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外室

第229章 大结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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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她也是如此口是心非,却是说着全然不同的话。

——“我与侯爷才是情深。”

——“我待侯爷,向来是一心一意的,万不敢旁生二心。”

——“莺娘是侯爷的人,生死都跟着侯爷,绝无二心。”

………

那些温言软语哄人的话仿佛犹在耳边。

面前人却浑然换了张脸,她言之凿凿,“世上的郎君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他忽然觉得她太过聒噪。

索性搂过她的腰,径直俯身而下。

姑娘瞬间睁大了眼。

嘴唇上的绵软触觉由不得她忽视,他甚至轻咬她,趁着她呼痛的当口钻了进去,唇齿相交,呼吸纠缠。

他力道极大。

她躲不开的,只能被迫承受。

姑娘身后便是床榻。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遭沾到了情好滋味,自然是食髓知味,不能自抑。

等她察觉出来。

她已被放倒在榻上,背后是绵软的床褥,她整个人深陷其中。

他仍在攻城略地,压着她的身子,不安分的手要从她的衣襟里钻进去。

最后是唇齿间弥漫的血腥气打断了他。

谢昀终于清醒。

他微微起身退开,往日清湛的眉眼还染着不寻常的红,嘴角处却是缺了个小口子,还在不时往外渗着血。

是方才被她寻着机会咬的。

姑娘眉眼也是红的,却是羞恼的。

她一把推开面前的谢昀,从榻上坐起来。衣裙是皱的,口脂也是乱的,几乎要叫他吃尽了。

“谢昀!你混蛋!”

姑娘恼羞成怒,扬手便要甩他一巴掌,却被谢昀截下。

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好声好气同她说话,是商量的口吻。

“我劝郡主自此歇了退婚的心思。”

“为什么?”

她被这一句说的没头没脑,也忘了生气。

他又俯身凑过来。

好在这次姑娘有所警觉,连忙往后退开。

她的手被他擒住,退不开,只能偏首避开,他其实也只是逗弄她而已,在她面前须臾处停下,点到即止。

是温柔又低哑的声,让人忍不住缠绵其中。

“因为我不会与郡主退亲。”

姑娘眼睫轻颤。

他看在眼里。

顿了顿,又道:“谢某心悦郡主。”

是上一世的他一直迟迟没有表明的心意,以至于两厢蹉跎,到最后临去前两人都互相提防。

他还记得病榻前的她说,她很累,活得很是辛苦。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果真有来世。

这一世的他不是那个位高权重,叫她忌惮的定远侯爷。

他只是谢家大公子谢昀。

他不会再算计她。

她也不必再提防他。

他可以毫无顾忌,坦****的对她说,“谢某心悦郡主。”

杨柳儿直到出雾凇院后神情都是呆滞的。

采雁走过来,急切问她,“郡主可跟谢大公子商量好了退亲的事?”

杨柳儿摇摇头,一脸懵然。

采雁更急了,“那郡主进去这么久,与谢公子说什么了?”

说什么?

杨柳儿脑海里想起方才那句话。

他说得温柔又缱绻,靠她靠得也极近,温热的气息就扑在她耳边,轻易便可将她的呼吸掠夺。

她听见他说,“谢某心悦郡主。”

是郎君坦****的心意,直白地**出来,叫她知晓,也叫她此刻心中如擂鼓一般。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颊边,柔软且滚烫。

是刚及笄不久的姑娘,春心萌动。

但她仍是傲娇,自顾自低语,“谁要他的喜欢了?不要脸!”

采雁没听见,“郡主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采雁这时才看到她的唇,好奇问,“郡主,你唇上的口脂怎么没了?”

是方才唇齿相交时叫他吃尽了。

杨柳儿感觉自己颊边愈发烫,“哪里没了,天黑你看错了。”

天是黑,但采雁眼睛又不是瞎的,她心明眼亮地紧呢!

又瞧见她颊边的红,“郡主,你脸怎么也红了?”

“没有没有,你别胡说。”

杨柳儿拉着她上马车,车帘落下,她捂着采雁的嘴,再不许她出声。

采雁老实憋了一路,回府下马车时才忍不住问自家主子,“郡主,你当真决定要嫁给谢公子了吗?”

杨柳儿稀里糊涂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她和谢昀的婚期便定下了。

是雾凇院那边着急。

楚夫人想尽快娶她过门,谢柔也想她这个嫂嫂嫁过去,日日同她说话。

至于谢昀……

洞房花烛夜,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揭下盖头,她羞答答抬眸,瞧见面前的郎君。

他今日是新郎官,自然也着一身红。

他是沉稳疏离的性子,以往惯爱穿的也是鸦青,月白这样干净沉着的颜色,倒是头一遭着这样稠丽的红。

不过他穿得可真好看啊!

气度温雅的郎君,便是穿着这样浓墨重彩的颜色也压不住他的清矜疏朗来,反而更衬得他眉眼如墨。

在这样的时候,杨柳儿还能走神想起先前姜氏与她说过的话。

——“他又生得好看,你们两个往后生了个孩子,一定长得漂亮极了!”

是啊!

有个这样的夫君,生出来的孩子一定长得漂亮极了!

眼前夜正是洞房花烛夜,眼前人正要与她行能生孩子的**。

杨柳儿想起藏在箱笼最底下的避火图,脸颊悄然红成一片。

她头一遭觉得,嫁给谢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楚夫人这夜里一直提着心。

她担忧自己撮合成的一桩亲事成了孽缘。

直到新房外守着的奴仆过来报,洞房里的花烛已经熄了,她这才落下心来。

翌日再看见两个过来敬茶的小夫妻,便更是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无他。

新婚的小夫妻两个,很是恩爱。

杨柳儿与谢昀当真恩爱。

从前疏离清冷的郎君,一遭亲近起人来,也是叫人很吃不消的。

白日里就罢了,他朝堂总有事忙,她也会寻着空儿去找谢柔说话。

夜里便受不住了。

因着新婚,他格外能折腾,她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在榻上都化作了春水。

第二日,脖颈里没留神藏住的胭脂红被谢柔瞧见。

她难为情又促狭,“看来嫂嫂很快就能给我添个小侄儿了。”

谢柔一语成箴。

杨柳儿的身子怀得很快,大抵是新婚不足三月,就传来了好消息。

满府人都期冀这胎是个小公子。

只是谢昀笃定道:“这是个姑娘。”

但杨柳儿其实无所谓,男女都好,总归是他们的孩子,想来该如姜氏所言,是个极漂亮的孩子。

生产在八月。

杨柳儿在阵阵疼痛中睁开眼,恍如大梦一场。

——她想起了所有。

大梦归离。

重来一世,她身边之人仍是他。

他抱着裹在襁褓的婴孩走到她榻边,温柔珍重的吻落在她额上,声音缱绻,“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知道她已想起了所有。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如今已是他的妻,他怀里抱着的是他们的孩子。

她也认命般叹了口气。

罢了,兜兜转转,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孽缘也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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