诉我全部的真相。”
我几乎是嘶吼说道,而后没等他们反应便直接砸碎了面前的茶几,玻璃渣子划破了我的脸,同时也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我超前走去一步一步逼近秋志军,他想要爬起,却被我一棒直接打在了腿上,痛哭声终于让他清醒过来,在看到我的面目后,瞬间大惊失色。
“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那个墓地当时是卓家逼我造假的。”
秋志军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在场的人除了村长,其余的都已经逃了出去,而门外的暴雨越来越大,夹杂着雷声。
“那里面埋的到底是谁?”
我将棒球棍直接贴在了他的锁骨上,雨水一滴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
“是我三舅子和二舅妈,他们当年搞**,后来死了就埋了一起,前几天有一些人想来挖坟做什么化验,给了我一笔钱我就同意了,剩下啥都不知道啊。”
秋志军已经吓趴在了原地,不断哆嗦着,向我吐露着真相。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骗人?”
我继续逼问着,声音又加大了几分。
“是卓越,是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造谎的。”
秋志军更加的慌乱了,随后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村长,似乎想要示意他帮忙说话。
此刻,沉默已久的村长终于长叹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我:
“那天,是我们一起演的一出戏,那女娃不是我们这里的,他也不叫秋志军,真名叫赵志磊。”
随着村长的话音落地,我手中的棒球棍便逐渐挪开,而后秋志军便像老鼠一样逃离了原地,消失在了暴雨中。
而我也终于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这里的全部,除了秋水村的名字是真的,剩下的一切都是精心制作的一个大剧本。
已经入狱的卓越是银幕前的导演,而他背后的大导演此刻正远在国外。
我没有再继续对村长苦苦追问,随后便准备离去,却不想村长给了我一个示意等待的信号,而后在抽屉中翻找着什么。
“我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是很早以前的一段时间,这个人来过。”
村长递给了我一张报纸,在上面的扶贫专栏下,我看到了凌净的脸,这一刻,所有的碎片化信息终于对上。
我将报纸折叠后一把揣进兜里,随后便朝着外面奔去,奥迪A6的车身已经被大雨冲刷得焕然一新,我启动后走上了返程的路。
天空的大雨带动着山涧中的水不断渗到路面上,不远处的山洪仿佛要泄堤,但我的心却异常冷静。
一小时后,终于冲出山区回到了国道上。
我将车打开双闪后便停在了路边,伴随着一片暴雨和闪电的轰鸣声,我拨通了冷凝的电话。
......
“那份对赌协议,我会尽全力帮你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