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王洪正交代。
奉王聚拢了一帮子顶尖权臣,密谋叛乱。
乾帝要查粮草贪墨一案,实际上就是针对奉王的一次行动。
而秦朗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奉王野心勃勃,早有反意。
乾帝又岂能察觉不到。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最是冷酷无情。
为了争夺皇位,亲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甚至弑父杀君,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王洪正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瞧着秦朗,带着一丝嘲讽道。
“世子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奉王雄才大略,又求贤若渴。”
“如果你现在回头的话,老夫不计前嫌,把你举荐给奉王,将来前途无量。”
“不要以为漠北王打了胜仗,就能高枕无忧了,之前的端王、赵王这些血淋淋的例子在那里摆着。”
“更何况,那昏君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漠北王,要不然,还用得着拿你当质子。”
敏王跟赵王都是镇守边疆的藩王,抵挡东狄、西戎等异族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最终拥兵自重,涉嫌谋反叛乱,被乾帝杀害。
乾帝在上位之初,为了稳固手中的政权,屠杀了不少有功的大臣。
包括几个曾经跟他争夺过皇位的皇子,也被他给杀了。
奉王因为功勋卓著,手中握有先皇赐予的免死金牌,在朝中势力很大,乾帝奈何不了他。
才得以硕果仅存到现在。
双方都在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是这次漠北大军的粮草贪墨案。
就彻底打破了这个平衡关系,就算是没有秦朗,乾帝也会向奉王开刀。
秦朗只想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对这些争名夺利没兴趣。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想策反本少。”
王洪平静地道。
“世子殿下,我劝你三思,奉王这次必胜。”
“你杀了老夫,那就是在跟奉王作对,到时候他登基称帝,你跟漠北王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吗?”
言辞之中,带着几分威胁。
秦朗似是被说动,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了。”
王洪正松了口气,内心冷哼,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秦朗把剑扔给了跪在身后的王继业,冷冷地道。
“王继业,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杀了他。”
王继业抓起剑,噗嗤捅进了王洪正的后心窝。
“爷爷,别怪我。”
“我也是为了活命。”
“你……咯咯……”
王洪正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
干枯老脸不停颤动,眼中充满错愕,万万没想到,会死在自己孙子的手里。
秦朗也怔了怔,本以为这孙子下不去手。
没想到,竟如此干脆。
还真是小瞧了他。
“秦少,这老王八蛋已经被我杀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本少现在就送你上路。”
长剑挥过,对方头颅高高地飞了起来,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把所有值钱东西都给运走。
秦朗迅速带人撤离。
外面,夜色正浓。
打更的声音从幽远的街巷传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人们早已熟睡,家家户户都闭了灯。
不知何时,起了大风。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秦朗等人披着夜色,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方才从王洪正嘴里得知,奉王的具体下落,正在城郊的一座大宅子里面。
若是能成功抓捕奉王阻止他谋反叛乱,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必定会得到诸多赏赐。
原先,这里山脚下,有一个小渔村。
但不知何时,小渔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宅院。
占地面积是先前那个小渔村的数倍,足有上百亩地,相当于一座小型城池。
后面就是耸立的高山,怪石嶙峋,在夜色下看上去像是一头头怪兽。
一栋栋漆黑的屋脊,鳞次栉比。
高大的院墙,足有数十米高,人站在下面就好像蝼蚁般。
门前大树参天,让这座巨大的宅院,显得无比阴沉压抑。
这里就是奉王的秘密落脚点。
秦朗跟程灵素等人就隐藏在对面的一片小树林内,仔细观察对面环境。
门前有一队队军卒在巡逻,此外还有几处暗哨。
守备森严,固若金汤。
秦朗暗中咋舌。
天子脚下,就敢公然修建工事堡垒,这是对皇权的一种**裸的挑衅。
要知道,根据大乾律法。
王府的院墙不得高过两丈,大约六米左右,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私自招兵买马,犯上叛乱。
但现在这城墙,最起码得十多米高。
如此明目张胆,根本就没有把乾帝放在眼里。
秦朗趴在荆棘丛里,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一时间就犯了难。
“嫂子,这里面肯定有重兵把守,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他总共就这点人手,不敢贸然行动。
在行军打仗攻城掠地这一块,程灵素经验丰富,秦朗想多听听她的意见。
程灵素就趴在他旁边,两人紧挨着,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思忖片刻,程灵素就有了计较,迅速做出部署。
“我带一个组绕到后院放把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到时候,你见到火光就行动,从正门攻入,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秦朗道。
“一个组太少了,给你三个组。”
“不,你比我更需要人手。”
“一个组就足够了。”
程灵素艺高人胆大,总是想把最大的保障留给秦朗。
感受到她的关怀,秦朗心中一暖。
“那你多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如果硬攻不下的话,不要勉强,立即撤走。”
随后,程灵素带着五个人,从小树林悄悄地绕到了后面……